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陈山的过程,比刘成想象中要简单的多。
陈山还住在和谐名城。
刘成只是派了两个面生的警察,冒充物业的管理人员,就顺利地骗开房门,继而将毫无准备的陈山擒住。
然后在货物间,刘成找到了徐雨晴。
万幸,她还活着,除了后脑勺有个绷带以外。
“雨晴。”
刘成轻声唤了一声。
徐雨晴寻声转过头,在看到来人是刘成之后,脸上立马洋溢出激动之色。
“呜呜呜……”
徐雨晴的嘴被胶带贴着,只能呜呜呜地喊叫。
刘成心里一疼,赶忙走上去给她松绑。
“刘成,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徐雨晴一把抱住刘成,哭的梨花带雨。
刘成还是头一次见她哭的这么伤心。
虽然身后还有几个警官看着,但他不忍推开徐雨晴,双手放在徐雨晴的背后,轻轻地拍着。
“没事了,陈山已经被我们抓住,你安全了。”
徐雨晴哭了许久,终于止住,她目光真诚地看着刘成,朱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谢谢。”
刘成微微一愣。
徐雨晴问:“你怎么了?”
刘成笑道:“认识你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对我说这两个字。”
徐雨晴俏脸一红,“这回不是特殊情况嘛。如果不是你及时赶来,我说不定已经……”
说话的时候,徐雨晴的目光瞥向一旁。
在那里,堆放着一些菜刀、斧子等金属工具。
刘成眼神一寒,他明白这些工具,是陈山准备用来分尸的。
目送着徐雨晴走上救护车,刘成脸上的笑容隐去,换成一种深思。
“人都走了,还没回神?你要是真那么在乎她,就跟上去。”
周远在刘成背后,笑出声来。
刘成回过头,“我在想,今天的行动好像太过顺利。
按理说,陈山是个高智商罪犯,先是用一段整容往事,躲过我们警方的侦训,然后让张万三出来顶罪,将自己从杀人案中摘个干净;最后,又袭击徐雨晴,将本案的唯一一个知情者,控制在手里……
这样计划周密又大胆心细的人,怎么会轻易被我们抓住?连一点对策都没有?
难道他就那么相信张万三,即使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张万三都不会出卖他?
呵呵,若是换做是我,绝不会把命运交付在别人手里。”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以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殊不知……”
周远拍了拍刘成的肩膀,“刘成,怪不得徐所说你,你呀,就是生性敏感。这样抓住陈山不好吗,难道你非要费劲一番周折?
这又不是在拍悬疑剧。在真实生活中,有时候破案就是这么简单……我说错了,这件案子可不简单。”
刘成点点头,将心中的疑虑打消。
陈山归案以后,警方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让他供出所有的罪状。
他的供词与张万三在厕所里说的,完全吻合。
如此一来,轰动全市的两件杀人案,终于告破。
市局领导亲自来新城镇,慰问办案的同志,并且给予刘成高度的表扬和一枚奖章。
庆功宴在陈山归案后的第三天举办。
地点在新城镇的一家饭店。
请客的是刘成,刚出院的徐雨晴也出场了。
“来,第一杯酒,我们敬刘成,感谢他千里迢迢地赶来,帮我们破案,如果不是刘成的努力,不说十年前的案子,就是715案,我们恐怕一时间都破不了。”
徐国庆说完以后,仰起头,将一杯啤酒咕咚咕咚地全部灌进嘴里。
其他警员慢他一步,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有徐雨晴一人例外。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出院,不能喝酒,只能以茶代酒。等我养好身子以后,再把这顿欠的酒,补回来。”
刘成微皱着眉头,目光不自觉地上下打量一番徐雨晴。
徐雨晴注意到刘成的目光,旋即露出个笑容,“我今天特地换的衣服,好看吗?”
刘成点点头,“好看。”
徐雨晴俯身在刘成的耳边,轻声说道:“那你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刘成臊红了脸,“你伤势还没有痊愈,我就不去打扰你的消息。”
徐雨晴俏皮地眨眨眼,“你想什么呢?我是害怕晚上做噩梦,没人照顾我,你都不知道,我在医院这几天,根本没有睡过整夜觉。”
说完,她委屈巴巴地看着刘成,小嘴撅的老高。
刘成诧异道:“你还会撒娇了?跟谁学的?”
徐雨晴伸手擂了一下刘成的胸膛,“讨厌!撒娇是女人本能。我为什么不会?”
刘成还要说话,徐国庆又站了起来。
“第二杯酒,敬市局的陈咚咚同志……”
徐雨晴拉了拉刘成的衣角,“这个陈咚咚在市局里是做什么的?”
刘成缓缓回过头,“法医,你之前不是见过?”
徐雨晴满不在乎,“我见过的人多了去了,哪里会记得她?我听说老爸说,这丫头可厉害了,年纪轻轻就加入了重案组?还是你的得力干将?”
刘成点点头。
徐雨晴坏坏地笑道:“我刚才发现她在偷偷看你,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
刘成无奈扶额,“你想太多了,那个小丫头,眼里除了吃,根本没有其他的,她之所看我,是我答应她破案以后,带她吃遍新城镇的美食。”
“真的?”
“真的。”
“那好呀,到时候,我带你们去。”
“没问题。”
酒过三巡,刘成出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徐国庆。
“师父。”
刘成打声招呼。
徐国庆微微颔首,递过去一根烟,“明天帮雨晴搬家。我准备让她回来跟我们住。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再出什么事,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刘成赞同道:“一家人就应该住在一起。要说起来,徐雨晴当年搬出来,还是因为我。”
“你小子!”
徐国庆眼神复杂地看着刘成,一些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刘成沉声道:“师父,感情的事,不可强求,当年,我与徐雨晴分手,也是有苦衷的!”
徐国庆道:“因为那件案子嘛……我知道,你做的没错!”
刘成微微一愣,继而笑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父。”
徐国庆笑了,“我好歹是你师父。”
他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正欲离去,刘成却将他叫住。
“师父,我还有件事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