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够。”刘成看着警员跟法医忙碌的身影说了一句,凶手既然能想到用蜡封和塑料袋的方式扎捆尸体,那就证明他有一定的处理知识,尸体只埋了半截,那只证明他没有足够多的时间。
“也不知道现场有多少尸体,唉……”陈咚咚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叹了口气无奈摇头。
排查了所有现场之后警方只找到了那具男尸,而他面部重度腐烂已经辨认不清,仅凭着身上穿的衣服大概能辨认出死者叫伊庆,也就是那位难缠家属的儿子。
“现在已经初步断定是伊庆了,具体的我们还要进一步调查才清楚。”高学而回头跟刘成等人说了句,语气不自觉开始沉重起来。
“我知道了,先把尸体送回去解剖吧,现场不是还有血迹什么的吗?”刘成看了一眼那辆货车开口,这么多的证据足够他们忙碌一阵子了。
“是,现在死者家属还不知道的,我们得趁早调查。”高学而应了一句之后看着尸体从担架上被抬走上车。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在这里呆着还是……?”陈咚咚看了一眼亮堂的厂房问了一句,现在她终于有时间注意到自己了,她手上除了蚊子叮咬的包之外还有不少的血迹,血迹密密麻麻是无数个小点点,应该是那些蚊子碰到她皮肤留下的。
高学而看着他们几人一脸狼狈,每个人脸跟手臂都花了于是提议让他们到顺望区分局坐一坐,顺便看一下案子的进展。
“当然啦,如果陈咚咚小姐有空的话,我是十分欢迎的。”高学而对陈咚咚一脸热情,十分欢迎她的到来。
突然被点名的她嘴角微的一笑,看着高学而心里不断骂人。他明明就是想让她去当免费的劳动力,还说得这么好听!
他底下的警员是怎么对她的,他心里没点数吗?
哦,他好像还真不知道。
陈咚咚撇撇嘴,正想着怎么拒绝的时候,刘成突然一口应答,并且让柴胤胤去开车。
她脸色冷了一下,见他们都没有反对上车,自己也只好不情不愿的上了车。
到了顺望区分局之后,洗掉脸上的污渍再消毒,陈咚咚坐在椅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警员,刘成正在跟他们沟通商榷。
“谢谢你的外套。”她见柴胤胤有空之后把裹着大腿的外套还给他,说实话柴胤胤在厂房的那一刻举动还是蛮帅的。
只是她现在有点搞不明白柴胤胤对她好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因为成哥哥对她很重视,还是因为他原本就是这么细致的人……
“咚咚,你去尸检帮下忙,我不放心他们。”刘成走过来跟陈咚咚说了一句,最后一句是俯在她耳边说的。
“行吧,那我去帮忙你可得给我点好处什么的。”
她不情不愿说着,接过警员递过来的白大褂和防护准备好嘟囔说了两句。
等她进了验尸房之后,里面有几个法医已经穿着白大褂等在那里了。昏暗的环境已经空气中的尸臭味,简直像极了鬼片开场。
“你们好,我们先开始吧,不好意思让你们给我打下手。”陈咚咚朝她们鞠了一躬致歉,随即走到正中间拿起手术刀。
蜡封选用的蜡烛是蜜蜡,它的浓度极高,而且坚硬无比,锋利的手术刀划进去之后就被蜡堵住拔不出来。
不得已她们只能选用重一点的仪器像挖宝藏一样把蜜蜡一点点的剥开,忙活了半个多小时一整具尸体终于出现在她面前,她松了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
尸体顺着最后一层蜡掉下了一层肉,血水跟着滴下洒在法医的腿上跟鞋上,安静的验尸房里除了机械碰撞的声音外就是滴滴答答的血水声……
见过开肉罐头吗?把罐头里的液体先迸出来,然后是零散的肉,再是一整块……
“剪刀。”陈咚咚言简意赅招呼指令,手一摊开却半天没有动静,她的手晃了晃,抬头发现整个验尸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转头看着身侧,突然发现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准备扑向她,吓得她手里的手术刀“哐当”一下落地,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紧闭上充血的眼睛再睁开眼睛一看,那个血盆大口的怪物依旧在眼前,而且还准备朝她扑过来。
它的脸上长着一张大嘴,舌头起码有一米长,每个牙齿都能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粘液,怪物嘶吼的声音几乎要震碎耳膜。
这世间没有怪物,可当人清晰的看到这么血腥且庞大的东西出现在眼前是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陈咚咚赶紧狂跑,在验尸房厚重的门前踩着开关想逃出去,可是她越紧张,脚下就越绵软无力,随着是四肢、还有眼前已经开始重影,脑子也逐渐不清楚。
她拼尽全力跳到开关上,用自己身体的重量将密闭的门打开,随即紧咬着牙扒开了验尸房厚重的门。
“高局长,我们刘局长吩咐过,让我守好现场,这里有些情况,希望你能跟我配合一下。”
高学而脸色阴霾看着秦娟,没想到她一个区区的总队长竟然敢对分局局长颐指气使,而这个刘成上任才不过一周,竟然敢做起了顺望区的主!
“秦总队说的话的确是,刘成能谨慎也是对的。但这是我们顺望区的分局,要不把你的人撤了?留在这里也不好看,我们有足够的人手可以看守这里,我保证……”
“高局长,难道您希望总局的人出面处理这里吗?目前案子还不清楚,既然我们朝阳分局的人已经来了,就没必要白跑一趟吧?”
秦娟眉头微拧,虽然她知道对方的势力比她还大,况且他们不过刚来北城任职,好不容易认识的人撕破脸不好,但现在已经出事了,在没有确定发生什么事之前,她绝不让步!
“行吧,随你。”高学而见秦娟油盐不进气得丢下一句挥手离开。
“高局长还是派人去医院看看那几个法医的情况怎么样才好,免得真出了什么错我们都得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