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呆在家中过于无聊,一向不喜女子之事的肖如宁,竟是和竹心主动学起了插花。
花园的梅花开的正好,竹心折了几只进了屋,仔仔细细的教着肖如宁插花的要领。
如今这季节,只能摆弄这些梅花和一早晒好的干花,颜色搭配还是不好教。
“你若是喜欢,我去宫里请位嬷嬷,好好教你这插花。”陈景礼放下书,看着肖如宁,“皇宫中有温棚,即便是寒冷的冬季,也可养一些耐活的花,我若是去求父皇,父皇定会允的。”
“你也知我只是一时兴起。”肖如宁摆手,“不必如此麻烦,无聊打发时间罢了。”
“那不如,对弈一盘?”陈景礼提议,“也好让我看看,你的棋艺有没有精进。”
“好啊。”一说起下棋,肖如宁也是来了兴趣,连忙吩咐着竹心去准备。
陈景礼棋艺精湛,肖如宁自是下不过他的。
但每次和陈景礼对弈,肖如宁总是能学到不少东西。
“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陈景礼落下白子,“下棋更是如此,只有沉下心来,才能走好每一步棋。”
肖如宁盯着棋盘,手中捻着黑子,迟迟未落下。
片刻后,她泄气一般的放下棋子,“我输了。你说得对,是我有些心急了。”
“取胜只是一点,过程也尤为重要。”陈景礼笑着开口,“再来一局?”
“不玩了。”肖如宁轻哼一声,“下了五局输四局,我可没有受虐倾向。”
“你能和我打平一局,已经算很大的进步了。”陈景礼抿了口茶,“进步还是有的。”
门被推开,冷风突然吹入,让肖如宁打了个冷颤。
这天气,还真不让人消停了。
“王妃,永宁郡主来了,现在在前厅候着呢。”小丫鬟禀报。
“快带她过来吧。”肖如宁坐直身子,“竹心,去在准备个手炉,外面雪这么大,永宁定是冻坏了。”
很快,永宁进了屋子。
脱下披风,交给自己的丫鬟,永宁接过手炉,坐在了炭火盆旁。
“这天可是太冷了。”
“这么冷你还折腾来?”肖如宁埋怨了一句,穿上鞋子,“看样子你也是在家里憋够了。”
“可不是。”永宁抱怨了一句,“也就是师傅找我,若是别人,定是八抬大轿抬我我都不去。”
永宁这话逗笑了肖如宁,肖如宁调侃一句,“怎么?你想嫁人了?”
“永宁年岁也不小了,的确该嫁人了。”陈景礼也跟着附和,“说说有没有看中的男子,有的话,三哥好上门帮你提亲。”
三哥……
这个称呼,让永宁愣了一下。
只有在儿时,他们彼此才会用这样的称呼。
“三哥,你就别闹了。”永宁回过神来,也这样叫着陈景礼,“我现在可不想成婚,除非啊,这对方是像你一样开明的夫君。若是遇上那种迂腐的,那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肖如宁嫁给陈景礼这么久,陈景礼从未限制过肖如宁行动,这一点和其他人家还真是不同。
这嫁了人的女子,虽是不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般严谨,但多半也是不能随意乱走,就说和其他异性游玩或是出行,那是万万不可的。
“像王爷这般的男子,还真是难找呢。”肖如宁这句话意味深长。
“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永宁以为肖如宁误会了自己,连忙解释,“我是说……”
“我知晓你什么意思,我没想多。”肖如宁有些无奈。
她早就清楚永宁早就放下了对陈景礼的感情,她这句话不过是在逗陈景礼而已。
“最近二皇子可去找过你?”陈景礼转移了话题,缓解尴尬。
提起陈景越,永宁叹了口气:“怎么不找,几乎天天都去,风雪无阻。和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有的时候我明明不想见他,但碍于身份,又不得不如此。”
敢把堂堂皇子比喻成狗屁膏药的,也只有永宁了。
“如今快到除夕了,自当是要讨好你了。说不定这年后,二皇子就和父皇求娶你了。”陈景礼笑着道,但笑却不达眼底。
他心里清楚,皇上是万万不会允陈景越娶永宁的。
这朝中上下谁不知陈景越对永宁倾慕许久?
皇上自然是看在眼里的,至于为何久久没有动静,当然是有所顾虑。
若是陈景越娶了永宁,那安国公必定是会倒向陈景越。
届时太子和陈景越的势力可就不平衡了,这不是皇上想要看见的。
“别别别。”永宁摆手,“最好别这样。”
“得了,不开玩笑了。”肖如宁看了眼竹心,“把我给郡主买的首饰拿来。”
竹心应了一声,随即拿出盒子。
永宁站起身子,坐在桌边,打开后在看见里面的首饰,目瞪口呆。
“师傅,这样精致的首饰,你是从哪来的?只怕是锦绣阁都没有这般的手艺!”
“这个,是我从那锦绣阁阁主手里抢来的。”肖如宁见永宁喜欢,也是颇为开心,“你即是喊了我师傅,礼物自然是少不了的。你喜欢便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呢。”
永宁对这些首饰爱不释手,眼睛发亮,的确是打心底的喜欢。
“怎么不喜欢?这也太好看了。”永宁抬头看着肖如宁,“谢谢师傅啦!”
永宁这丫头没什么心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事不喜欢,这情绪都是写在脸上的。
“你父亲最近身子如何?”陈景礼突然有了个决定,“如今除夕将近,本王应该前去拜访一番才是。”
“他啊,身体健壮的很。”永宁盖上盖子,“他整日也现在家里,如今这天冷,朝都懒得上了,干脆和皇上告假了。”
“即是如此,那本王和王妃明日便去拜访一般。”陈景礼微笑开口,“这年前了,的确该常走动。”
安国公乃是后宫华贵妃的哥哥,论辈分,陈景礼还需喊安国公一声舅舅。
但辈分归辈分,陈景礼身为皇子,自是不可能这样称呼安国公。
往年他倒不会主动去国公府,但今年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