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玉珂也并没有往心里去,还是自顾自忙活绸缎庄和刺绣的事情,一转眼都过去了四五天之后,她才猛然发觉,历京墨好像是有些日子没来打扰她了。
现在想来,沈玉珂也意识到自己那日的话太过分了些,不过她也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随口说的,但既然历京墨不露面,她也应该过去问候一下。
毕竟都已经决定回京城了,那总要有个确切的日子才行。
谁知,当沈玉珂来到会馆时才知道,历京墨有要事在忙,恐怕这几天里都不会有时间见客。
沈玉珂不解:“莫不是沈家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吗?”
毕竟当初将沈家宅子卖掉之后,前来兑换欠条的沈家人也不到三分之一,更多是持观望状态,更何况还有沈家老一辈人在上面施压,历京墨就算是小侯爷的身份,也定不会在平州城里混得风生水起。
细问之下,灵风却是摇头表示不知,再不肯透露一个字了。
既然不方便透露,沈玉珂也没有多问,反正如今她的事情也所剩无几,只管自顾自的收拾好就行。
与此同时,沈玉珂是百无聊赖,可沈家的几位长辈却是坐立难安,守在沈立道的书房内皆是目露期盼,而沈立道的手中还拿着一封刚刚从京城内秘密送出的信件,此时正皱眉阅读。
时间一点点过去,老三沈立灼率先等不下去了,焦急问道:“大哥,沈家那两兄弟信上是怎么说的?”
沈立道将信件递给身边的老二沈立权,让他一一传递下去。
众人一看,皆是心中惊讶不已,沈立卓当即便怒了:“大哥,这两人这是什么意思,他们的老娘丢了,凭什么要将责任归咎到我们身上,我们比他们老娘的岁数还大,这意思是要我们几个黄土掩脖子的人,给他们去找老娘吗!”
沈立道扫了沈立卓一眼,这才缓缓开口:“信上是这样说的,我们只能这样办。”
“太过分了!”最小的堂弟沈立岑怒而起身,显然已经被信件上的内容激怒。
“这沈正英和沈正会两兄弟,是当真把我们当做钱庄了是不是,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还不行,竟然还想让我们替他们找老娘,这不就是把我们当牲口使唤吗?”
沈正岑是这个意思,其余人谁也没有开口阻拦,因为他们此时和沈正岑一个心思,有种说不出的窝囊气堵在心口处,让人难受。
信件重新回到沈正道的手上,他沉思了片刻,这才开口:“人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丢的,我们是肯定要找的,但能不能找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直没吭声的沈正命急忙开口,他总觉得大哥心里肯定另外琢磨着事情呢。
沈立道想了想:“传令下去,出动所有能出动的人,就连官府也去备案,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全都去找那个女人,老二,等会儿你便和我一起去找历京墨,他既然自认是沈家女婿,现在那个女人丢了,他作为孙女婿,难道不应该出手帮忙吗?”
沈立命还是不解:“那我这是真要去找那个女人?”
“我还是那句话,找是肯定要找的,但镇南侯府人多权势大,他们去找,岂不是要比我们更容易些?”
众人一愣,当即便明白沈立道话中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失踪,和历京墨有没有关系,但一直和沈家针锋相对的人便是他,现在沈家有人丢了,交给这个孙女婿去找,也是理所应当。
对于沈家人来说,却是一举两得。
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堂弟沈立裴却突然开口道:“大哥,我可是听说历京墨和沈玉珂已经打算动身去京城了,难道咱们就这样任由他们走了?”
说起这个,沈立道却得意的笑了起来,望着窗外的光亮,突然说道:“这件事不用咱们动手,自然会有人要将历京墨留下来,而且要让他永远踏不出平州城的土地才行!”
沈立道和沈立命倒是马不停蹄的直奔镇南侯府的会馆,可刚刚下马车就被灵风拦住。
“两位前来,可是有何事?”
沈立道一脸严肃:“沈家出了大事,还请禀告一声,我等有要事求见。”
灵风也是无奈:“实不相瞒,我家侯爷生病了,概不见客。”
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沈立道和沈立命对视一眼,沈立命便上前问道:“敢问莫不是小侯爷对我兄弟二人有什么误会,是在怪我们没有将欠条兑换银两的事情吗?”
“关于这件事,我们兄弟几个可以向小侯爷解释,但务必恳求小侯爷见我们一面,因为此事真的事情重大,刻不容缓。”
灵风脸色一正,抱拳道:“这位老人家你恐怕是误会了,我们家小侯爷并不是那种心思狭隘,伺机报复之人,既然你们不信,那便跟我一起来吧。”
有灵风在前面带路,沈立道和沈立命便一路来到会馆后院的某个房间门外,推门进去,便能看到里屋床上躺着一个人。
房间内有股淡淡的草药味道,而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两颊凹陷,此时正在沉睡中,不是历京墨还能有谁。
几日不见,历京墨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沈立命狐疑的上前,低声呼唤道:“小侯爷,我乃是夫人的二伯祖父,你且睁开眼看看我。”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纹丝不动。
既然如此,那他们也不便打扰,沈立道便转身往门外走去,顺便说道:“既然小侯爷如此,那我们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了。”
灵风拱拱手:“那在下为两位带路。”
沈立道正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不知小侯爷这般模样已经几天了,可曾有叫来大夫查看过?”
灵风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却不知究竟是有没有看过大夫,还是大夫治不了。
沈立道急忙说道:“正巧老朽认识一位世外高人,医术了得,这就命人去请他过来为小侯爷诊治,一直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说做就做,当即沈立道在离开会馆后,便立即命人驱马出了平州城,一路外城外的山上行进。
在城外普渡山上有没有神医众人不知晓,反正马车是进入山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