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有围观的人好奇,这沈府只有听闻有一位大小姐嫁给了小侯爷,如今这位沈府的新娘子,又是谁呢?
当然也有好事之人早就点透,不是还有一位守寡的当家主母,这不是按捺不住寂寞,梅开二度嘛。
唯一令众人奇怪的便是,与吴瑶拜堂成亲的竟然是一条黑狗,按照江家的说法是,此狗与新郎命数相通,命理相同,自然当之无愧。
这……虽然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可宾客们权当看了一场笑话,随便人家怎么去折腾吧。
身披大红嫁衣,头戴大红盖头,心中满怀对衣食无忧的少奶奶生活期待的吴瑶,在媒婆的搀扶下,来到洞房门前。
只听到嘎吱一声,房门被打开,吴瑶还没来得及抬腿,就猛然被人用力推进房间内,随即房门上锁,再无任何动静。
毫无知情的吴瑶当即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都被磕破了,她头上的大红盖头落地,接着窗外缝隙内的光亮这才看清,这里竟然是堆满干柴的柴房。
她急忙起身扑到房门上,不住拍打,大声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江家少奶奶,你们为什么把我关在柴房里,放我出去,我要见江柳华,我要见江秉成!”
庭院内,宾客推杯换盏,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谁也没有察觉到后院柴房内的异样,最后皆是满意而归。
夜幕降临,已经满身狼狈,喉咙沙哑的吴瑶,双目无神的蜷缩在角落处,猛然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急忙起身便往外冲,谁知刚来到门口,便被一只大脚直接踹到胸口,当即身子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又摔了下来。
冲进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最前面的,是一位面相严厉冷峻的老嬷嬷,看起来十分凶恶。
“奉老爷子之令,吴氏从此要过上衣食无忧的少奶奶生活,你们速速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扒去,每日只许吃狗食,白日里让她好生伺候少爷,夜宿狗窝,此人为江府最下贱的狗,都记住了吗?”
“是!”
一声令下,便冲过来几名家丁,纷纷在吴瑶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将她的衣服扒去,脖子套上铁链,一路拽着她来到一处狗窝旁,而此时狗窝内还住着白日里与吴瑶拜堂成亲的黑狗。
“不,不,你们放开我,我不要进去,求求你们,我不要进去,不要啊!”
刚刚关进狗窝的吴瑶,就猛然被领地意识很强的黑狗扑过来,吓得她到处乱窜,一阵阵惨叫从狗窝中传来,却依旧无法抹平江秉成内心的怒火。
屋内,一阵阵浓郁的药香味四处蔓延开来,锦床上,江柳华双目被挖,舌头被割,双臂的衣袖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浑身上下遍布抓痕。
几名大夫在里面来回忙碌,满头热汗,最终却互相无奈的摇摇头。
“老爷子,小少爷的伤,尚且可以医治,可他身上的伤痕乃是疯狗造成,现在医治已经为时已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给我把话说明白!”
盛怒之下的江老爷子猛然提高了声音,却惊动了锦床之上的江柳华,顿时他便无法遏制的浑身抽搐起来,江秉成赶紧过去查看。
可如今的江柳华着实吓人,愣是让江秉成无法靠近半步。
江柳华双目赤红,浑身抽搐,片刻之间浑身便被热汗淋湿,随即一股尿骚味传来,弥漫在密不透风的屋内。
“历京墨,我定要杀了你为我孙报仇!”
寂静如夜的江府内,瞬间被一股无形的戾气笼罩在内。
镇南侯府的会馆内,青影一字不落的将江府内发生的一切悉数禀告,历京墨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
“随便他用上什么手段,这也不过是一个开始而已。”
青影离开之后,历京墨将玉玲和玉芯叫过来。
“你们既然是从小服侍夫人,那对于她所经历的一切自然最为清楚,我要你们事无巨细的全部说出来,能想起多少说多少。”
虽然不太明白小侯爷为何这样问,可现在的玉玲和玉芯也算是沈玉珂的陪嫁丫鬟,姑爷有令,她们定是知无不言。
两人皆是从与沈家相遇然后被带回家开始,与沈玉珂从小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将记忆中所有的事情翻了个遍。
从沈玉珂固执的不读书非要学经商,到她小小年纪便能独当一面,经营起绸缎庄来也毫无畏惧,再到后来沈老爷遇难,大伯二伯找上门来,沈氏族人冷漠无情,沈玉珂辛苦前行,直到绣楼倒塌,沈玉珂受伤苏醒后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全部说出,无一隐瞒。
“姑爷,可否告诉奴婢,您为何要这样问起?”玉玲终究心思多一些,哪怕是对历京墨,也不能全然放心。
历京墨淡淡道出:“夫人往日受尽苦难,如今有我在,岂能让那些人依旧高枕无忧,我要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音刚落,玉玲直接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姑爷若是能将小姐昔日所受苦难悉数讨回来,玉玲这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您,姑爷不光是姑爷,更是小姐和玉玲的恩人,大恩大德,玉玲没齿难忘!”
后知后觉的玉芯也赶紧跟着跪地磕头,磕完了还不忘抱怨玉玲鲁莽。
“姑爷做的是自家事,你一个下人多什么嘴,难道你不做牛做马姑爷就不会为小姐报仇了吗?想什么呢你。”
玉玲激动的连忙擦拭泪水:“是,是奴婢唐突了,还请姑爷见谅,想必,如果小姐听到这件事,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本来嘴角勾笑的历京墨,却猛然间面色沉了下来,声音颇为轻缓:“不必,不必让她知道,我做的只是我应该做的,无需她知道。”
只要沈玉珂开心就好,一些龌龊事,不能玷污了她的耳朵,脏了她的眼睛。
沈家族人势必要付出代价的,至于钱家,可是历京墨自己的仇人,对待仇人,他向来不会手软。
身为京商的钱家,恐怕最在乎金银店铺,既然如此,那便先从他们经营最火的店铺开始吧,这场混乱,也该有个结束了。
历京墨向来是一个自私的,最好的东西只想给自己人,若是有人想从他的手里抢,不但抢不走,还势必要付出双倍代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