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玉珂也跟着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历京墨走上前来,笑问道:“睡醒了?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
沈玉珂苦笑一声,“灵风昨晚说你今日早上便会在客栈与我们相逢,我正想着已经时近中午,你既然没来,那我便走了。”
“走?你想去哪里?”
沈玉珂无所谓的笑着,“走到哪里都行,只要是你镇南小侯爷胳膊够不到的地方,哪里都行。”
话音刚落,沈玉珂便一把被历京墨紧紧的拥入怀中,力道之大,让沈玉珂呼吸困难。
“我不许,我不许你离开我,我跟你说过,我会护你一生,就一定会伴你左右,一辈子都不分开。”
这番话明明不是第一次听,却还是让人感觉分外暖心。
察觉到四周异样,沈玉珂急忙从历京墨的怀里挣脱,有些娇羞的问道:“那你刚才去哪里了?”
历京墨指了指身后护卫手里的东西,“去购置一些小玩意,奶娘最喜欢这些特产,不给她买她会跟我生气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应该为她购置一些东西,不然作为儿媳,我也太不尽责了。”
这一声儿媳正巧说到历京墨的心坎去了,脸上的笑意也是越发热烈。
“你放心吧,这些东西我都会以你的名义送给她的,保证让奶娘笑逐颜开,连连夸赞儿媳贴心。”
用过午饭之后,也没有停歇,历京墨便带着沈玉珂重新上路了,只不过这次显然走的并不是昨日那条路,反而是换了一条小路在山道上行走,速度也并不快,但是显然,护卫们的神色要比昨日轻松了许多。
放下车帘,沈玉珂回头问道:“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
历京墨放下手中的古书,便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将那本古籍丢下车的,那日大雨倾盆,也许是马车奔走的太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古籍?你所说的便是周先生送给我的那本古书吗?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历京墨,你给我老实承认,是不是你吃醋故意丢掉的,是不是!”
历京墨满脸无辜委屈,嘴里却狡辩道:“玉玉,那本古书实在是太过无趣,我在京城的镇南侯府里留有多本古书,你随便看,保证比那本更为有趣。”
“历京墨,你太过分了,怎么能随便丢掉周先生送我的东西,你那些破书又怎么能与周先生的书相比较呢!”
历京墨可怜巴巴的拉扯沈玉珂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求情:“玉玉,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说着,历京墨还竖起三根手指头。
沈玉珂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猛然感觉到不对劲,“你这是在故意扯开话题,我是问你昨天黑衣人的事情,你赶紧老实交代。”
历京墨微微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娘子,不错,那些人就是我的旧日仇敌,昨日让娘子受到惊吓,都是为夫的错,还请娘子原谅。”
“究竟是什么仇敌,竟然要如此狠心置你于死地?”
历京墨目光颇为深沉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自刎了,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沈玉珂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珍视自己的生命,说死就死,当真就没有亲情牵绊了吗,在这狠心离世的背后,究竟是冷漠,还是利益在驱使?
察觉到沈玉珂心不在焉,历京墨便凑过来低声问道:“娘子是在想些什么?”
沈玉珂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答应我,若非涉及生死,一定要珍惜任何人的生命。”
历京墨看了沈玉珂一会儿,这才笑着点点头,“那是当然。”
当天晚上,车队留宿在一家客栈,等到半夜沈玉珂等人都熟睡之后,历京墨这才起身从房间内走出来,门外灵风和玄玉赤歌已经恭候多时。
“侯爷,昨日的杀手与之前我们从甘州城遇袭的那波杀手,并不是同一拨来历,昨日那些,反而更像是江湖杀手,留下来的那几个活口都已经醒了,小侯爷想什么时候审问都可以。”
历京墨冷笑道:“屡次三番的埋伏偷袭,当真以为我历京墨是个软柿子随便捏?这次便将他们交给你们审问了,无论如何,一定要从他们嘴里撬出我想要的东西。”
其实与历京墨所想的差不多,那群人武功杂乱,并不一致,显然并不是同一拨人,而上次偷袭的人明显就是相同的招数,显然是经过大批量训练过的。
但历京墨自问,他绝对没有招惹过什么江湖人士,可既然对方找上门来,也定是有什么恩怨,亦或者被人唆使。
其中利益驱使的可能性更高一些,毕竟那些黑衣人表面穿的是黑衣,里面却都是参差不齐,各种破败。
光是历京墨就能认出那批人里面使用的好几路招数,一连遭遇了几次暗杀,若是他再不将对方挖出来,那岂不是要让别人小瞧了自己?
历京墨不是一个喜欢麻烦的人,更不喜欢麻烦一直纠缠自己,既然有人自不量力,那他便亲自动手来看看,这层神秘面纱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一番嘴脸。
眼看着距离京城越来越近,历京墨游玩的兴致反而越来越高起来,但凡是经过某个城镇,无论大小,他定要拉上沈玉珂在集市上好好转悠一番,每次离开时,也会大包小包的装满车,再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到京城,他们的马车就要不堪重负了。
可不管沈玉珂如何委婉的提醒,历京墨始终都是置若罔闻,甚至越发放肆起来,不论是什么物件他都悉数往车上搬。
直到有一次沈玉珂意外发现车上有女子所用的物品,不论她怎么质问,历京墨都解释不清楚的时候,这才小心承认,是自己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想将来送给沈玉珂用。
沈玉珂也对历京墨下达最后通牒,他们务必要赶在八月十五之前到达京城,回到镇南侯府,本着宁早勿晚的想法,从即日起,不论经过什么城镇,都不许再做停留,务必快马加鞭,尽快赶到京城。
此番安排自然引来历京墨的抱怨,可有小侯爷夫人的命令在,谁还会将小侯爷当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