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软到酒吧的时候，方缇喃正在舞池里和帅哥贴着跳舞。
卡座里还坐了个男人，戴副眼镜，气质还挺不错的，看上去像是她的那盘菜。
不得不说，方缇喃是知道她的口味的。
但实话是现阶段她对男人着实没什么兴趣，所以刻意地表现出自己兴致寥寥的模样。
方缇喃跳完一支舞，才看见姜软来了。
她走到桌边，问：“今天喝点什么？”
“柠檬水。”姜软舒了口气，“生理期，不想喝。”
方缇喃喝了两口莫吉托：“看来狗男人也算是有点作用，把你长期熬夜弄紊乱的大姨妈都给气来了。
姜软语气淡淡：“提他干嘛。”
怪让人觉得晦气的。
“认识一下。”方缇喃绝口不提狗男人，转而介绍两人认识。
姜软给她面子，应付式地和男人打了个招呼。
“你俩聊，我出门接个人。”说完，方缇喃就出门了。
然后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了，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被她的冷淡劝退，还在努力地找话题。
大概是他太真诚，姜软觉得冷过头就变得有些没礼貌。
于是她也不吝啬给对方一点基本的尊重，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直到朱漾的电话打了过来。
朱漾：“来啊，软姐，上号啊，咱们今天再来两把！”
“在外面，没空呢。”她说着，没注意自己的包碰到了桌上的酒瓶，差点把大半瓶子的酒给弄泼了，好在对面的男人眼疾手快，稳当当地扶住了酒瓶。
“姜小姐，你还好吗？没碰到你吧？”
朱漾也因此听到了姜软这边还有别的男人的声音。
她摇了摇头：“没事，谢了。”
朱漾：“你在哪儿啊？相亲？”
“没有。”姜软答，“出来和朋友喝两杯。”
“在哪儿？带我一个呀！”
姜软报了个地址，就听见朱漾挂电话前飞快地留了句“等等我，马上来”。
通话结束后，朱漾有些幽怨地看向了自家老大。
他这几天真像个工具人。
明明是江肆用眼神让他厚着脸皮也要跟去的，他还得替自家老大保密。
这年头演员助理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啥啥都要他操心。
“老大，那我去了？”朱漾拿起外套要走。
到门口，他听见身后不远处的江肆问：“你要喝酒吗？”
“肯定啊！去酒吧我不喝酒那我去干嘛……”朱漾犯嘀咕。
于是江肆顺理成章地说：“我送你去吧。”
“啊？”
“我送你到门口。”江肆道，“我正好去附近有点事，你结束的时候告诉我，我来接你。”
朱漾：“……”
别这样。
他好害怕这样突如其来的关心。
朱漾：“老大，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可以打车？”
“嗯。”江肆起身走到门口，“我先去拿车。”
朱漾：？
姜软挂完电话，又处理了几条工作上的消息。
提起头，发现对面的男人在看自己。
“姜小姐这么优秀，一定不缺乏追求者吧？”
又来了。
谈了几年恋爱，她都快忘了相亲市场上男嘉宾的这句试探的败好感程度了。
她的指腹划过杯沿，看向对面的眼色又沉了几分：“嗯，不缺。”
“那姜小姐还愿意给我留时间，我真是太幸运了。”
是挺真诚的。
到底是方缇喃带来的人，靠谱这一点还是没得说的。
闲聊的工夫，方缇喃已经接了人回来了。
没想到方缇喃去接的居然是姜至。
和沈昼分手的事姜软没和她这位哥哥说，但是姜至理应是能从别人嘴里听来这个消息的。
“看来事务所步入正轨了，都能在酒吧见着你了哥。”姜软笑着对姜至说。
“推了几个案子，所以有时间。”姜至坐到她旁边，连带着送了一股子杀气来。
这是想帮她把沈昼千刀万剐了泄愤啊。
倒也不至于。
她其实没那么恨。
毕竟沈昼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挺上心的。
钱、陪伴和爱，他一样没少。
姜软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呵，这个男人真的优秀到即便是他们分了手，她都说不上他的一句坏话。
沈昼是很好，各方各面。
诚如他以前说的，她不会遇见比他更好的。
大概是不会了。
他什么都好。
偏偏在祝烟这件事上拎不清。
换作是别人，就算是为了牢牢抓住白日集团，这点算不上委屈的委屈也得打掉了牙往自己肚子里咽。
她不行。
对她来说，除非是她自己的，否则任何人的钱权都是黄粱一梦。
不实在的东西，看得见，摸不着。
即便是她自己的，这些身外之物，也有可能朝不保夕。
她混迹影视圈多年，少说也见识了百八十个金主，前一天还纸醉金迷挥金如土，隔天就倾家荡产债务缠身的也有好些，所以这种东西，她向来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你不用觉得我好像受了什么情伤，要替我讨回公道。”没等姜至说，姜软自己先开了口，“沈昼不欠我，相反，我欠他不少人情。”
从认识沈昼到现在，他数不清帮了她多少次。
就算是看在这些利益的份上，她也没理由再去和他纠缠和计较。
“嗯。”听她这么说，过了很久，姜至周身的逼仄气场才稍微轻松了一些，他看向姜软，道，“以后，想谈恋爱就谈，不行谈也随意，自己开心永远是第一位。”
“我知道。”姜软拍了拍姜至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对不起谁我也不能对不起自己。”
“拉倒吧。”方缇喃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没少干，以前天天玩命工作，差点把自己身体搞垮，这难道就不是对不起自己了？”
她道：“你看我最近还这样么？我天天忙着和江老师的助理打游戏。”
话音刚落下，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姜律师！”
不用回头姜软都知道这娇柔的声音是谁。
姜至的桃花债都追到这儿来了。
“好久不见了周小姐。”姜软转过身，朝她微微一笑。
周青蔓挥了挥手：“听说姜小姐和沈昼分手了？”
姜软：“周小姐消息灵通，都传到你耳朵里了。”
“不是我消息多灵通，整个圈子的人都知道你和他分手了。”周青蔓走过来坐下，“圈子里的名媛们都上赶着往你前男友身上贴。”
意料之内。
毕竟沈昼是很招人喜欢。
周青蔓：“圈子里的女人们达成了共识，她们在比，看谁能先拿下沈昼这朵高岭之花。”
姜软轻笑了一声，没在说话。
“但，她们一个都拿不下。”周青蔓说。
姜软乜了她一眼：“是吗？”
周青蔓：“你难道不知道吗？”
“嗯？”
“你可比圈子里那些俗气的女人带劲多了。”周青蔓道，“沈昼只会栽在你手里，其他任何人都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