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你下来。”刘成小心翼翼开口,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月光下绝美冷冽的侧颜,她仿佛一具被操控的傀儡玩偶,线一断就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刘成焦急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楼下,下面的救生气垫已经充气完毕,泰国消防员已经上楼救援,而秦娟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茫然眺望着远方,孤独且没有灵魂。
——“跟我们走吧,只要往前走就是极乐世界。”
突然!秦娟眼眸动了两下,脑海里传来一阵魅惑人心的声音,随着悠扬的笛声渐行渐远。她的心突然猛的一抽,仿佛疼得不能呼吸,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眷恋,而远处诱惑的声音还在传来。
刘成紧盯着她的反应,不知道她眼眸突然闪异过的亮光究竟怎么回事,就见秦娟眼闪着亮光,往前迈了两步。刘成来不及阻拦,惊呼一声“小心!”搂着她跌入万丈之下。
“刘队!”
队员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两个人都摔了下去,冲过去看到楼下他们都倒在急救气垫上没出意外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实在是太危险了!
强大的冲击力让刘成头晕目眩,泰国警察赶紧将气垫放气,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也忙着将他们带去医院检查。
在病床上醒来,看着熟悉的医院环境,刘成跟身边的队员说了两句,他们才知道陈咚咚也住在这个医院。在护士站询了病房号之后,刘成起身去看陈咚咚,毕竟她身上的伤势严重些,而且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
“成哥哥,你怎么……?”陈咚咚看到刘成还有些欣喜,眸光落在他身上的病号服上,声音渐渐沉了下去,狐疑看着他。
“我没事,你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人?”刘成坐在椅子上开口,陈咚咚仔细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除了她觉得身体有些不自在之外,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刘成见她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队员也是这时候才知道陈咚咚竟然中枪被丢在泰国的荒郊野外。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这个地方不能再待了,这样下去的话小队的成员都要交代在这里。
不仅是队员这么想的,刘成也有这个想法。这条黑色的产业链在泰国盘踞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根除的,而且只怕那些人暗地里还在跟着他们,所以他们要尽快回国!
“秦娟,哪位是秦娟的家属?!”
走廊外,泰国护士用蹩脚的英文大声喊着,刘成敏觉一起,让队员守着陈咚咚,自己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护士将他领到医生办公室里,里面围了四五个医生,个个表情严肃,看着检查报告冥思苦想。
“我是秦娟的朋友。”刘成走进去开口,几个医生齐刷刷看着他,有医生顺便关上门,示意他坐下。
多年办案的敏觉让他察觉到不对劲,提高警惕坐在椅子上想听听他们说什么。
“我们在秦娟的体内发现了幻蕈素,你知道她有接触过什么东西或者人吗?”
“幻蕈素?”刘成不解看着医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秦娟除了最近保护古曼童之外就什么都没碰过,就连人也……对了!古曼童!
陈咚咚的反常是从收到古曼童开始的,而秦娟做噩梦听见笛子声,也是当晚跟古曼童亲密接触之后才做了跟陈咚咚相似的梦,难道说问题出在古曼童身上?
可是汪凯先前几次对古曼童进行化验,没有发现异常。
“这个幻蕈素是一种罕见且生活在极热的墨西哥赤带带上的致幻剂,能在短期之内麻痹人的神经出现幻觉以及不自主的行为,虽然她体内的幻蕈素很少,但足以让她精神反常,你真的没有线索吗?”
医生怀疑盯着刘成,这已经不是一起意外事件了,绝对是针对性的谋杀案,事情既然出现在泰国境内,他们就必须要管。
刘成眼微闪烁两下,抿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经过医生几番提问之后,刘成都冷静的应对过去,终于被医生放出来之后,他这才松了口气。
古曼童体内有幻蕈素,就是这东西才让陈咚咚与秦娟相继产生幻觉迷失了心智。而那个王老板……古曼童地下产业他暂时没办法查了,在泰国警方还没查到蛛丝马迹之前必须回国。
不然在他们还没调查到具体案情的时候,只怕小队所有成员都要交代在泰国。
前面就是庞大的地下产业,可是他身为警察却碍于种种原因不能处理这个案子,心中有愧,他也深知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不能逞匹夫之勇。
刘成心绪复杂的回了病房,病房里秦娟躺在床上还在昏迷着,刘成心中有愧,打了一通电话给警局的同事秘密做一个不透风的罩子,要将古曼童暂时封存起来,等到将来某天作为证据再拿出来。
而他之所以不想告诉任何人……或许是不想他们跟着自己受罪吧,这个案子牵涉之广,涉及的人又大多有权有势,要想彻底击垮他们,还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
陈咚咚在医院躺了两天,被迫喝了很多加快伤口愈合的药,在得到医生能出院的吩咐之后,刘成便马不停蹄的安排小队成员回国。
临上飞机前,陈咚咚站在登机梯上看着明媚的阳光,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泰国,没怎么玩却住了好几天的院,以后有机会的话,她应该不会再踏入泰国领土了吧?
刺眼的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她举起胳膊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发现手肘上有一个小小的针口,她疑惑低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碰上的,万一留疤可就不好看了。
“咚咚姐,你还不上去呢?”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陈咚咚抬头看着他,他眼里糅合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陈咚咚不以为意,嘴一撇看着他拎的两个女士登机箱,将自己的包也丢给他:“你管我!”
说罢她便上了飞机找座位去了,队员轻轻一笑,敛起眼底的狠意恢复神色,将她的包拿上一起上了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