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芷贴在宴行之的胸膛，心情很好。
“她犯下的罪又何止这一条？”
“陛下，她也是云家旁支的人呢，云大人今日所有的事，她都参与了。”
她歪着脑袋，笑眯眯的。
“车裂吧，杀鸡儆猴。”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在所有人的心里！
这些人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云凤芷，只在心里留下一个难以磨灭的印象——
云凤芷也残忍无度，可偏偏她惩罚的，都是该惩罚的人。
所以……
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一个念头：云凤芷不能惹！惹了她，生不如死！
宴行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抱着云凤芷进院子。
就这样，两人进了内室，云凤芷被放在高高的柜子上。
她和宴行之刚好平视，心口却灼热。
“你接连处置这么多人，可就真坐实你残暴无度的罪名了。”
男人眼底还沾染着暴虐，听到这些话，散漫的勾勾唇。
“这本就是死局。”
“要么，我低头，他们操控我，从今往后我成为傀儡皇帝，替云宏业和西泽国那帮暗处的人卖命。要么，他们都死。”
他缓慢歪了歪头，像是在活动脖颈。
能听到清晰的关节活动声音。
在安静的内室，显得格外渗人。
云凤芷僵住。
下一瞬，男人冰凉的指尖就落在她的脸侧，一点点帮她擦去血迹。
“溅到你身上了，下次我会小心些。”
嗓音浅浅哑哑，在狭窄的空间里，拉扯出几分暧昧。
云凤芷张张嘴，说不出半个字，只恍惚着摇头。
“晚沏，送热水进来，本王要和你们小姐沐浴。”
“言悦，把干净衣服送进来。”
男人不等她回应，自顾自的吩咐。
很快，门外就传来脚步声，敲门声响起，晚沏和言悦两人抬了热水进来。
屏风隔开空间，收拾好一切，又一声不吭的退下。
云凤芷只觉得脸色烧红，连声音都多了娇嗔。
“我没同意和你一起洗。”
宴行之深深看她一眼，忽然勾唇。
云凤芷骤然失重，再回过神，就已经被放入浴桶。
水花四溅，她慌忙转身背对他。
宴行之却自顾自将染血的外袍扔在地上，又伸手去解系带。
等云凤芷察觉到不对劲要阻止时，男人就已经迈腿进来。
“原本，我应该能有更好的办法收拾这些人。”
“但今日为了给你主持公道，震慑暗处心思不正的人，才选了对我最不利的一种办法。”
云凤芷猛地回头，就被男人扣住腰肢。
她后背抵在浴桶边缘，身前就是男人冷白的肌肤。
热水氤氲中，她快要透不过气。
“你……要做什么？”
男人抬手，将她头上的发钗全部拆开放到旁边矮桌。
乌发柔顺的披散在她身后，一小截落入水中，迅速打湿。
黑眸似透出几分玩味。
“做什么？芷芷，你这话说的似乎有些……见外了。”
薄唇逼近，吻上她的耳垂。
云凤芷脑子里“嗡”的一声，狐狸眼瞪得大大的，整个人都傻了。
许久，她才从男人编织的柔情中抽离出，伸出皙白手臂，直接将人勾住，迫使他低头。
“陛下，这是你自找的哦。”
甜腻的声音还带着轻颤，唇却落在宴行之的唇角。
厮磨。
水汽升腾中，似乎连两人的身影都要彻底被笼罩。
云凤芷脖颈纤长，沾了水珠的手落在男人肩头，朝他低低的笑。
“真可惜。”
“现在也只能这样而已哦，会很危险。”
她言语娇嗔，隐隐带着挑衅，对宴行之却并不客气。
宴行之一手护住她的后颈，防止她磕碰到浴桶边缘，脸上却没有半点怒意。
“是么？这样而已？”
下一瞬，水花四溅，云凤芷的惊呼声被男人尽数吞入肚中。
——
院子里再也没了前些日子的轻松，黑衣人详尽的回报，让蓝月茹脸色彻底冷下来。
“你确定？！”
“赵嫣雨她还活着？！”
一声比一声更尖锐。
黑衣人低着头，声音也透出几分茫然。
“是，属下仔细观察了。而且我去调查过太医和宫女，并没有任何被收买的迹象，甚至之前，都没和宴行之他们打过照面。”
“赵嫣雨真的还活着，而且根据太医的说法……很健康。”
最后三个字，十分艰难的挤出来。
云芝染手中的托盘“当啷”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蓝月茹脸色苍白，唇瓣哆嗦了很久，才开口。
“那你查过了吗？”
黑衣人垂头。
“是，云凤芷那边并没有任何异样，虽然采买过一次西泽国药材，但最后失败了。”
“再之后，用的全都是她自己府上的东西。属下探查过，全都是东朝国的东西。”
蓝月茹手脚冰凉。
想了许久，最终才开口。
“或许，只是巧合。云凤芷擅长施针，不留痕迹应该也能做到。”
云芝染低头将碎瓷片捡干净，忍不住发抖。
“可……这条路也走不通了。”
蓝月茹表情也不好看。
毕竟赵嫣雨这条线，是她从很早之前，就苦心孤诣布好的！
只等到最好的时机，彻底揭开，把云凤芷送进深渊！
但现在……
不仅没能连累到云凤芷，甚至还隐隐有要把自己也赔进去的趋势！
“这贱人的医术，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蓝月茹咬牙切齿的咒骂，眼底满是不甘。
云芝染缓缓坐下来：“在东朝国拖太久，对我们都不好。”
“宴行之是个疯子，他能接连斩杀九个家主，接下来恐怕要全部抄家，家眷流放。”
蓝月茹近乎恼怒。
“为了一个女人，他竟敢做到这个程度！”
她从未想过宴行之真的会当众杀人，从前那些杀伐果断的传闻，她也觉得是夸大其词更多些。
可……
她攥了攥手。
“对，以宴行之现在的疯劲，说不准很快就能找到我们。”
“到时候，恐怕搬出小太子都没用。你今日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就去西泽国。”
说着，她看向眼前的黑衣人。
“你们这样。”
她压低声音，交代几句，眼底满是狠毒。
黑衣人僵住，许久才应声道：“把人抓走之后，我们全部撤离吗？”
蓝月茹扯扯唇角，笑的不怀好意。
“没错，你们只需要把晚沏抓住，关到我们在西泽国的地盘，只要还剩一口气，就给我好好审问！”
“想个办法刺激刺激云凤芷，比如剁掉晚沏一只手留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