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梧失踪了,并没有在镇南侯府引起什么波澜,甚至就连沈玉珂知晓的时候,也不过是叹息自己的计划没有机会得以施展,却也大概能猜到秋梧会去哪里。
毕竟,秋梧和员外郎郑仕中偷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至少沈玉珂和历京墨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两人谁也没有言明而已。
至于历京墨上吊要死要活的事情,虽然他也有曾下令不许透露给奶娘,可早在他下令之前,这件事便被当做笑话,由秋香告诉了奶娘。
没想到奶娘听闻之后,却说出对秋香影响一生的话。
“啧啧啧,历家的男子,在敌人面前,一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偏偏是在自家娘子面前,那一个个的,就跟见了猫的耗子一般,只有乖乖听话,予取予求的份儿!”
也正因为奶娘对历家男子的评价如此,导致以后秋香对历家的男子倒是充满期待,可历京墨是指望不上了。
可过不了两年她也该相亲嫁人时,偏偏这个时候历京墨的儿子出生了,这可喜坏了对历家男子期盼已久的秋香,整天围着小家伙转,自言自语的非他不嫁。
这可吓坏了沈玉珂和历京墨,历京墨只好回到老家将自己的族谱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一个适龄历家远方亲戚,赶紧将恨嫁许久的秋香嫁了出去,沈玉珂和历京墨这才了却心头的重石之压,不过这也都是后话了。
秋梧一路狂奔,十分狼狈的来到员外郎府上,奋力敲门,口中大喊着:“来人啊,开门啊,救命,救命啊!”
如此急促的声音自然将员外郎招来,秋梧也是有心眼的,大门一开就往员外郎的怀中扑,温香软玉在怀,郑仕中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郑大人,救命啊。”
郑仕中怀中一软,当即便道:“什么都不要多说,赶紧进去吧。”
秋梧被藏进员外郎府中,郑仕中将她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秋梧还不忘将历京墨形容成见色起意的恶人,而她却是受义姐沈玉珂强势欺压的无辜义妹。
此番事件便是历京墨趁义姐不在府上,便意图对她用强,秋梧乃是拼命从镇南侯府逃出来的,放眼京城无处可去,只能寻上有几面之缘的员外郎郑仕中,只求他能救自己一命。
女子有求,郑仕中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惹人怜的美人儿,且不管秋梧和历京墨之间的破事,只要秋梧想留在员外郎府上,就势必要付出点什么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所谓的‘保护’。
在员外郎府上的当晚,郑仕中便宿在秋梧房中,至于两个人之后会有什么结局,那便拭目以待了。
本来经历了那场寻死觅活的戏码之后,历京墨还以为自己和沈玉珂的关系能回到当初,至少不要整日冷眼相对也好。
可谁知沈玉珂从牡丹楼回来便去了别院,晚上过来看他一眼就算完事,这让历京墨很是苦恼。
因为历京墨此时身处银安院内,还不是宿在别院呢。
历京墨只好发出恳求,“玉玉,为夫想回到别院去,在这个院子里为夫实在是不习惯,你看身上都被抓破了。”
说话间,历京墨撩开衣袖,白皙的小臂上几道血痕触目惊心。
沈玉珂冷眼回看灵风和赤歌,怒声问道:“我不是警告你们看好他吗?这些血痕又是怎么回事?”
灵风和赤歌面面相觑,他们是纹丝不动的盯着历京墨,可他们当真没瞧见这些血痕到底是怎么来了,谁知道是不是小侯爷一时兴起,又想着用自残的方式博取夫人的同情心呢。
最后还是灵风开口道:“夫人,这个银安院许久未曾住人,许是里面有些什么蚊虫隐藏,小侯爷身娇体贵,留在这里,实在是太过辛苦。”
沈玉珂冷笑道:“听你这么说,还真是哎,可我有点想不明白,什么虫子会在寒冬腊月里出没?”
灵风脸上一阵尴尬,默默的退到后面,无言以对。
历京墨可怜巴巴的拉住沈玉珂的手,哀求道:“娘子,你就让为夫回去吧,再在这里待下去,为夫真的要被那些虫子吃干抹净了。”
吃干抹净?
沈玉珂强忍住嘴角抽搐,身后的灵风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瞧这小侯爷把自己说得可怜的,简直跟无辜百姓家的少女遭遇抢匪一般。
“行了行了,你想回去便回去吧,一个劲叨叨我也是听得心烦。”
历京墨欣喜不已,掀起被子就想往外跑,却被沈玉珂拦住,说什么他此时身体虚弱,不得多行。
最终在历京墨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沈玉珂将灵风拉扯过来,非要他抱着历京墨送回到别院去,而且身上还要盖着那件粉色的丝绸被。
历京墨求死不得,灵风求生不能。
“夫人,不用吧,小侯爷没有这么脆弱的,是吧,小侯爷?”
开什么玩笑,这次就算是夫人下令灵风也不敢遵从啊,若是他真把小侯爷抱去别院,那他肯定看不到明天的日出,小侯爷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沈玉珂也是相当坚决,嘴角却已经忍不住暗自勾起:“若是不能,那你就让小侯爷乖乖在银安院里呆着吧。”
说完,沈玉珂竟然就要走。
“慢着!”
历京墨面色阴沉的抬起右臂,咬牙切齿的说道:“灵风,抱着本候回别院!”
只要能和夫人在一起,再大的耻辱他也能承受。
“小侯爷……”灵风哭丧着脸,他是真的不敢啊。
“抱着!”
在历京墨的强势命令下,灵风宛若上刑场一般,抱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跑回别院。
小心翼翼的将历京墨放在床上后,求生欲极强的灵风顿时化作一阵风刮出镇南侯府内,声称有要事在身,需要消失一段时间。
虽然历京墨是回来了,却被当做产妇一般对待,细心呵护,嘘寒问暖,不许下地,不许多言,各种补品一个时辰喝一碗,总之要将历京墨好生伺候,千万别有丝毫差池。
也是为了不打扰到历京墨休息,沈玉珂还勉强自己搬到软塌休息,声称是为了照顾历京墨,自己吃点委屈,也不算什么。
这番折腾着实把历京墨折磨不轻,可此时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不管他怎么说,沈玉珂不开口,谁也不敢违背镇南侯府夫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