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沈玉珂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就要长针眼了,只好顺势把脸面往历京墨的怀里躲,却觉得有个东西格外碍眼,定睛一看……
一抹淡淡的粉红就在沈玉珂眼前的位置,即便是隔着薄薄的薄纱单衣,却已经挺立分明!
完了,这次肯定要长针眼了!
沈玉珂绝望的捂上眼睛,手忙脚乱的从历京墨的怀里挣脱出来,不由分说便往外跑去。
“我,我没事,你,你先忙,我走了!”沈玉珂第一次跟一阵风似的逃了。
历京墨依依不舍的来到门口,身上已经披了一件外衣,完全遮挡住里面的春光,眼神晦暗不明。
灵风和玄玉从庭院外回来,诧异的问道:“夫人怎么走了?”
话音刚落,历京墨就阴恻恻的扫了灵风一眼,顿时把对方吓得浑身僵硬,不敢再动一下。
“出的什么馊主意,害得夫人都流鼻血了!”
说罢,历京墨十分怜惜的把那条染血的毛巾捧在手心里,那番心疼就连不远处的灵风和玄玉都莫名牙酸。
猛然间灵风突然大喜的喊道:“小侯爷,夫人流鼻血了?这是好事啊!”
话音刚落,历京墨的目光便横扫过来,玄玉想要伸手阻拦已经来不及,就猛然间呼吸一窒。
那般冰冷如利刃一般,仿佛顷刻间便能划开人的胸膛,掏出心脏的冰冷瞬间席卷而来,莫名惊得灵风冷汗都流下来了。
“你再说什么?”历京墨冷淡冰冷的开口,鼻尖都快要碰到灵风的脸了。
灵风吓得浑身僵硬,深喘一口气,这才急忙为自己辩解。
“小,小侯爷息怒啊,属,属下想,应,应该是夫人被,被小侯爷的色相所吸引,所以才会忍不住激动和兴奋,所以才会流鼻血的!”
历京墨顿时一愣,随即阴冷的眼眸冰雪融化,朵朵桃花瞬间绽放,璨若星辰。
“真的?”语气中颇为不自信,却又隐隐透露着小忐忑。
灵风立即点头如捣蒜:“当然是真的,不然小侯爷仔细想想,刚才夫人是否面若桃花,眼神娇羞,她刚才跑得那么快,就连我和玄玉想拦都拦不住呢!”
玄玉立即附和点头,认证灵风的话。
“果真是如此……”
小侯爷满怀小心思的,将那件沾了鼻血的毛巾捧在怀里,喃喃自语的说道:“玉玉对我是有心意的,她是心里有我的!”
也不知道小侯爷是不是太过激动了,看他回屋的身影简直还忍不住跳了两下,完全跟个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
“灵风,你这个办法还真是玄之又玄,差点连我都要栽进去了。”
原地等了许久,玄玉才从怀里掏出手帕来,默默的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灵风更惨,整个前胸后背都被湿透了,就跟刚才水里捞出来似的,看玄玉擦完了,顺手将他的手帕拿过来,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把。
“莫说你了,我刚才都以为自己已经栽进去了!”
玄玉嫌弃似的把自己的手帕抢回来,在指尖捏着:“我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想到让小侯爷色诱夫人呢?”
话音还没落,吓得灵风一把捂住玄玉的嘴,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听到后,这才拉着玄玉一起飞上屋顶,对月长谈。
这件事情还要从历京墨邀请沈玉珂一起留在京城,沈玉珂没给个准确答复开始。
游手好闲的灵风在听闻小侯爷正为此事苦恼的时候,便自作主张出了个主意。
“夫人顾及的不正是绸缎庄吗,小侯爷这就去找那位周先生,看看他究竟能不能独挑大梁的,能不能让夫人放心留在京城,若是他有名无实,没有真材实料,那就别让他占着绸缎庄掌柜之位,趁早卷铺盖走人吧。”
周儒祠可是个读书人,气性最强也最硬,哪里受得了历京墨如此嘲讽和激将,当天晚上便找沈玉珂表明决心,誓要将绸缎庄发扬光大。
这才不过是一方面而已。
“如今沈家也有了不少支持小侯爷的人,咱们也不能白白浪费时间替他们筹钱吧,毕竟也是夫人的娘家人,让那些拿钱的替小侯爷说一两句好话,总不为过吧?”
这次的事情是灵风去办的,找了好几家收回欠款的沈家本族亲戚,不仅告知了沈玉琮的真实身份,还将沈玉珂决定留在京城的事情告诉了她们,她们自然会找上沈玉珂好好恭喜一番。
至于后面的色诱,自然也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急救措施,更何况历京墨本来就秀色可餐,灵风就不信了,沈玉珂能不动心!
事实果然不出所料,沈玉珂落荒而逃,惨败而归。
灵风虽然解脱了,可当天晚上沈玉珂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想的全都是历京墨,最后长叹一声翻身坐起,待在床头发呆。
沈玉珂睡不着,历京墨更是睡不着,心中总挂念着沈玉珂,于是又干起了夜猫子盯人的勾当,站在窗外的树枝上盯着屋子里的沈玉珂发呆。
思来想去,沈玉珂还是决定起身,点亮了书桌前的蜡烛,准备好纸墨笔砚,思虑了许久,提笔落下,便在白纸上挥舞起来。
历京墨倒是想看沈玉珂究竟在写什么,可碍于窗户上有窗纱阻挡视线,完全看不清楚,只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大概是一副画卷。
画成落笔,沈玉珂望着画纸上身着薄衫的历京墨呆呆发愣,不得不说,她对于历京墨的作画,都十分用心,毕竟事关到这本美人册发行之后,能不能赚大钱的结果。
也许是这幅画作太过用心,与历京墨十分相似,简直无二,沈玉珂不禁看得入神,一直发愣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过,沈玉珂竟然不知不觉中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一阵风吹来,将窗户吹开了,一抹黑影便落在书桌前。
黑影站在书桌前一动不动,望着画作上的自己心胸澎湃,是真的,是真的!
灵风说得果然没错!
欣喜难耐,黑影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摸那张熟睡的容颜,顺着脸颊轻轻滑落,柔滑细腻,宛若流水。
一觉醒来,沈玉珂迷迷茫茫,在看清身下的画作后,惊得急忙仔细查看是有有误,确定没有在上面滴落口水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洗漱过后,用过早饭,沈玉珂便乘坐马车来到镇南侯府的会馆门外,也没有跟灵风打招呼,便直奔历京墨的书房而去,脚步匆匆,令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