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蟠离开了，瓦萨娜站在原地心神不宁。
于是下一刻，她后退一步，进入了早已开启的传送门中。
深渊教团的大殿内，瓦萨娜都在冰冷的大道上。
忽然被叫住了名字，因此停下了她的步伐。
只看那旁边站着一位男人。
头发花白，但脸颊却是年轻，瞳孔异色，面庞仿佛刀削般的硬朗，身材高大，穿着一身仿佛染血黑色铁铠。
踏着沉重而稳健的步伐，瓦萨娜微微低头。
“贰统领。”
她声音不高，但很明显的知道轻重缓急。
“我现在要去公主殿下，询问一些事情。”
“公主殿下现在不在。”男人摇了摇头，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感到沉甸甸的。
“她去了哪里？”
这个时间点，公主殿下难道是去准备计划的开始了吗？
瓦萨娜心中闪过紧张，思绪飘远。
“这我也不知，但可能是去找圣波禄了。”
壹统领？
瓦萨娜心里闪过惊异，但五官却始终保持一致，侧目看了眼大殿门口，而后遁入黑暗离开了这里。
留在原地的贰统领张了张嘴，异色的瞳孔出现了诡异的木讷。
紧接着他转过了身，一步步从容地离开了这里。
瓦萨娜在离开大殿后，从传送门中一路直奔壹统领的所在，当脚踏实地后。
所迎接他的则是一片漆黑色的混沌场所。
除了深渊传送能来到此地，即便是公主殿下也并不知道何处可以通向此地。
黑色中，传来一声轻轻呼唤。
那声音是干净清脆的少女之音，可听在耳朵里却反复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让人想要下意识地逃离。
瓦萨娜是魔神，勉强还能抵抗。
可换做常人，恐怕会当场在这里乌黑世界中疯狂直至生命尽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公主殿下来您这里了，”环顾四周后，“可我似乎来晚了。”
“的确，你晚了一些。”圣波禄轻声地笑了笑。
“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瓦萨娜听着那温柔的声音，以及震慑心灵的话语，下意识地张开嘴。
而后飞快地合上。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居然不敢告诉圣波禄，联想到之前公主殿下与自己说过的情况。
眼前的壹统领真的可信吗？
“我说过，你藏不住事，既然对我不信任，那就回去吧，公主殿下现在应该也应该到了，不过我也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关于璃月的对吧。”
圣波禄平静道。
“您知道这些计划？”
“我知道很多，包括你想要的答案。”
瓦萨娜原本就要离开的步子忽然顿住，眉宇间闪烁着不知所谓的紧张和犹豫。
“你在质疑不是吗？”圣波禄抛出异端的橄榄枝。
阴暗之中在享受着此刻瓦萨娜的异样。
虽然实力强大，尽管前途无量。
可是她终究也只是一个初到世界不足十年之久的新生生命。
瓦萨娜站在原地，目光低垂地看着地面，心中的疑惑堵在胸口，脑海中闪过在璃月这些日子工作的经历。
实话实说，这样的生活瓦萨娜并不排斥，甚至享受乐在其中。
所以对于教团这般行为，她的心中生出了抵触。
当然，对于教团瓦萨娜是深情的。
可是正因为如此，此刻的为难和犹豫才会这般明显。
“你认为什么是对的？”圣波禄在黑暗中伸出手。
那是漆黑的带着污浊气息，且干枯瘦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可那五根手指静静地立在那里，瓦萨娜站在那里，眼睛晃动。
“我不知道。”
“孩子，你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对错吗？”
“我们要毁灭璃月，但是璃月……”
“但这是必要的牺牲，我们必须这么做，为了我们这并不崇高的目标。”
圣波禄放下手，发出悦耳的冷笑。
“他们的确不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们却必须和他们为敌，我们所做之事，不被这个世界所理解，但我们的目标也绝不美好，我不喜欢掩饰，粉饰自己的卑劣，我们的确要毁灭一个美好的国度，因为我们的私欲，这是恶劣的行为，可怕的行为。”
“所以我们为什么…。。”瓦萨娜有些不明白。
既然统领也知道这其中的不对劲，那为什么还要。
“因为我们要复仇，你忘了吗，我们为此而生，为此而亡，我们就要因此解脱，完成毕生的使命，教团也因此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而你之后就去帮忙吧，去做你想做的，没人能说什么。”
瓦萨娜一愣，如梦初醒。
是啊，只要完成目标，深渊教团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可以去帮助璃月？
她只感大脑阵阵混乱，可心中却还是隐隐约约有了思考。
或许一切不会变得如此之糟？
或许是自己杞人忧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