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了?”
肖如宁微挑眉梢,“我们如今刚回来,皇上便病了,这件事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知道,里面必定含了些事情。”
话音刚落,肖如宁顺势坐在了陈景礼身旁,撇了撇嘴。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如今皇后想必对我们颇为忌惮,你今日可曾见到皇上了。”
“没有”
正如肖如宁所说,他并未见到皇上。
“那么现在处理国事的人是谁?”肖如宁问出了问题的真正所在。
陈景礼一愣,便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
“是陈景肆。”
“居然是他?”
肖如宁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眸,不过片刻后也就反映了过来,嗤笑一声道,“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如明日就将县令的事情禀告上去,且看他如何处理,你看如何。”
“嗯。”
陈景礼点了点头,也算是同意了肖如宁的说法。
第二日,县令便被压到了朝堂之上。
当着众多大臣的面,陈景礼当场便戳穿了县令所有的伪装,只不过对于背后那个人,县令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
“你确定要紧咬牙根?”陈景礼在县令的耳边缓缓开声。
“只要你把背后的那个人说出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难道你当真不想要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这话让县令抖了抖身子。
他当然是觉得恐惧的。
但是他万万不敢将背后的那个人供出来,所以咬了咬牙根之后,县令忽然猛然往地上一磕头,道,
“回禀皇上这件事情都是罪臣一人所为!”
陈景肆凝视着陈景礼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幽深,不过在众多大臣的面前他亦没有表达出任何不满,只是冷声开口道,
“你身为朝廷命官,百姓的父母官,却想要因一己之利害死百姓,死罪难逃,秋日问斩!”
这话让县令整个人瞬间就瘫软了下去。
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着双眸,紧接着便被人给拖了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嘶声大吼着皇上恕罪,只可惜如今已然没有人愿意听他的供词了。
“你可想要什么赏赐?”陈景肆的视线落在了陈景礼的身上。
陈景礼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得到,陈景肆对他的恶意似乎正在层层生长,并且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没有。”陈景礼摇了摇头。
陈景肆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去,但是大臣却都可以感觉得到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纷纷垂下眸子,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及到陈景礼与陈景肆的霉头。
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朝堂的形势都异常的严峻。
陈景礼与陈景肆似乎都在争锋相对,对于陈景礼所有的提议陈景肆纷纷否定。
终于在这一日,陈景肆直接将陈景礼的一名部下贬到了京外。
“他究竟犯了何罪,需要被流放到京外。”
陈景礼面色冷凝,身上的气势层层攀附而出。
“这又岂是贬?”陈景肆忽然大笑出声,就好像根本听不懂陈景礼的话一般,往下说道,
“我将他的位分提了上来,这是褒。并非贬。”
这话让人根本挑不出来错处。
但是陈景礼却清晰的知道陈景肆,如今所有的动作全部都是在针对于他。
“既然如此,臣亦无话可说。”
陈景礼缓缓垂下,面容没有继续往下与陈景肆争辩。
但是,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却让朝堂上的大臣更加恐惧。
直到已经散了朝,被明褒暗贬的那位大臣走到了陈景礼身边。
他苦笑一声,随即开口说道,“你又何必因为我去触怒于他。”
“他行事本就不够妥当。如今将你名刀岸边,表面上看起来是器重于你,但是实际上却是借着打压你而警告于我。”
陈景礼冷笑一声,“我从前倒是没看出来,他的小心思居然比旁人还要多得多。”
“他终究是要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大臣叹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想必你比我还要更加明白,所以不要与他正面相看,这对你来说没有好处,我虽然被明褒暗贬,但是实际上却有咯得了一个清闲,自此以后便不用再操心这些朝堂之中的事物,倒也乐得自在。”
他说的轻松,但是陈景礼又如何听不出来他语气里面所蕴含着的淡淡失落。
“这件事情终究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陈景礼叹息一声。
“你便在那边好好歇着,总有一日,我会将你再次接回来。”
“嗯,但愿有那一天吧。”大臣勉强的撑着唇边的笑容,显然也并不相信自己还能有再回来的一天。
陈景礼没有多加解释。
他回了府里。
他身上的低气压尽管没有完全显露,但是在踏进门槛的一瞬间,肖如宁还是感知到了。
厨娘将所有的菜肴都布上了石桌。
肖如宁舀了一大勺汤放在了陈景礼的碗中。
“可是朝堂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总觉得你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针对于我。”陈景礼微微眯着双眸,“在朝堂之上,无论我提议什么,他都会尽数驳回,今日更是直接将我的部下明褒暗贬。”
“你是如何想的?”肖如宁微微拧了拧细眉。
她也没想到,陈景肆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大,完全没有顾及到陈景礼的想法。
真要是失了臣心,这对于坐在高位上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他要针对于我,那我便成全他。”
陈景礼忽然悠悠开口,凝望着眼前的菜肴,也没有丝毫胃口。
“他的动作太大了,却没有想到如今他只是坐在那个不属于他的位置上,若是皇上能够恢复,他必然也会被人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可是他如今还是坐在太子的位置上。”
肖如宁走到了陈景礼身旁。
她可以察觉得出来陈景礼心底的不满。
“你应该知道他本心不坏,如今对你做的这些动作,只不过是因为忌惮你立了太多的功劳,从而阻碍到了他的道路,他也不是个蠢人,让他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总归是有想开的那一天。”
“嗯。”
陈景礼攥住了肖如宁的手腕,无奈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