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什么情况?!
虽然她对这个案子的细节了解不是很多,不过再怎么糊涂都知道罗甲和车江一连失踪数月,他们不仅是一伙的甚至还绑架了无辜的人质李静夺取了她的车。
可是现在,罗甲竟然联合李静逃跑,甚至还打算杀了车江。
陈咚咚到底不是警察,应对这种突发状况应对力稍弱。她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僵持,挣扎中刀子被踢到她脚边,陈咚咚迟疑一下立即蹲下身反手捡起,努力用刀割断绳子,他们还在互相僵持挣扎,车江的脸涨红得发紫又发黑,人也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候。
“别勒了,再勒就死人了。”
陈咚咚跑过去劝一句,李静此刻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缩在墙角边惊恐看着这一幕,心里又不断有一个声音,希望车江现在就死掉。
失踪的一个多月,她经受了很多非人的待遇,现在终于有了一线生机怎能放过?
陈咚咚眼见罗甲是真的上头了,眉头一拧厉声警告:“如果你现在杀了他,那么你将蓄意杀人,所有的案子都压在你身上,你扛得住吗?!”
闻言,罗甲狰狞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理智,松开绳子心有余悸瘫坐在地上,不经意瞥了一眼手心。
刚才为了避免车江还活着,他可是下了十足的力道,这样看来他应该活不成了。
陈咚咚见罗甲冷静下来赶紧跑到旁边把李静扶起,刚才如果不是李静帮她忙的话,估计死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没事了,你现在安全了。”陈咚咚说了一句,跑回车上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手机卡被拔了,不过紧急电话还能拨打,陈咚咚连着打了120和110之后返回,看到罗甲坐在地上盯着车江出神。
她走过去伸手在车江鼻息探了一下,又摸了几处脉搏,他尚还有一口气在。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都是杀人凶手。”李静慌张开口,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要确定对方是否死亡、如何洗脱嫌疑,而是选择慌不择路逃跑。
“你没错!”陈咚咚抱住慌张恐惧的她。陈咚咚看惯了生死和人生无常,早就把尸体当成一个玩具一个看待,可对普通人而言,一具尸体就足以成为一生的噩梦。
“杀害车江的人不是你,更何况车江还没有死。”
她的话一出,瞬间两人错愕抬头看着她,李静听说车江没有死,眼里又恢复了恐惧和害怕,担忧受惊离他的位置远远的,生怕再次被报复抓起来。
罗甲低下头,眉头不可控制的跳动,手上青筋蹿动,心里的狠意无限滋生。
如果不是有第三人在场,他一定会把车江给杀了,人死债消。
可是这个女人和李静是亲眼看着他们搏斗的,现在再把人杀了,就像她说的那样,所有的罪都会转移到他身上。
纵然心里不甘,也只能放手。
“咚咚!”远处警鸣声传来,秦娟比警察还要快一步赶到,下了车看到她安全坐在石凳上,紧悬着的心终于松了下来,喊了一声跑过来。
陈咚咚看到熟悉的声音鼻头一酸,强撑着的坚强在这一刻化成了委屈,又抱着她又哭又委屈。
“秦娟姐你怎么才来啊,刚才好吓人,我差一点点就死了,多亏李静救了我……”
陈咚咚嘴里嘟囔着埋怨,秦娟听到李静还活着有些吃惊,先将她交给队员走过去处理案子。
在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李静仿佛被困在地牢中的囚犯,终于在这一刻得见了光明。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李静捂着脸低头抽泣,秦娟拍拍她的肩宽慰,给她递过去一包纸巾。随即开始对地上躺着的车江进行调查。
摸了几下脉搏之后发现他还活着,后面紧接而来的警察和急救车将车江带走。
刘成赶来得有些晚,见陈咚咚没事之后他一拍罗甲的肩:“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绑你?”
李静正打算跟警察回去做笔录,面对罗甲这边突发状况突然急了,挣脱他们冲过去拦在罗甲面前:“他是好人,如果今天不是他和凶手殊死一搏的话我们可能早就死了。”
“但是这个人,也是凶手之一。”刘成冷声开口,是非对错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在她之前,已经有四条无辜的人殒命,如果车江的动机只是为了钱,那君君的死未免过于荒唐。
正当二人僵持着对峙的时候,罗甲从地上踉跄缓慢爬起来,语气有些沧桑低沉:“我跟你们去,我是市民,也是案件重要人之一,必须配合警方调查。”
省局支队里有警察听到这句话默默翻了个白眼,他们同谋杀人已是事实,现在却开始卖惨演戏,真的当警察都是傻子吗?
李静不甘震惊看着他们,朝陈咚咚投递求助的目光,她是警局的人,应该也能说两句话吧?
陈咚咚在她殷切的眼神中低下头,心情沉闷闷的。纵然她被罗甲救过一次,但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警方判案调查。
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和权利,阻碍人民警察公务。
上了车之后,陈咚咚还有些心有余悸。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好李静没有被他们所杀,又没有她两次求生欲强的帮助她快些逃命,恐怕她再也没机会回来了。
车江恨她入骨,恐怕当时在郊外的小院子里,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泄愤。
“咚咚你别多想,能回来就是最好的,走呀我请你去吃新西兰的车厘子。”
秦娟坐在副驾驶看着她惶惶不安的模样打趣,陈咚咚眼眸一抬,睫毛眨了两下,秦娟姐……都知道了啊?
糟糕,她的窘态一定很难看吧……
“我才不吃,我一点都不爱吃车厘子!”她气呼呼闷在一边生闷气,逗得秦娟和车上的人哈哈大笑,总算将她阴郁的坏心情扫走了一些。
刘成坐在她身边紧抿唇,一直在想李静的反常举动。
“她为什么要罗甲说话?”
闻言,陈咚咚严肃坐好,摇了两下头表示费解:“我也不知道,她只是一直在跟我说罗甲是好人,在和车江起冲突的时候,似乎笃定了罗甲一定会救她一样。”
陈咚咚摸了摸下巴思索,这件事她也觉得奇怪。不过当时车江昏迷,她必须要佯装出警方的人冷静镇住场子才不至于让他们再次逃跑,所以她也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