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心自然也是不错的,去年的琴和画便是她得了第一,尽管比沈霏霖还差点,可与其他人相比,简直遥遥领先。
嗯……沈玉珂陷入到沉默中。
若是这样说起来,她的内心也颇为纠结,毕竟琴棋书画,她是样样都不精通,若是一定要说上什么,那便是对书算还算可以。
但她的书算能不能赢得众位校验官的欣赏,还着实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算了,沈玉珂并没有想在这些考验中获得什么,那些能出风头的事情,还是交给其他人去做吧,她有时间看着热闹就行。
“算了,我刚刚入学不久,父母也未曾教过我什么琴棋书画,我看成绩也不甚重要,尽力而为算了。”
沈玉珂摆摆手,当真是无所谓。
可萧云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广学院内,竟然还会有人如此不在乎名位,毕竟这事关以后能否被众位校验官记住,甚至涉及到以后能不能给个好分数的。
能如此轻视分数,恐怕也这个不甚了解的沈玉珂才能做出来。
“沈玉珂,你怎可如此不在乎,莫也不在乎自己的前程吗?”
沈玉珂笑着起身,反问道:“女子读书又有何能?科举考试何曾为女子开设过?从始至终,这就是对女子最不公平与不认可的地方。”
萧云烟先是震惊,可随即低头仔细想了想,更加觉得沈玉珂说得十分有道理,抬头一看,她已经走出学堂,急忙也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学堂外是一片空地,周围种满花草树木,闲暇时候,学子们会三五成群在树荫下,走廊内吟诗作对,闲聊话长。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飞扬的声音呼啸而至,席卷着一片尘埃,瞬间惊扰了正在走廊和树荫下休息的众人。
马蹄成群,欢呼声却不断涌来,萧云烟急急忙忙的拉着沈玉珂往一旁躲过去,嘴里还颇为抱怨。
“定是张元卿他们又要进行马球比赛了,真是的,为何非要在学堂内进行,简直扰人清静。”
“张元卿是谁?他们为何要在学堂进行马球比赛?”
萧云烟许是嘴里进土了,掩面呸了几口之后,这才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
“张元卿乃是当朝宰相的侄子,颇为受宠,可他不愿意靠张丞相考取功名,还是去年才进入广学堂,如今正是在国三,九月份学堂之间要进行马球比赛,他定会参加。”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飞扬,骤然之间,一匹英俊非凡的黑色骏马,在沈玉珂不远处高高扬起白色的马蹄,气势非凡,来势汹汹,就像是故意在她面前挑衅一般。
“张兄,好样的!”
“张兄,有没有胆量再来一战!”
在一片欢呼声中,张元卿却翻身下马,接过小厮递来的手帕,随意的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今天是不行了,先生还布置了功课,我若是明日交不出,定会受到先生责罚的。”
“哈哈,想不到张兄在马上威武英勇,没想到竟也是个怕先生的学子。”
话虽如此,可坐在马上之人纷纷下马,拿过各自小厮递过去手帕开始擦汗,看来他们也是打算就此打住了。
众人边走边聊,可张元卿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周围不远处少女的心,眼睛仿佛定在他身上一般,挪都挪不开,还娇羞的用手帕遮住脸面,生怕被人瞧见,目光又楚楚动人的盼着能被人瞧见。
看的沈玉珂都有些矛盾了,这究竟是想让人看到,还是不想让人看到?为何就连爱慕都如此遮遮掩掩,着实不坦荡。
沈玉珂正想着,突然脑门遭遇痛击,害得她惨叫出来,顿时吸引了走在不远处的张元卿众人。
“萧云烟,你干什么要打我,很痛的!”沈玉珂掩面,眼泪都痛出来了。
萧云烟没想到沈玉珂竟然如此大呼小叫,发现众人目光袭来,来不及解释,只好拽着她往一旁躲去,生怕被人发现。
“沈玉珂,你不能如此三心二意,既然已经收下小侯爷的聘礼,就要一心一意的对待小侯爷,怎可还对其他男子如此,如此痴迷呢?”
沈玉珂简直莫名其妙:“我哪有对谁痴迷?”
“你还不承认,刚才你看张元卿的眼神,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似的。”这种话,就连萧云烟都着实说不出口。
“我……”
沈玉珂着实百口难辩,她根本就不是‘痴迷’的看着张元卿,当时所有人都在专注着目光看他,自己当然也不过是好奇而已,可她还没看个明白,就遭遇萧云烟的痛击,瞬间什么都忘了。
算了,古人都分外拘谨,女子当众看男子估计也是不允许的,也难怪萧云烟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刚才那个人是谁,众人为何如此追捧他?”沈玉珂揉揉依旧发疼的额头,竟然鼓起了一个大包,萧云烟下手还真是够狠的。
萧云烟立刻警惕的反问:“你还不承认,看看你现在都开始打听他了。”
“行行行,你可千万别说,我也绝不会再问一句。”
张元卿在离开广学堂之后,便直奔不远处的玉峰酒楼,要了一个二楼的包间,点了几个最为出名的酒菜,便开始高谈阔论,好不热闹。
闲聊中,张元卿率先问道:“刚才在学堂内乱叫的那个女子是谁,看背影很是陌生啊。”
一旁的男子颇为嘲讽的笑了一声:“张兄还不知道吗?她便是咱们平州城内的,唯一一个女子掌柜,前些日子刚刚传出被小侯爷下聘的沈玉珂啊。”
沈玉珂?张元卿眉头微微皱起,这个名字,他还真是没听说过。
“哦?如此看来,她还是颇为张扬的,我倒是未曾耳闻,不如给我讲讲如何?”
张元卿给对方倒了一杯酒,着实惊煞了对方,其他人看他挺有兴趣,索性就将沈玉珂的往事当做下酒菜一般,一股脑的全都倒出来了。
“这个沈玉珂,说起来也着实不一般,自幼丧母,跟着她经商的父亲和爷爷长大,天南海北的四处跑,对四书五经丝毫不感兴趣,却整天泡在绸缎庄里看账本,几年前她父亲去世,便摇身一变成为掌柜的,小小年纪便会跟人讨价还价,相当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