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在去见春抚嬷嬷的时候,苏淑会还是让沈霏霖好生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中的她更是好一顿夸赞。
“我女儿就是天下最美,最知书达理的,那春抚嬷嬷见了定是会心生喜欢,若是能得了她的满意,就算是让你进宫当娘娘,那也不在话下。”
沈霏霖惊讶问道:“那老嬷嬷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
苏淑会笑道:“那老嬷嬷可是被先皇赐封‘天下第一仆’的人,你说就连先皇都敬她三分,放眼整个天下,谁还敢对她叫嚣,当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沈霏霖却不以为然,“再得意,终究也不过是个下人而已。”
苏淑会认真的想了想,点头笑道:“还当真是如此。”
苏淑会带着沈霏霖来面见老嬷嬷的时候,沈玉珂和历京墨已经在福禄院里坐一会儿了,一来是讲一下此番在平州的所见所闻,二来便是将苏淑会和沈霏霖住进院子的事情提了一下。
正说着,苏淑会便带着沈霏霖前来请安,春抚嬷嬷还专门起身相迎。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才夫人还提起府上来了贵客,亲家母便来了,快快请进。”
苏淑会满脸笑意,“说来惭愧,家中不幸,前来叨扰,还请老嬷嬷不要见怪才好。”
“无妨无妨,别看这个宅子大,其实冷清得很呢,我就喜欢宅子里多来些人,越热闹越好呢。”
沈玉珂倒是有些惊讶了,看平日里奶娘整天宅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然对官妇之间的客套拿捏的如此自然,不由得让人刮目相看。
“这位是……”一番寒暄之后,春抚嬷嬷的目光顺势落在沈霏霖的脸上。
苏淑会急忙将沈霏霖拉过来,笑道:“这是吾家小女,快来拜见春抚嬷嬷。”
沈霏霖一身明粉色的衣装,头上插着几朵珠翠,竟然在这个寒冬腊月里格外醒目明媚,整个人都宛若桃花一般灿烂。
“小女霏霖,见过春抚嬷嬷。”因为之前有苏淑会的交代,沈霏霖的态度并没有刻意冷淡。
春抚嬷嬷目光惊讶的将沈霏霖上下来回扫视了两遍,惊讶道:“呀!真没想到沈家的女子竟然一个比一个出挑,瞧瞧这模样,瞧瞧这身段,简直天女下凡啊,敢问姑娘,可是曾许配了人家?”
沈霏霖娇羞的低下头去,柔声道:“霏霖,还不曾许配人家。”
春抚嬷嬷立刻笑道:“好好好,没许配人家好啊。”
“不是我说,亲家母啊,这平州虽说繁华,可若是论繁华还应当属京城,这里面的公子哥,要模样有模样,要才华有才华,而且各个出身不凡,若是亲家母不介意,那小女婚配的事便交到老身手里吧,保准让小女觅得如意郎君。”
苏淑会顿时起身连连感谢,“那民妇就多谢老嬷嬷了,霏霖,快过来谢礼。”
“霏霖多谢老嬷嬷。”毕竟是婚姻大事,沈霏霖尚未婚配,提起来还是有些许脸红。
“起来,都起来吧,老身最是喜欢给人牵红线了,此番保证能让沈小姐满意。”
当日,苏淑会和沈霏霖便留在福禄院内与沈玉珂和历京墨一起陪着春抚嬷嬷一起用饭,吃过饭之后又闲聊了一会儿,春抚嬷嬷便不住打哈欠起来,众人这才起身告退。
回到银安院后,沈霏霖心中疑惑不减,“娘,那老嬷嬷我看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你便贸然将我的婚姻之事交给她,岂不是要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耽误了?”
苏淑会却笑道:“女儿,你且放心吧,你的婚姻大事势必要过为娘的眼,一般人也休想能让为娘满意,那老太太要是给好好挑选也罢,若是不然,为娘直接回了她又有何妨?”
如此,沈霏霖这才放心。
休息一晚后,第二日一大早沈玉珂来给奶娘请安的时候,正巧碰上苏淑会带着沈霏霖也在,一番闲聊之后,苏淑会便将话题扯上绸缎庄之事上。
“玉珂,听说你在京城也开了一家绸缎庄,正巧我与霏霖也无事,你便让我们也过去看看,可好?”
从昨日苏淑会就发现了,别看这老嬷嬷年岁大了,可身上穿的衣服从布料到色彩乃至花纹上都格外新潮,就连她这个半老徐娘见了都分外喜欢,一经打听才知道,竟然就是沈玉珂的绸缎庄里做出来的。
心动不已的苏淑会和沈霏霖早就按捺不住,想亲眼去看看了。
沈玉珂怎么会猜不到她们二人心中所想,当即便也答应下来,“这有何不可,用过早饭,我们便乘坐马车一同前去吧。”
今日沈玉珂是肯定要去牡丹楼的,因为朗满答应为她做管事,那自己就要及时安排他适应牡丹楼,此番自然不能耽误。
可当苏淑会和沈霏霖正要上马车的时候,撩开门帘一看,里面坐着沈玉珂,竟然还有一个男子,顿时心生间隙。
“这里面怎么还会有个男子?”苏淑会惊讶的问道。
沈玉珂倒是不以为然,“无妨,他是我儿时伙伴,此番是要同我们一起去牡丹楼的。”
苏淑会尤为嫌弃,“你乃是侯爷夫人,马车内怎么能让随意让男子进入,我倒是无妨,可你身份特殊,霏霖更是未出阁的女子,坐在一起多有不妥!”
尤为于理不合,更何况这个男子早在苏淑会前来之前就与沈玉珂坐在马车之中,两人这般毫无顾忌,岂不是太过肆意妄为了些。
“不妥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沈玉珂对于苏淑会的说辞十分刺耳,心中也越发不喜。
沈玉珂抬眸一看,就连站在身后的玉玲和玉芯也不住点头,这次竟然会赞同苏淑会的说法,让沈玉珂十分意外。
朗满倒是爽快,“既然如此,那我便在外面坐着吧,苏夫人请上车。”
朗满出去了,苏淑会和沈霏霖这才坐进马车中。
苏淑会还是念叨个不停,“玉珂,你现在身为侯爷夫人,身份尊贵且不说,一言一行都应该谨遵礼数,那男子且不论与你什么关系,这般肆无忌惮的与你同坐马车,就是要故意陷害你于不义之中,你可要小心了。”
沈玉珂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大伯母说笑了不是,我与朗满年幼相识,童叟无欺,别人的闲言碎语又能待我何?凭空捏造而已,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