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凤芷：“……”
这属下听上去不怎么靠谱的样子。
她摁了摁眉心：“知道了。”
言悦喜滋滋道：“云小姐，您别看我们主子木讷，但实际上是个会疼人的。”
“最近这些时日，他在偷偷练习针线活，应该是要给孩子做百家被了！”
云凤芷：“？？？”
他来真的？
一直等回到府上，她都还没从这场震惊中缓过神来。
想到宴行之冷脸绣花的样子，她终于还是没崩住，“扑哧”笑出声来。
晚沏刚把门打开，就看到她笑的……
“小姐，您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云凤芷慌张正色：“胡说八道！谁会喜欢那种人？！”
晚沏怔怔的。
完了，该不会真是宴行之吧？
小姐甚至都没问喜欢谁，直接否认不是他……
她觉得头疼，心里的话更是烫嘴似的，说不出来了。
云凤芷从方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是查到什么了？”
晚沏硬着头皮。
“这是从赵家那边找出来的古籍，听闻蓝月茹曾经对这本书十分珍重。”
“所以奴婢想了点法子，弄出来了。”
云凤芷接过泛黄的古籍，随手翻了几页，就发现了异样。
“你的意思是，‘死同魂’这个毒，是从这上面学来的？”
她盯着上面的文字介绍，又看着最后一行字。
“若两人真心相爱，便会毒发身亡？”
她眉心狠狠一跳。
“但按照道理来说，蓝月茹不应该给赵嫣雨下这种毒吧？”
云凤芷又连续翻了几页，却发现其他的毒的确都对不上。
她更觉得疑点重重。
“蓝月茹最开始是想让赵嫣雨和宴行之都去死？”
晚沏轻轻点头。
“小姐，您也知道赵嫣雨从小的处境了。她就是蓝月茹用来达成目的 的工具。”
“至于宴行之是如何得罪了她，奴婢还没查出来。”
云凤芷将古籍合上递给她。
“送回去吧，手脚利落些，不要被发现。”
晚沏愣住。
“小姐？”
云凤芷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连声音都多了几分凉意。
“蓝月茹在发现毒在我身上之后，并没有进行挽救，反而在那次宴席时放出蛊虫一样的东西来验证，试图控制我。”
“这说明我身上还有她贪图的东西。”
晚沏看着她清冷的表情，瞬间明白了。
“您是说，整个云家被盯上摧毁，和蓝月茹对您做的事，是一样的？”
“云家有东西被盯上了？”
云凤芷十分肯定的点头。
她最近再也没做过奇奇怪怪的梦，也没有吐血。
一切正常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不应该。
以毒药的发作规律来说，一旦被触发，就会频繁发作，一次比一次更烈。
所以……
她哂笑着。
“我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算计了，云家也一样。”
“我现在甚至怀疑，云家的真实身份远不止于此。”
晚沏有一瞬间的茫然，又很快接上话。
“奴婢并没有调查出可疑线索，但蓝月茹的反应的确不正常。”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小姐，蓝月茹这个身份好像有问题。”
云凤芷勾勾唇——果然。
她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晚沏将自己前些日子无意中查出的事情复盘出来。
“按照调查出来的所有信息，蓝月茹出身在地位并不算高的蓝家，从小内敛软弱，别说医术，就连琴棋书画都没能学出个样子。”
“奴婢仔细验证过，并不存在藏拙的现象。”
云凤芷懂了。
“但现在的蓝月茹，用毒手法娴熟，做事狠厉完全不留退路，甚至像个疯子……”
“所以你怀疑，真正的蓝月茹已经死了？”
晚沏压低声音。
“只是有这个可能。”
“不然实在不能理解，她怎么忽然性情大变，还能骗过赵大人，和他成婚。”
云凤芷的手轻轻敲击桌面。
蓝月茹心狠手辣到能对自己孩子下手，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
这么多年总结来看，她唯一做过的事，就是对付云家。
她只觉得脑子里闪过些什么，却又抓不住。
她眉心紧蹙，忽然愣住。
“这样，你去查查蓝月茹最近都接触过什么人。”
“顺带着，去查一下云芝染最近到底都做过什么交易。”
这两件事肯定有联系。
晚沏轻轻应声，就拿着古籍迅速离开。
而这个时候，赵嫣雨来了。
她跑的飞快，眼底映出几分光泽。
跑进来之后，献宝似的将一个锦囊放在桌上。
“这是我从赵家偷出来的！”
小脸仰着，满脸得意。
云凤芷：“？？？”
她张张嘴，伸手把锦囊打开，带着几分无语。
“所以你在我这里呆了这么长时间，唯一学会的事情就是偷东西？”
赵嫣雨摇头晃脑。
“不一样啊！自己家的东西怎么能叫偷呢！”
“我无非就是知道几个隐秘的入口，爬进去之后顺了点看不懂的东西而已。”
云凤芷：“……”
第一次见 能把“钻狗洞”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
她一边摇头，一边打开层层包裹的纸。
纸里只有指甲大小的东西。
黑漆漆的。
没有任何味道。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看懂。
赵嫣雨咳嗽一声。
“这是我从蓝月茹床下暗格里偷出来的，她既然能藏这么隐蔽，说明肯定有用。”
云凤芷点了点头，又小心翼翼把东西包好。
赵嫣雨又开口。
“我今日在赵家见到云芝染了。”
“她好像真的和蓝月茹达成了什么合作，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像朋友一样。”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
“蓝月茹这个人十分无情，除非是云芝染真的带给她绝对的助力，否则不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她越说越觉得生气。
“说句不好听的，蓝月茹对我曾经都没这么好。”
云凤芷心里更警惕了。
云芝染最近安静的出奇，不来找她的麻烦，也不去纠缠宴行之，反而一个劲往蓝月茹那边跑。
是存了什么心思，还是她那边更重要？
她皱着眉，刚准备再说什么，忽然喉间一阵腥甜，天旋地转间，她呕出一口血！
赵嫣雨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去扶她。
“芷芷，你怎么了？”
“该不会是我拿回来的东西有毒吧？！”
一句话提醒了她。
云凤芷缓缓坐正了身子，重新将锦囊打开，然后将那块黑漆漆的东西拿起，放在鼻尖。
分明什么味道都没有，可她却只觉得翻江倒海，再次呕血。
脑海中忽然浮现之前做过的梦，梦里那个捧着药匣的孩子，面容迅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