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窗户折射出瘦弱的身影,背有些微驼,身子扭曲得有些畸形,夜空寂静得夜虫鸣叫声似乎也诡异了许多。
陈咚咚紧张抓紧刘成的衣角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道移动的身影,心跳到了嗓子眼。
她为什么会选择来这种该死的地方?她就不该跑来找同学玩。
随着“吱呀”一声门打开,一股酒气最先袭来,刘成抿唇严肃看着眼前的男子,他手上拿着一个啤酒瓶,有些醉意熏熏的样子。
“怎么又是警察?你们有完没完了?”男人暴躁说了一句,刘成眼眸微眯,因为他穿着普通衣服和常人无异,顶多就是身材稍微魁梧一点。
腰间的配枪也藏得很好,不容易被人发觉,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能辨识自己的身份。
“大、大哥我们只是来问问的。”陈咚咚躲在刘成身后磕磕巴巴开口,她只想尽快解决这些事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到底想问什么?我姐姐和姐夫死了我知道了,你们还有什么好问的?”男人有些不耐烦开口,似乎在暴走的边缘,随时都能做坏事。
“方便请我们进去坐坐吗?”刘成镇定开口,躲在他身后的陈咚咚听到他的话心里沉了沉。开什么玩笑,当务之急是赶紧走了啊!这穷乡僻壤万一发生意外可怎么办?
陈咚咚完全搞不明白刘成为什么非要擅自行动,这种又莽又送人头的行为,还真的是……
嘴上虽然嫌弃不止,不过陈咚咚不敢一人回去,只得老实跟在刘成身后进去。
屋内的照明昏暗,里面的摆设十分陈旧,甚至狭小的木桌腿上被铁钉捆着一根木板用于固定,放眼望去不止是寒酸和贫瘠,甚至趋向于有点像废弃多年的屋子。
如果不是这里面没有久无人居的霉味,刘成真要怀疑苏诚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应付警方了。
姐弟两个人,一个豪华大别墅,一个却住在乡野间的小屋子里,甚至连个像样的灯泡和家具都没有。
“苏静死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让我养她的孩子吗?不可能!”苏诚白了他一眼继续喝酒磕着花生米,狭小的电视机在播放着足球比赛,他看得兴起时雀跃兴奋,嘴里的花生碎连同掺了啤酒的口水沫喷洒出来,而他全程亢奋激昂,少有的露出些许活力。
这人恐怕是废了吧?
陈咚咚在心里暗暗想着,对他这种朝生夕死的蝼蚁生活不感兴趣,只想刘成快点办完事离开,万一他要对自己见色起意的话……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催促刘成快一些。
“你跟你姐姐关系不好吗?”
“关系好不好你看不出来吗?家里偏心让她读了大学,我住在这里她都没管过我,你到底问够了没?”
男人看足球比赛被打断,不爽转过脸怒吼,觉得他说的都是一群屁话。
“不好意思我们打扰了。”刘成有些错愕他的态度,不过这里太黑了,陈咚咚又很怕,而且苏诚极不配合。
刘成猜测会发生不好的事,于是便道歉起身带着陈咚咚回去。
走了漫长漆黑的夜路,终于到了大道上,拦了一辆私家车载着他们去市区,这才能打到出租车去省局。
“刘队,这案子又不是你负责的,要不算了吧。”
陈咚咚坐在出租车上打着哈欠劝刘成,又没有薪水的事他那么费心费力干嘛?
难道真的看上华美一不成了?人家可是领导的女儿,只怕不容易追到吧?
“我已经答应领导要辅助办案了,我就去看一眼,你先回去休息吧。”刘成看着一脸倦容的陈咚咚,其实他也有些困了,不过既然答应了领导,怎么着也得去办点事才行。
陈咚咚见他坚持,便叮嘱几句离开。刘成到了省局之后,发现省局的局长还在,他一看到刘成立即大步流星走过来抓着他的肩膀表情凝重:“小刘同志,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
“呃,局长,你叫我刘成就行了。”听着那么中二的称呼他有些受不了,纠正说了一句。
“好的刘成!我们这边的法医尸检发现了一些端倪,以及……搜查到了一些东西,总之他们人在会议室里,你进去看看吧。”
局长拍拍他的肩开口,早就听说这位大名鼎鼎的刑侦警察了,只要有他在,这个案子应该不是难事。主要是……
刘成见局长那么慎重,疑惑跟着一个警察进去,在会议室里,里面许多人密密麻麻坐在一起开会研讨,其中还有几个来不及脱掉白大褂的法医。
很显然他们发现信息之后便一直忙于破案,所以没时间将衣服全部换下。
“各位抱歉,我有事耽搁了。”刘成内疚笑了一下道歉,找了个位置坐下去。抬头看着汇报板上的相关信息,出于职业习惯,刘成一眼就看明白了他们勾勒的人物关系表,以及另一面发现的证据。
在汇报板上,张贴着几张照片,其中还有投影仪投屏显示,刘成看着投屏上显示的内容。
一张照片上,上面有人用红色毛笔花了一棵松树,依照轮廓看有些像国内知名的植物——迎客松。
只是这松树画得十分潦草,可见落笔的人没什么绘画水平,不仅如此,那红色似乎是液体,红色的血迹垂涎掉在煞白的墙面,看着有些狰狞恐怖,十分骇人。
投屏另一边,是打捞上来的两具尸体,几张照片被贴在汇报板上,其余照片分别是尸检以及打捞上来的照片,在狭小密闭的会议室里显得诡异。
“这些都是跟死者有关的线索,如果你们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为首的警察说着,他应该就是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刘成侧身询问身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他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告知他。
原来自刘成离开之后,警方在别墅的阁楼中发现了一件紧锁的屋子,于是打开门进去就发现了这棵迎客松,第一时间留下资料再检验,红色源于夫妻二人的血迹混合,用屋内的毛笔蘸取了血画了这幅化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