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过罗甲可能是凶手之一,他们一起联手做了一场局引秦娟进去,但一个小儿麻痹的人,很难打得过秦娟,况且他的紧张似乎不是装的。”
刘成双手撑在桌上冥思,这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他一定要捋清楚,只要等信息部的人利用信息库的大数据锁定凶手,他们就不需要海底捞针似的找人了。
距离秦娟失踪已经两个小时,他焦急难捱。
“小儿麻痹症?他没有小儿麻痹啊。”陈咚咚错愕一语,刘成转过头看她,陈咚咚搂着他右边的鼠标点了一下视频重播,然后挑选了几个节点播放给他。
分别是罗甲站起来的时候,以及他下肢比较清晰点的卡位。
“你知道小儿麻痹是什么吗?它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所导致的多脏器的损害疾病。这种病在幼儿时期发现,会很大程度上限制人体的下肢的发育和健全。”
“即便幼儿成年,腿骨会趋向变小,双膝肿大,不是水肿,是骨头病变导致的膝盖肿大。谁跟你说他有小儿麻痹的?依照我看他这样能勉强起身,但是腰部地方僵硬疼痛难忍,应该是肾或者盆骨之类的毛病才对。”
陈咚咚圈了两下视频画面出声,这简直就是胡扯!
罗甲不是小儿麻痹,难道房东在说谎?!
刘成眼前一亮,本想派人调查房东,刚要开口思虑几番之后便停下了。
一来租客没必要对房东倾囊托出,二来调查一个房东费时费力,他只需要查找罗甲的病症就能调查出来了。
有他的身份信息,只要一小点时间就能查出来他患了什么病。
“刘总队,我们找到凶手了!”刘成正跟陈咚咚分析的时候,突然队员喊了两句,一路小跑从省局信息部跑到他所在的位置,气喘吁吁看着他。
“你慢点说,凶手是谁?”刘成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叮铃’响了一下,他立即敏锐拿起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通信息。
是信息部的同事发到他手机上的资料,有关于凶手的。
凶手叫车江,是一个屠夫,住在距离公寓十公里外的一处镇上。
从案发到现在等了快三个小时,终于把凶手的身份搞明白了。刘成立即起身去办公室穿上防弹衣,并让刑侦二总队的队员一起赶往溪阳镇。
陈咚咚在旁边看着刘成行云流水的一套流程下来,她紧张盯着他的动作,在刘成打算出门的时候拦住他。
“成哥哥,让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凶手很危险,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你待在局里。”刘成想也没想的直接拒绝,人手足够了,他不能再带上一个拖油瓶。
“可是我担心秦娟姐的安危,而且万一发生点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引蛇出洞,也能坐在车上开车接应你们。”陈咚咚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可能,努力找理由让自己能够留下来。
刘成低头看她固执认真的样子重问:“你确定要一起去?”
她坚定点了点头,刘成见状没有任何含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新的配枪和两发子弹一起交给她,这是秦娟还没配发的新配枪。
“如果出了什么事,拿出来自保,不能自保也能让我们发现你在哪里,记住,不要省子弹。”
刘成想了想又多叮嘱一句,子弹宝贵,他更担心陈咚咚因为害怕浪费而少鸣枪,不能让他们快速找到她。
陈咚咚点点头,趁着刘成给小队成员拿取防弹背心的时候,她去办公室把随身的医药箱腾空,将有需要的东西全都装进去,在门口和他们汇合。
一时间四处各道警车鸣笛,他们在赶往溪阳镇半路的途中就被提前到达的队员通知车江已经不在溪阳镇。
他的亲人说他有两天没有回去,队员打开地图将这附近的工厂以及食品加工厂做了标记,在车上依次将几个队员小组以六人为一组。
分类为A\B\C\D\E……组队,依次让将地图用记号笔标注,让他们到达各区域点。
陈咚咚坐在他们旁边看着,第一次感受到省局工作人员灵敏的思维和极强的执行力。
路线和计划临时有变,警车没有停下来过,他们就能在十分钟之内自发的制定出最快捷的办法。每个组队的位置也是最靠近所负责地域的位置。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的作战能力,远超市局的同事。
陈咚咚在心里暗暗感慨,摸着怀里冰冷的配枪只能不断祈祷,希望他们一切都来得及,秦娟姐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昏暗的屋子里,秦娟被窸窣的声音吵醒,迷糊中似乎有东西不断在触动她的鼻尖。秦娟猛然睁开眼睛,最先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与潮湿,随即稻草的清香传来。
她坐起身环视周围一圈,她躺在稻草铺平的小木屋里,透着门板缝折进来的光,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罗甲!
秦娟坐直了身子看他,忍着脖子上的剧痛站起来在小木屋四周走动。
“别费功夫了,我已经看过了我们出不去。”
罗甲抬头瞥了她一眼,随即丧气开口。验证了他的说法之后秦娟走过去审视看着他:“你跟他是一伙儿的?”
“拜托小姐,如果我们是一伙的,我应该在外面,不是在里面。”
罗甲悻悻开口,被人诬陷有些不爽。
秦娟拧眉看他,他这是什么态度?她不顾性命安危就是救这种人?
“你和凶手认识吗?为什么来我们事务所求助,直接去派出所不是更好吗?”
她回想案发前的端倪,当时罗甲不肯说,还向她求助,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罗甲有些犹豫,似乎陷入恐慌的记忆中。
“我……是住在那个公寓的租户,当天夜里后半夜的时候我听到一些动静,但我没出门去看,你也知道我腿脚不便,再过了后半夜之后就听到源源不断的水滴声吵得我不怎么睡得好。
秦娟心里思忖,这所谓的“水滴声”恐怕就是她看见的那一幕,尸体被悬挂于天花板上滴落的血。
“但我醒来之后什么都没看见,所以我就下意识的误以为是水池的龙头坏了在滴水。”罗甲继续说着。
“这不合理,即使你坐在轮椅上在那个角度也不存在全部视野盲区,反而会因为水平位置察觉到天花板的异样;并且,尸体会散发出血腥味,你难道闻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