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章的案子逐渐尾声,他们三人需要去魏章居住的地方整理他的遗物。
虽然人不在了,但东西得收拾。作为警察处理死者的身后事早已成了家常便饭,可是当他们开门时,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房东来整理的?”队员好奇问了一句,借着身高的优势探头朝里面看。
“应该不会,你们有告诉房东魏章去世的消息吗?”刘成看着地上有些杂乱的搬运痕迹摇头,这屋子里的灰尘和一部分垃圾都没有处理,显然如果房东来了不会是这样的。
“没有,我们上次来只说是魏章的朋友,然后沟通了一会儿报出他的个人信息就拿到钥匙了。”秦娟添了一句,这倒引起了刘成的怀疑。
他们刚进门打算勘察现场的时候,隔壁年纪稍大点的阿姨开门,碰巧看到这户门是开的于是探头往里面瞧。
“东西还没搬完吗?”阿姨问了一句,却看到前两天来这屋子的一男一女。
“你说什么?”秦娟有些惊讶,她记得这个阿姨是住在旁边的,不过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和她有过交涉,她刚才说……
“不是他啊,我还以为没搬完呢……”阿姨嘟囔念叨了几声,刘成立即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秦娟往前走了几步留住阿姨。
“您说搬东西?请问是房东搬的还是……”
“是这个租户的朋友啊,他说他朋友要去别的地方住了,所以过来搬家的。”阿姨随口提起今天早上看到的场景,她刚才还以为这么久没搬完要不要过来帮个忙呢。
“朋友?”秦娟双眼微眯,带着疑惑和不解,魏章在北城没有……啊不对!他有一个从法国回来的朋友,叫梁立宏。
“你没记错吗?他是什么时候过来搬东西的?”秦娟隐隐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追问两句,阿姨将白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你是说,他直接拿着钥匙过来开门的?”刘成听到这里瞬间不能淡定了。梁立宏跟他们说他今天才知道魏章的死讯,结果后事处理得比他们还快。
房东都不知道魏章已经去世的消息,他怎么精准找到这里,并且还有一把备用钥匙开门的?
况且死者为大,魏章的骨灰还在火葬场无人认领,他作为朋友理应先去火葬场处理要紧的事才对。
刘成心里疑虑渐起,对这个梁立宏产生了浓重的怀疑。即便是警方也没有第一时间处理死者的遗物,梁立宏这么着急,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是啊,就他一个人,你们是……?”阿姨应和说了一句,随即警惕盯着他们,这户小年轻平时没什么人来往,怎么这两天这么多人找上门了?该不会是犯什么事了吧?
“我们没事了,谢谢阿姨。”秦娟浅笑一下礼貌回应,等阿姨半信半疑进门之后,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这中间不对劲。
“秦娟你联系一下房东,看看这段时间有没有人联系他拿过钥匙,至于你……先跟我走一趟吧。”刘成点了一吓队员吩咐,队员瞪大眼睛愣住:“去哪儿?”
刘成摆摆手去摁了电梯,头都没回应了一句:“魏章在郊区租的房子。”
魏章在市中心租的房子被人搬空了,那就只有去郊区那边碰碰运气,顺便调查一下这个梁立宏究竟是什么人。
乘坐出租车终于到了郊区的小院,虽说这里僻静有田园风光,但因为位处于北城寸金寸土,因此郊区附近已经形成了专业的产业链,在门口还配备了一个上了年纪的本地人做保安看守。
而小院附近不远,各式各样的田园风小院已经成了商业化的卖点,吸引着许多“田园”情结的人来此小住生活。
“看来这些人的压力是真的大,换在我老家想住田园小院直接回家就行了,哪儿还需要花钱来租啊!”队员看着木制的小屋开口,别看这儿租金不便宜,木屋和院子倒是和他老家一模一样,甚至还没他老家能遮风挡雨。
有钱人的品位,他实在理解不了。花钱总要住个舒坦吧?
“因为你见惯了那样的环境,所以不觉得稀奇。同理让你到北城CBD住着,下楼就是国际大商场,二十分钟就可以到机场,下了楼就是各种顶尖辅导培训,最远的地方是马术场,驱车一个小时就能到定制私人马术场,你还能养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你心动吗?”
刘成在旁随口说了一句,队员听着刘成的话脑海勾勒出这幅怡然自得的画面,人一生的需求几乎都在两个小时的车途中解决了,还都是顶尖服务。
“那肯定乐意嘿嘿……”队员搓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开口,他要真不喜欢繁华的话,也不会辛苦从万千人中杀出一条血路,拿到省局的编制了。
“所以,别人不过是从他们待腻的地方到你待腻的地方去看看而已。”刘成话说到一半顿住,其实现实的差距很大。
有钱人尚且还能买下或租下北城郊区以满足自己的田园情结,那些外乡人呢?
恐怕倾其一生掏空家里四个荷包,都不一定能在北城安身立命,有一个扎根的地方吧?
一线城市的残忍,其实远比大众感知得要大得多……
在保安处做访问登记的时候,保安询问要探访谁,刘成说了魏章的名字,放行后从小路前往魏章生前租住的小院,突然一个喷头撒了过来,带着不少的雾气喷了大半在刘成身上。
他闭着眼睛突然闻到一股浓烈刺激的味道忙往后躲,出于职业习惯封住口鼻,却发现那只是简单的农用药味道。
只是因为用于农耕,所以味道十分刺鼻。
“哎呀对不起,这这这我在这里给菜打打药,你没事吧?”一个头发有点花白的老头见状忙放下手里长杆喷壶跑过来,看着刘成有些浸湿的衣服心里过意不去。
“我没事,你喷的什么药?”
刘成擦了擦鼻子下的残药问了一句,这味道也太难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