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层岩巨渊的另外出口离开。
商蟠告别了愚人众，和千岩军一起带着人前往监狱所在，瑶光星白霜怜收到了消息，早早地站在了这里等候。
可当她实际看见天权带过来犯人数量时，也不免有些感叹。
“老师，人数有点夸张。”
“能带过来的活人都在这里。”商蟠指了指。
白霜怜这边压低声音，“我的意思是，您可以多杀几个……”
商蟠白了她一眼，在其脑袋上一敲，“注意措辞。”
而白霜怜吐了吐舌头，看了眼那唯一一个躺在地上，嘴里还躺着乌黑血渍的男人，于是主动凑过去看了眼他的嘴巴。
“哟，这年头还流行牙齿藏药？”
显然白霜怜凭借经验就能看出这男人为何嘴里牙齿缺失。
也能猜得到是自己老师动地手。
毕竟他老人家在做这些事情，可不会含糊，那毕竟是参加过魔神战争的人，心不狠，可活不下来。
但白霜怜也不会故意没事找事地提起这段历史。
毕竟没人会愿意去回忆战争。
没有人。
包括商蟠。
白霜怜得知这个男人就是首领于是叫助手将其拖下去简单包扎，等会儿就可以开始审问。
商蟠这边摸了摸手，正看着天空发呆。
察觉了视线才是回过神。
“还有什么事吗？”
“虽然不合适，但老师我能问一个稍微稍微有一点点隐私的问题吗？”
“问吧。”
白霜怜沉吟片刻，“您和甘雨姐姐准备生几个？”
商蟠宕在原地。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这问题提出的时机和合理性。
他本身知道那天尚年雨和白霜怜的讨论，只是完全猜不到这妮子会在这种时候问！
“先去把盗宝团的事情处理了吧。”
商蟠转身就要走，但却被白霜怜连忙抓住手臂，坚持不让他离开。
“您得回答，这是和盗宝团问题一样严重的大事！”
“胡说八道！”商蟠诧异，“这和你们没关系吧！”
“所以我是商量啊！您接受，大家都接受就好了嘛。”
所以为什么需要大家接受？！
“停！”商蟠打断白霜怜的话，“先给我把正事做好才做这些有的没的，别主次不分。”
“喔，知道了。”
见商蟠语气严肃，白霜怜自然不再继续嬉皮笑脸。
商蟠这边转身又要走，但又被拉住。
“不是，”他感到诧异，“你还要做啥？”
“老师，您得来帮忙呀，我要学习！”
商蟠心里一阵古怪，站正了身体。
“你如今也是不惑之年，能从生活总结知识自我进步，要我来做什么，我得去找甘雨看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哎哎哎！”白霜怜拉住商蟠，“老师，您一日为师，给我的知识终生受用，待在您身边，或多或少总能学到点的。”
商蟠表情变得疑惑，怪医。没有说话，过了几秒后才是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当然没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师，请吧。”
她朝着里面摊着手，商蟠立在原地，环顾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女子。
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毕竟商蟠本意还是不愿自己过多参与璃月的事件，这些原本就是璃月的人应该亲自进行管理的，自己实力强大，可如果让璃月对这样的实力产生依赖，那可就违背了帝君的初衷。
所以在进入监狱中的审讯室内。
铁门被推开，另一边白霜怜换了宛若丧服的一身，而对面则是坐着那位被商蟠拔掉牙齿的男人，在看见商蟠后，下意识地躲开视线。
商蟠拿过椅子坐下，姿态略显随意，显然并没有主导这次审讯的打算。
看了眼白霜怜，而对方也已经进入工作状态。
“名字。”
因为牙齿被拔掉处有些红肿，所以男人的声音也有些变样。
“陈生财。”
这是相当接地气的名字。
商蟠上下打量，可在对面的眼里这样的审视不亚于尖刀在身上打转。
“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如果你供出幕后主使，我们也不会虐待你，希望阁下能好好的配合。”
“不可能！我什么都不会说！”
“嗯，”白霜怜仿佛很满意，“很好，是一位男子汉，我很欣赏，但身位盗宝团的你对于璃月的审讯可有了解？”
“不管你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妥协！”对方紧咬牙关。
而商蟠在一旁眼神中透露无所事事。
只是轻飘飘来一句。
“我的建议还是你多多配合比较好，毕竟受刑的话，有可能落下后遗症。”
后遗症？
“你们璃月不是优待俘虏吗？”
“那也得你先配合，我们才会优待呀，”白霜怜双手交叉，“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嘛。”
陈生财咽了咽口水，思索了一会儿。
“我不信！你们肯定是想骗我说出情报，然后再杀我！”
“得，你真聪明，被拆穿了，”商蟠低声笑了笑，“那正好，璃月马厩那边不是有有几批新马嘛，正好试试。”
“你要做什么？”
商蟠站起来，随口回答：“没什么，用你试试它们力气。”
用人试试马的力气？
这不是车裂吗？！
陈生财咬着牙，在他眼睛里商蟠的步伐变得极其缓慢，而脑子里也不断地在回荡着自己四肢脖子山被绑着绳子，然后被五匹马在地上……
“先等一下！！”
商蟠本已走出去的身体朝后一仰。
“换一个行吗？”
“换什么？”
“我的意思是给我个痛快！”
明白意思后，商蟠叹道：“这可真是为难我呀，要知道你现在可是罪该万死之身，要是让你痛痛快快地就步入彼岸，那不足以平民愤呀。”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有本事和我决斗！！”
“可以！”白霜怜蹭的一下站起来，“我这就安排你和天权星的决斗！放心，天权大人手段很好的，能做到让你浑身经脉骨头尽碎而不死，当然我们也会为您准备最体贴的服务，把你扔到无妄坡，那里猛兽多，你一定会喜欢，也算最后做一件善事，填饱它们肚子。”
陈生财张大嘴巴，努力地活动自己的身体，可身体从开始就被绑住，他甚至都做不到一头把自己撞死。
他这时明白，倘若自己不配合，那下场可比死亡还要来得可怕！
对了，陈生财忽然想到，咬舌头！
可就在他嘴巴刚动起来时。
只商蟠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直接一掌便是将陈生财的下巴一甩，即刻脱臼。
“啊！！啊！！”
“不要觉得自己还有选择的余地，你现在只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罪犯，而且，是重罪。”
根据其同伙描述，这面前的男人做过的“好事”不下百件。
那怕他现在真心悔过，商蟠也只能无奈地摇头，毕竟为时已晚。
“明白了吗，要么配合，要么就在璃月‘赎罪’你才有资格‘下去’，”商蟠用右手钳住对方的脸颊，“懂吗？”
男人浑身冷汗不断流下，眼前的魔神只是气息稍微流露，对于自己而言每一分一秒那都是非人的骄傲。
他本就不算太坚定的意志力根本遭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瞳孔颤抖，倒映着整个房间的淡淡火光。
最终尝试点点头，可却因为自己脑袋被商蟠抓住，动弹不得，这让他浑身透露着慌乱。
不过商蟠却松了手，顺便把下巴给他装回去。
“我说！我什么都说，你们之后给我一个痛快就好！”
“那，先说吧。”白霜怜双手交叉，语气低沉。
陈生财感受着下巴连接处的痛疼感，这是活着的证明。
他声音颤巍巍的：“我们的大哥是一位名叫弗朗吉斯的人，他来自至冬国，其他的信息我不知道，但他身手很好，并且也知道很多我根本听不懂的知识。”
商蟠和白霜怜静静地听着。
互相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袭击愚人众部队的计划也是他计划出来的，我们见他手段不凡，想着跟在他身边可以捞到更多油水，也就彻底加入。”
能策划出袭击愚人众部队的人，而且是至冬国人。
商蟠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些猜测，不过还需要去找伊哈基米尔做一下确认。
白霜怜这边嘴角左右动了动。
“所以他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们很少见面，大多交流都是在地上留下信息，他如今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这次在层岩巨渊的伏击也是他指挥的。”
这话说出来，着实让两位七星有些惊叹。
千岩军和愚人众的调查可以说是相当隐蔽，可没想到这样都被发现了吗？
难道是至冬国那边的贼喊捉贼。
商蟠不免想到这样的可能。
右手在破烂木桌上敲打，于是又问：“除了火铳，你们那边还有什么武器？”
“没有了。”陈生财说，“除了大哥留了十把火铳以外，其他的都在这里了。”
留了十把。
商蟠抬了一下皱眉。
“你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陈生财后背一冷，“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点点的假！”
“可是找不到你们老大，你说得再多，也只是一面之词。”
“那就联系其他的盗宝团！”陈生财说，“他们有些人情报很灵，或许能知道大哥的去向。”
白霜怜眼皮一抬。
“那最近你们有联系吗？”
“没有，最近都没有联系，如果你们想要联系他们的话，可以去层岩巨渊的南边，就在璃月的边境位置，我知道得就这么多……没了。”
“真的没了？”商蟠眯起眼睛。
陈生财这时候已经被逼的有些歇斯底里。
“真没了！”
嘴里不时爆出地粗话，代表着他紧绷的内心。
他是真的怕那些酷刑落在自己的头上。
但随后商蟠站起来，说：“好吧，不过你也放心，那些酷刑璃月早在几十年前就废除了，你体验不到的。”
说完便和白霜怜一起离开。
陈生财一听，浑身在瞬间放松下来，但却没有理解到商蟠的言外之意。
酷刑虽然不在，但死刑依然存在。
一个犯下滔天罪行的贼人，如何回头是岸？
他倒是回了头，谁又能带那些无辜之人回来？
监狱外。
“老师，你说会不会是至冬国的手笔？”
“我不能给你肯定回答，但需要提防。”商蟠沉默一会儿，“至冬国如今对其余六国态度微妙，我也猜不到那位女皇是什么想法。”
“您们应该见过面吧。”
商蟠一愣，回忆起七神大局已定。
“见过，只是点头之交。”
记忆中初代七神齐聚于璃月的画面渐渐浮现。
那时候，自己的确见到了那位至冬国的女皇。
那是一位能让人在冰天雪地中依然能感受到何为温柔的女子。
美丽的五官总是带着能安抚一切负面情绪的魔力。
这是商蟠凭借模糊记忆依然能得出的清晰结论。
甚至自己在当年旅行时，去往至冬国，那位女皇陛下仍然是那冰天雪地世界中民众们的愿意去相信，愿意去亲和的冰之神。
和如今至冬国的铁与血，判若两人。
而一切的改变的节点便是五百年前坎瑞亚灭国之战。
那场灭国之战，终究是藏了太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