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宁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瞪着面前的陈景礼。
“本王刚刚又弄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陈景礼拿起筷子给肖如宁夹了个兔腿,“你要是再不吃,凉了味道可就变了。”
果不其然,看见美食后的肖如宁,心里的气顿时无影无踪,拿起腿就啃了起来。
这招陈景礼屡试不爽,他轻笑一声也是拿起筷子继续用膳。
这顿午膳肖如宁吃的极其满足,刚刚的不愉快也是同美食一块消化掉了,此刻的肖如宁心情美丽极了。
“王妃,前几日宫里送来的赏赐还尚未清点呢。”竹心来到肖如宁身边,“奴婢扫了一眼,好些首饰,还有几匹好看的缎子和云纱。”
竹心不提这件事肖如宁差些忘了,那日送来后,自己就一直没理会。
“布匹拿起做衣裙就是了,首饰都收起来吧,毕竟是御赐之物,自是要好好保存。”
竹心点了点头:“那奴婢这就把布匹拿给管家。”
晚些时候,肖如宁闲着无趣,便来到了后花园。
王府的后花园很大,要是想逛个彻底,少说也要半个多时辰。
“好几日没见云郎中了,他是离府了吗?”
自打上次“捉奸”的事情被永宁闹了后,她就很少在府中瞧见云逍遥的身影了。
“奴婢听说是被王爷给派走了,想来也是为了避嫌。”竹心如实回答。
肖如宁和云逍遥虽是没什么,但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为了不让别人说三道四,陈景礼也只好如此。
肖如宁轻哼一声:“他这么做,只怕是更会被人误会。”
竹心尴尬的看着肖如宁,没在出声。
……
次日,便是陈景礼宴请陈景肆的日子。
府里上下都忙活了起来,毕竟宴请的是当朝太子,自然是一点都不能马虎。
反观肖如宁,懒懒的靠在榻上,对外面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稍后要不我还是别露面了吧。”肖如宁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陈景礼。
“你若不露面,太子难免就要多心了。”陈景礼抿了口茶,“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害怕的时候。”
“比起性命,其他都不重要。”肖如宁反驳了一句,“万一要被皇上听见了,那我岂不是又倒霉了。”
她是真正的明了这里女子的地位了,就算心里有诸多不满,但在那天子面前,她自是不敢造次。
“放心吧,不会吧。”陈景礼无奈的安慰了一句,“吃过饭你回屋就是了,不必担心这个。”
他这样大张旗鼓宴请陈景肆,可不是为了拉近什么兄弟感情,不过是借此机会,试探令一人的反应。
晌午,王府内一切都已经布置好。
肖如宁和陈景礼端坐在前厅,陈景肆则是由长空带着进来。
两人作势刚要行礼,陈景肆便摆了摆手:“免了吧。”
坐下身子,瞧着今日这样打扮的肖如宁,陈景肆也是多看了几眼。
陈景礼自是注意到了陈景肆的眼神,他心里略微有些不悦,但面色并未有半点异常。
他能察觉到,陈景肆对肖如宁的心思绝非只是普通好友。
“云湖的水蜜桃成熟了,本宫带了些过来,让你们也尝尝鲜。”
陈景肆说完,身后的小厮便把礼盒放在桌上。
他知晓陈景礼爱吃这水果,所以每次上门都会特意带些过来。
“三日后便是秋季围猎了,臣弟倒是有些期待呢。”陈景礼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谢过陈景肆。
说起这围猎,陈景肆也是很期待。
“你的眼睛好些了,如今也是能参加围猎了。本宫与你好久尚未切磋,也是可趁这个机会,咱们兄弟二人比试一番。”
肖如宁对这种无聊的话题丝毫不感兴趣,她盯着门口,思绪飘忽不定。
闲聊了几句,几人移步饭厅。
今日的菜比以往隆重许多,有好多新花样都是肖如宁未曾吃过的。
在她眼里,是没把陈景肆当外人,但今日同过去场合不同,她的吃相也是斯文了许多。
陈景礼与陈景肆谈天阔地,肖如宁则是一心都在美食上。
吃饱饭后,她便找了个理由,回房休息了。
肖如宁走后,两个男人才进入正题。
“本宫查过了,李长秋的幕后主使是老二。”陈景肆抿了抿唇,“你找本宫来,也是为了看看老二的反应吧。”
“二哥已然有了动作,臣弟自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男肖如宁微微一笑,放下筷子,“如若二哥真的有其他心思,想来围猎那日会应验的。”
围猎是个绝佳的机会,在那里下手很难发现证据。
陈景肆轻叹了一口气:“原本我们兄弟三人也是亲密无间,不知何时,竟然也到了这个地步。”
“权利和野心会让人迷失自己,况且当年太子之争,殿下是看清过二哥的嘴脸。”陈景礼抿了口酒,“一味的心软,终究会让殿下陷入险境的。”
陈景越做过什么,陈景礼心里最清楚。
他也念过兄弟情义,可最后还不是落得了这样的下场。
陈景肆盯着杯中酒,轻声问道:“你想如何做?”
“二哥纠缠永宁郡主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永宁身后的势力。”陈景礼看着陈景肆,“若是想打压他,永宁就是最好的刀。”
“不可。”陈景肆直接拒绝了陈景礼,“此事和永宁无关。”
“殿下误解臣弟的意思了,臣弟并非是要让永宁对二哥下手。”陈景礼摇头解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永宁今年已十七,也该为她挑选一门好的亲事了。”
陈景肆抬起头,眸中有些诧异:“你明知永宁爱慕的是你。”
“臣弟已经婚配,况且从头到尾是郡主一厢情愿。”陈景礼面色平淡,“趁早断了念想,对永宁也有好处。”
爱慕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岂能轮得到自己做主?
“本宫会留意的。”陈景肆沉默片刻,也是听了陈景礼的话。
的确,对付陈景越最好用的刀,就是永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