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郑仕中装的有多高,如今摔的就有多惨。
秋梧一开始还躲在员外郎府上不敢出来,郑仕中也不敢放她出来,等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郑仕中便大摇大摆的带秋梧出来招摇起来。
一来是为了炫耀秋梧为自己所有,二来就是想吸引镇南侯府内寻找秋梧的那些人,以便他们告知沈玉珂,秋梧在自己手上,怎么着沈玉珂也应该把自己请进镇南侯府里坐坐,好茶好酒的招待一番才是。
可郑仕中带着秋梧在大街上招摇了好几天,甚至都招摇到镇南侯府的大门口了,众人对他们皆是视而不见,再加上秋梧那般躲躲闪闪的样子,郑仕中怎么会想不明白自己被骗了。
在郑仕中的威逼之下,秋梧这才死死咬住就是声称自己是沈玉珂的义妹,如今他们对自己视而不见,不过是为了保全镇南侯府的名声而已,打算就此将自己牺牲掉。
可不管秋梧怎么解释,终究她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还让郑仕中在狐朋狗友面前丢了个大面子,他心里又怎么会舒坦。
光是丢个脸面也就算了,偏偏郑仕中还真不敢在一众面前说出秋梧的真实身份,因为这个脸面他丢不起,那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笑柄!
也是架不住朋友们的吆喝,郑仕中每次出门还必须要把秋梧待在身边,着实让他又气又恼,却也没有办法。
往日里郑仕中都是把秋梧捧在手心里暖着,最近这几次却能明显看出郑仕中对秋梧的嫌弃,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既然如此,张青书又怎么能放过这个得来不易的机会呢!
“嫂子且慢!郑兄,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嫂子出身名门,身娇体贵,你不陪着嫂子也就罢了,嫂子出事了你还冷眼相对,难道就不怕伤了嫂子的心吗?”
一边说着,张青书还走到门口将秋梧拉进包间内,众人皆是看到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各个都掩面偷笑,不敢出声。
张青书便对郑仕中带来的小厮说道:“去!马上给嫂子买一身衣服回来,外面天寒地冻,也不怕伤了嫂子的身体。”
秋梧委屈的双眼含泪,盯着郑仕中有苦难言。
郑仕中满腔怒火还憋在心里,可偏偏众人在前难以发出,小厮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将目光投向郑仕中,去与不去,还是要听自家老爷一句话。
郑仕中不耐烦的挥挥手,“去去去!”
小厮立马撒腿便跑了出去。
张青书笑嘻嘻的将秋梧拉过来,让她在郑仕中身边坐下,直言道:“不是我说你啊郑兄,这是怎么了,最近这几次只看到你对嫂子发这些无名之火了,若是心中有什么不快之事大可跟兄弟们说出来,咱们众人一起想办法解决,老是对女人发火,这算什么本事。”
这话算是说到秋梧心坎去了,自己默默的坐在一旁开始掉眼泪。
郑仕中的烦心事全都是由这个女人而起,如今要说解决,郑仕中还真希望从未遇到过这个女人,可是昔日的大话已经说出去,如今悔改岂不是自打自脸,郑仕中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思来想去,郑仕中只得道:“无妨无妨,不过一些小事而已,害诸位兄弟与娘子担心了,哥哥我在这里赔个不是,咱们该怎么着接着怎么着,谁都别往心里去了。”
郑仕中举杯自罚三杯,此事就此掀过,谁也不再提起。
而谁也没有想到的便是,在郑仕中包间的一旁,便是沈玉珂所在的包间,两边人吃饱喝足,时间不早,便纷纷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刚将房门打开,便正巧看到邻居包间的人也将房门打开,一群脸上酒气晕染的男子一蜂拥的出来,在最后面还跟着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
众人目光相碰,皆是一愣。
张青书率先开口道:“沈玉珂,你居然也在这里!”
沈玉珂将目光从秋梧脸上收回,扫了张青书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张青书顿时怒了,昔日他们手下之人将自己打了,竟然还有脸问自己是谁,简直太目中无人。
“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呵,装什么蒜呢!”
沈玉珂平淡极了,“我是真不记得,既然不认识,那便请你们让让,我们要下楼。”
张青书横过身子来一挡,“若我偏是不让呢?”
瞧这阵仗不对,苏淑会和沈霏霖很有眼色的与沈玉珂拉开距离,万一双方打起来,把她们牵连进去就不好了。
玉玲小心凑到沈玉珂身后,低声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下楼去找青影过来?”
青影就在楼下守着马车,凭眼前这几个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用,先静观其变。”
沈玉珂走上前去,冷声道:“好狗不挡道,真不知道谁家的狗链子没拴好,让你给跑出来了,识相点马上给我让开,不然的话,不光是你,恐怕就连你身后这几位朋友,都要受你牵连了。”
生怕将事情闹大的郑仕中只能一个劲的往后躲,毕竟秋梧这个丢人败兴的玩意儿也在其中,万一被沈玉珂看到,还不知道会说出怎样让他丢人的话呢。
张青书不怒反笑,却一把将郑仕中拽了过来,“沈玉珂,你可看清楚,这里面可是有历京墨的连襟,你的亲妹夫呢!”
“妹夫,什么妹夫?”沈玉珂扫了郑仕中一眼,毫无反应。
沈玉珂的反应虽然让人有些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郑仕中不管用,张青书就回头去找秋梧,一把抓住正欲逃走的秋梧胳膊,将她拖到沈玉珂的面前,“那她呢,她可是和我们一起的,难不成你是要连她也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