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长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今天要来的人是她。
肖梨一脸讪笑：“沈总监，我们组长今天没有带PPT，所以还是我来吧。”
“没关系。”沈昼无所谓地耸耸肩，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我喜欢听她说，空口讲也没关系。”
话说到这份儿上，肖梨只好悻悻地退后站。
姜软从包里拿出了移动硬盘，插在笔记本电脑的USB接出口。
“呈现给研至金融的，是我们白日影视最好的项目。既然是最好的，就算有意外，也一定是早有准备。”她淡漠的目光扫过肖梨，最终落在了沈昼的脸上，“沈总监您好，我是白日影视一组的姜软，请多指教。”
她穿着剪裁得当的西装裙，拿着翻页笔从容地演示讲述。
身材优越，体态迷人，说话的时候眉眼弯弯，整个人端庄又自信。
和在床上的时候判若两人。
沈昼靠在椅背上，思绪微微有些游离。
投资部的其他几个负责人似乎对她口中的项目很感兴趣，唯独沈昼，一双清高的眼睛波澜不惊，让人看不出情绪。
末了，她讲完，对上沈昼的视线。
他抿着唇，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敲着光洁的桌面，发出轻微声响，像是审判的倒计时。
沈昼没说话，其他的几个负责人也不敢动。
等他缓缓伸出手鼓起了掌，会议室的气氛才稍回了点温。
毋庸置疑，沈昼在研至金融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早先和陆之乔还在一起的时候听他说过，沈昼的家境殷实，可他又和一般的富二代完全不同。
他为人低调，出手也不铺张，但言谈举止间却还是抹不掉一股子的贵气。
再加上外形条件好，专业成绩突出，大学那会儿追他的女生不在少数，最后都飞蛾扑火，溃不成军。
他心里头有一个。
可惜了，人家远走高飞，正眼也不带看他一下。
一物降一物，大抵是命中注定，沈昼就该栽在她手里的。
姜软回过神来，听见沈昼说：“项目还可以，不过我们还需要讨论，等有结果了我会告知。”
副总拿出手机：“沈总监，我们留个联系方式，方便后续沟通。”
“不用。”沈昼站起身，目光淡淡地瞥了一旁的姜软一眼，“我有姜小姐的联系方式，有什么我会直接和她说。”
他不给面子，难做人的反而成了她。
回去的路上副总心里不痛快，借着机会说了她一句：“你认识研至金融的投资部总监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搞得我们这么被动。”
“我们不熟。”姜软答，“他的工作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
“既然认识，那这个项目应该稳了吧。要是有层关系在还拿不下来，可就太让人失望了啊。”副总也顶不住上面的压力，只想把锅甩给她，“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欠对方总监人情也好，总之你这个项目，必须让研至投钱。”
她能用什么方法？
总不能再跑去和他睡一觉吧。
沈昼这人，虽然打照面的机会不多，但对他，姜软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最不吃的就是搞关系这一套。
要让他帮忙，若非心甘情愿，就得拿点什么来等价交换。
她实在不想她和沈昼那点你情我愿的暧/昧关系还要建立在工作上。
成年人的游戏，要是掺了利益在，就连欲/望都没那么纯粹。
到了公司，姜软去洗手间补了个妆。
爱马仕包包放在了她身侧的台面上，肖梨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镜子抹。
“没想到啊姜软，沈昼的关系你都攀得上，呵，你还挺有手段。”肖梨轻蔑地冷笑。
姜软把粉饼塞进包里，透过镜子看肖梨的脸：“有意见？”
“我就是好奇，你什么时候勾搭的沈昼啊？你不是才分手吗？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啊。”肖梨意有所指，“还是说，你和你那不中用的前任做了同样的事啊。”
“你看看自己那张脸，嫉妒得都要发疯了。”姜软从容地答，“你要是把时间和脑子都花在正道/上，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干不过我。”
肖梨气得脸歪：“你在得意什么？我告诉你，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靠男人上位的东西！”
“怎么办，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姜软朝肖梨眨眨眼，“对了，忘了跟你说，办公室的监控今天早上刚修好，我调了上午的视频发给了安总。”
肖梨惊微微睁大眼，想起自己删掉她笔记本里PPT的事情很快要败露，顿时面如土色。
下午，肖梨被副总骂得狗血淋头，哭着出了办公室。
一组的其他同事拿着麦当劳吃得正欢：“梨姐，来搞点下午茶啊！今天组长请客。”
肖梨红着眼，看着工位前淡定喝咖啡的姜软，气得摔手机就走。
一下午都没见肖梨，姜软落得个清闲，就是研至金融的项目她心里没底，想着要不要私下里先问问沈昼。
结果没想到，临近下班时，她反倒先接到了沈昼的电话。
电话那端声音懒懒，开门见山，报了个地址和时间后吩咐她，“过来。”
一股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意味。
像极了是在拿捏她。
“我在工作。”姜软义正严词地拒绝他。
沈昼轻笑了一声：“怎么，我不属于你的工作范畴？”
姜软想起副总白天的嘴脸，暂时缴了械：“哪里的话。沈总监才是我的工作重心。”
沈昼：“那你还不听话。”
她难得准点下班，顺带去公司附近的商场买了条新裙子。
电话里沈昼没说找她的原因，约的地方是市中心人均两千的高档西餐厅。
姜软穿着新裙子到餐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沈昼。
他靠在餐厅卡座的椅背上，低头瞥了眼手上佩戴的精致腕表，整个人冷淡沉默，兴致缺缺。
对面坐了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说起话来温温柔柔，还挺我见犹怜的。
美女有约还找她来？
可千万别让她做断人姻缘的龌龊事。
还没等她捋清思路，沈昼就先开了口。
“宝贝，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