孟景安连连点头。
几个人一起吃了饭,在云凤芷说出 一整夜都会为孟景安施针疗愈后,几个人脸色各有不同。
赵嫣雨是最喜欢看热闹的一个,暗戳戳的朝着她竖大拇指。
宴行之脸色并不算好看,只冷哼一声。
她却很认真。
“宴行之,你今晚辛苦些,亲自帮我守夜吧。”
“我担心会有变故发生。”
宴行之脸上的表情,崩塌了。
他不仅要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单独呆一夜,甚至还要给他们当……守夜人?!
他整个人都要裂开。
——
约莫到了半夜,蓝月茹猛地从榻上起来。
确定自己的感受没错之后,她草草穿了衣裙,飞奔去皇宫。
皇帝近几日没有毒药折磨,精神还不错。
被蓝月茹叫醒之后,他恍惚一下,连忙坐起来:“发生什么了?”
蓝月茹面色阴冷。
“你的计划,恐怕要失败了。”
皇帝眉心紧蹙:“你不是说,绝不可能失败吗?”
被这么反问,女人脸色阴沉极了。
她语气沉沉:“云凤芷把孟景安身上的毒彻底解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办法操控他,你也没办法用他当大皇子替身了。”
皇帝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
“没有替身怎么了,就算两个皇子都死了,朕也能找出一堆理由强加给他们。”
蓝月茹脸色却彻底阴冷。
“你说什么?”
皇帝却好像真的不明白其中利害,甚至茫然的看她。
“你为何生气?大半夜不惜暴露自己的行踪也要过来,朕还以为死人了呢。”
他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要是没有旁的事,朕要休息了。”
蓝月茹从喉咙里发出冷笑。
见他还真就没有半点担心的意思,她也不稀罕再多说,转身离开。
这皇帝果然是个蠢货,竟然连这点东西都想不清楚!
云凤芷解了孟景安的毒,就说明她的医术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料!
这就只能说明——皇帝想要炼制延年益寿的丹药,绝不可能了!
蓝月茹来的时候还想着,如果他拎得清,判断的了局势,这次她帮帮忙也无妨。
找些杀手,去给云凤芷搅局便是。
但既然狗皇帝如此蠢笨……
那她也没必要再花费心力。
从今往后,他的死活和她都没关系了。
这来回折腾了两趟,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刚进院子,就碰到了云芝染。
“您出去过了?”
云芝染被狠狠教训一顿,疼的压根睡不着。
蓝月茹眯眯眼,把方才的事情说出来。
女子愣了一下,脸色都白了。
“这贱人的医术竟如此厉害?!”
蓝月茹心里稍微舒服了些。
看来就是皇帝愚笨。
她看云芝染更顺眼了几分:“你随我来。”
她将人领到自己的院子,让她进屋。
云芝染被这天大的惊喜险些砸晕!
蓝月茹对她自己的地盘看的非常重,别说卧房,她连这院子都不敢靠近。
如今她却主动邀请她……
她恭恭敬敬的跟进去,蓝月茹就翻出一个瓷瓶。
“吃了它,你就不会再疼了。”
云芝染连忙吞了药丸,果然身上的疼痛开始减弱。
蓝月茹又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和皇帝打交道了。烂泥扶不上墙,他死了也好。”
女人愣了一下,微微点头。
“那您的意思是,这个机会要白白送给云凤芷?”
蓝月茹冷笑着给自己倒茶。
“你怎么就知道,这一定是个好机会呢?”
云芝染见她胸有成竹,也放心了。
她用力点头。
“好,您既然这么说,日后我便不去皇宫了。”
那皇帝也着实恶心,竟然还想对她动手动脚!
蓝月茹喝了两口温水,情绪也平复下来。
“皇帝一死,宴行之就会登基。”
“你若是想,我自然有法子让她把你纳入后宫。”
见云芝染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她心领神会。
“如果你的目标是做皇后,大可以先入宫。”
“以云凤芷傲慢的性子,只要你插一脚,她就算再喜欢也绝不可能再和宴行之续前缘。”
云芝染眼底满是阴芒。
“近水楼台先得月,说不准宴行之就厌弃了她。”
“等她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就能……”
蓝月茹肯定了她的想法。
“没错,别忘了我们手上还攥着不少信息。”
“以云凤芷现在的能力,这辈子也别想知道了。”
云芝染舒服了。
原本心里还残存的那些怨气,马上消散。
“夫人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蓝月茹在心里默默复盘了他们的计划,和现在的情况。
她盯着笑盈盈的云芝染,轻轻松了一口气。
“最近宴行之和云凤芷又开始频繁见面,容我想个法子,让他们再次反目成仇。”
云芝染一激灵。
“蓝夫人,您是准备留下这个孩子吗?”
“眼看云凤芷肚子越来越大,宴行之就算对她没感情,恐怕冲着这个孩子,也会对她包容的。”
蓝月茹眯了眯眼。
“你倒是提醒我了。”
“云凤芷怀有身孕,还频频接触药材和毒药,昨晚甚至一整夜都在帮别的男人解毒……”
两人目光对上,带着同样的阴毒,几乎是异口同声。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只能是她自己活该!”
说完,就笑起来。
蓝月茹眯着眼。
“既然每次下毒都失败了,说明她对毒药十分敏锐。”
“那就换个法子。”
她眯着眼,忽然想到什么。
云芝染听得目瞪口呆,激动的开口。
“一箭双雕!”
“到时候别说她和宴行之的关系,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不会饶恕她!”
蓝月茹勾勾唇。
这些小把戏,虽然低劣下作,但好用。
更何况,云凤芷现在满脑子应该都是对付皇帝吧?哪里可能分得出精力来关注他们?
云凤芷这边,终于将最后一丝余毒逼出。
她把银针整理好,看着气质大变的孟景安。
“所以,这才是你原本的性格?”
男人依旧穿着那件月白色长袍,头上是白玉冠。
可他笑的肆意张扬,像个勾人的妖精。
“难怪我平日总觉得不舒服,原来是差点被变成另外一个人。”
男人将她轻轻搂进怀里。
“我的芷芷,你可是我的大恩人,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
云凤芷还在发蒙。
她从未想过,分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张脸,性格不同带来的影响居然……这么大!
孟景安挑起她的下颌,眼底妖冶万分。
“那我就当你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