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白黛梦离开之后,秦娟掏出手机挂断了电话,用手机给他发消息沟通。
——现在你也听到了,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山庄里有嫌疑的不止是乔芹,所有人都有嫌疑,我们必须找到线索把这一切串起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刘成给她回了一句,秦娟看着手机上的回复明白刘成什么意思了。
事情发展到现在所有人都调查过了,唯有乔芹没有调查的。
最开始的时候刘队对她有些怀疑,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她一直没找乔芹,看来现在也是时候找她问一问了。乔芹没学过心理学,按照刘队的分析她慌乱中自乱阵脚的行为,说不定可以作为突破点调查一下。
秦娟在山庄里找了一会儿,在三楼发现她在整理房间,于是便自发上楼去见她。
等她到了三楼之后,乔芹拿着扫把看到她上楼下意识想避让,秦娟却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警官你有事找我?”乔芹问了一句,秦娟微的一笑颔首。
楼上的桌子旁,秦娟喝了一口茶看着楼下的动静,山庄的楼有些高,所以下面的人看着矮了很大,一股风吹过,呼呼的山谷风莫名有些吓人。
“秀芹,我听说你是小地方来的,你家里应该比较缺钱吧?”秦娟单枪直入开口,如果投毒的人是秀芹,她需要找到她的作案动机。
秀芹听到这句话低下了头,手指无措的握在一起,白净的脸微红,她细如蚊声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家里最近想盖一个楼房,还差很多钱,弟弟快成年了要准备娶老婆的。”秀芹解释说了一句,秦娟眉头微挑,被迫帮扶家里,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哦?那还差多少?”
“90万的房子,还差86万。”秀芹抿了抿唇回应,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很庞大的数字。
秦娟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看着她。疯了吗?只有四万怎么建房子!
“你父母只出四万?我记得白黛梦跟我说你的工资是所有佣人中比较高的,而且你十几年前就跟着她了,这些年你几乎没攒下钱?”
秦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有这种野心蓬勃的父母。
如果只是在自家宅基地弄自建房压根不需要用到90万,况且一家总共就四五口人,为什么要住那么大呢?
“不是,那四万是我出的。我以前的薪水全都寄回去给他们了,我吃住都在山庄这里,花不了几个钱。”乔芹说到自己的家世声音不免低了许多,连她自己都没有底气。
秦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也是不愿意去相信。
十几年前她才多大?早早出来打工,可寄回家的钱全都打水漂了。
“你不该给他们寄钱,90万足够你在市区买个小房子自己住了。”秦娟认真跟她说明,这一刻她不是在审嫌疑人,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跟她好心劝解。
话刚一说完立即遭到了秀芹的反对,她扯了很多理由反对,而那些理由在秦娟看来都不是理由。
人如果想活在自己的梦里,无论唤醒他的人讲的道理多么醍醐灌顶都是没用的,对方只会觉得你在教唆他背叛家庭。
况且她在白黛梦身边几十年,想必闲话的时候白黛梦也规劝过她。有用吗?结果显而易见。
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时间有许多话在嘴边,最终她还是没有开口,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吧,不能努力撕破黑暗的人,只能活在黑暗之中。
“你可以跟我讲讲案发时段发生了什么事吗?虽然我大概听过了,但我们总队长的意思……”秦娟意有所指开口,乔芹点头表示理解,这座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知道等十点钟之后警方就要撤走了,所以他们现在也是在苦等。
“昨天早上的时候我去打扫卫生,先生一般起床很早的……”乔芹回忆当时的细节一一将现场的环境说了出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毛明宇好像是白黛梦的朋友对吧?”秦娟打断了她的叙述问了一句,这个毛明宇似乎跟冯原也认识。白黛梦在七八年前就跟毛明宇认识了。
“是的,他跟先生也认识。”乔芹如实回答,这点倒不需要做伪证。
秦娟后面听着案发现场的详细叙述,从昨天到今天相同的话乔芹不知道跟警方说了多少遍,她没注意泄露了不少重要的细节,而秦娟第二次听到详细的现场过程时,渐渐有了自己的猜忌和怀疑。
毛明宇首先作为医生第一时间没有采取应急措施很可疑,发现薛维情况不对劲之后乔芹的呼喊引来了很多人,毛明宇为了稀释毒所以要了很多水灌进去,当时现场赶来的白黛梦二话不说就冲下楼给薛维找水。
可是在案发现场,明明在茶壶里有半壶不少的茶水,而且茶水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清水更好。可他们不仅舍近求远,甚至还像看不到一样。
薛维卧室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杯子和茶壶等,那瓶杀虫剂警方检查过带点微苦有较明显的气味,现在市面上的化学制品不可能完全做到无色无味。
一来是为了避免别人误服,二来气味辛烈难以下咽可以防止别人服毒自杀。
心里带着许多的疑惑和怀疑,秦娟渐渐的对乔芹也产生了疑心。
第一个发现命案的人往往是最有可能犯罪的,况且冯原在学心理学之前学过化学,他在那方面领域有一定的知识量,甚至知道怎么专业化的抹掉指纹痕迹等。
只是有一点她还想不明白,乔芹为什么要杀了薛维。
是白黛梦授意,还是她自己的自主意愿?
当夕阳最后一缕光消失,黑夜紧接着来临,山谷寂寥,连带着山庄都有些冷清跟恐怖起来。
山庄里,头顶是一望无际的夜空,而所有人坐在火炉边取暖,静静的等待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过去,他们也好回家休息。
一天一夜的殚精竭虑让他们没休息好,迫切想回家离开这座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