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小男孩还在抢救,刘成焦急得在急救室门口坐立不安。
“刘警官!”
一个警察火急火燎冲过来,刘成赶紧起身迎接他,看着他身上北城的制服忙询问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到的时候田铭已经逃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警察有些遗憾回复,刘成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喃喃自语,他赶到医院又过了那么久的时间,人逃走了也是情理之中。
“下落不明……没事,你们尽力去找就是,我担心他还会伤害无辜的人。”刘成想了一下叮嘱,既然现在凶手已经确定,只要全力抓捕田铭就是了。
只是……
警察走了之后,刘成立即掏出手机给祖青峰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边低沉的声音传来,祖青峰似乎刚喝了点酒。
“喂祖青峰,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总之你要小心田铭知道吗?如果遇到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会过来的。”
刘成焦虑开口,他担心祖青峰被蒙在鼓里然后被田铭利用。
当年警察没有调查到他,而现在他又潜伏在他们身边,还将陈咚咚给绑了。如此狡猾阴险的人一定要防着他。
“田铭?他怎么了?”祖青峰听到这里清醒了一些,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刘成焦灼握住手机不知该怎么跟他说,皱眉想了想只催促叮嘱:“这个你别管,反正你看到他一定要通知我。”
刘成说完这句正打算挂电话,话筒那边却传来低声的质问。
“他是不是凶手?杀害阿玲的凶手。”
“不是,你瞎想什么?”刘成直接反驳,有些心惊,现在已经有一个人躺在医院急救了,他不希望祖青峰以身涉险。
刘成的话刚说完电话就被无声挂断,他看着嘟声忙音的手机担心,祖青峰该不会去找田铭报仇了吧?
看了一眼手术室里亮起的灯,刘成深吸口气拉住其中一个护士交给她手术的事,无论他在不在,都力求将孩子救活。
叮嘱完后他才能抽空去找祖青峰,出了医院坐在出租车上,刘成给祖青峰打电话,三通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心里的不安逐渐袭来,他报了祖青峰的地址给司机之后紧接着就给秦娟打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一接通他直截了当询问。
“我们在城郊一处荒僻的花园,有情况吗?”秦娟冷声开口,眼神时刻盯着丁雪的行踪。
“对,田铭他……杀了自己的儿子逃逸了,你得过来帮我找人。”
秦娟瞳孔张了一下迅速起身,挂断电话之后将丁雪安置在酒店里,三令五申的命令她不许离开酒店。
确认唬住她之后秦娟立即开车动身前往祖青峰所在的家。
等他们到的时候祖青峰早已不在家中,鞋柜上只压着一张纸条: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去找人的,既然他是凶手,我一定会把那小子抓过来为阿玲报仇。
潦草两句,字迹甚至有些杂乱。
“他怎么擅自做主了!”刘成不耐烦说了一句,他本意是好心,不希望祖青峰什么都不知道被田铭利用,可没想到他竟然猜到了田铭是杀害祖玲的凶手打算报仇。
“我们好像没有祖青峰任何线索和下落。”秦娟想了想顿感头大,在北城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也只有两个人办案了。
北城区域的警署没有义务配合他们工作,现在田铭杀了人他们倒是可以出动,但那股力量不受他们的控制和调度……
跨地域办案难,私密跨地域办案更难。
“先在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找找吧,祖青峰和田铭以前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刘成问了一句,他们两个既然是要好的朋友,就会有一起相聚的地方。
“酒吧或者吃饭的地方吧。”秦娟想了一下提议,现在他们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刘成接过秦娟手里的钥匙开车,中途他接到了省局的电话。
复原的交易数据出来了,当初流水走的那个账户是田铭店里的服务员,出了那档子后没多久他就被解雇,后来辗转回了老家。
而员工的银行卡都由统一交给田铭处理,那个员工说田铭曾经拿过他的银行卡借口转过账,后来很快归还。
“我知道了。”刘成轻声说了一句,陈咚咚现在安全了,也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田铭就是凶手。
“那个案子的诉讼期还有多久?”刘成凝重问了一句,注意来往的车辆快速开车。
经他一提醒秦娟赶紧拿起公文包翻找里面的资料。
“还有……三天!”
她不可思议看着卷宗上的时间不可置信,留给他们的时间竟然那么紧迫。
二审重申的时候,必须要提供有效的信息以及在诉讼期内才行。而这个案子因为比较特殊,死者的亲属是军人,所以当初判刑的时候比较重,诉讼期也是最短的。
当初田铭在这件事上毫无怀疑,说不定是他怂恿或选择了最短的诉讼期也说不准。
无论如何,眼前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三天过后只要他们没有递交重审资料诉讼,系统没有录入信息,那么即便田铭真的是凶手,也会因为这个过了诉讼期而无罪,就此逃脱法律制裁。
“抓紧吧!”刘成紧咬着后槽牙吩咐一句,他隐约猜到了这个结果。
田铭有恃无恐的跟他对峙不躲不逃,似乎笃定了警方拿他没有办法,眼前的情况也的确说明了,哪怕田铭躲起来三天,没有被告人的签字画押,警方的诉讼申请没有任何用。
秦娟紧抿唇,没想到一路仔细调查,还是造成了现在糟糕的局面。
医院里,陈咚咚看着好几个医生拿着纤细的镊子在给她挑荆棘留在皮肤里的刺,因为时间太久,有些伤口已经愈合将刺包裹在肉里。
“小姑娘你要忍着点疼啊,不然这么多刺留在皮肤里会变成痣的,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医生细声安抚两句,手上的动作一直就没停下来。
她满脸打着绷带敷药,疼得呲牙咧嘴却无可奈何。好在那两个人是抓住了暂时被关押在省局,她也算是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