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成等人赶到时警戒线已经拉起,里面躺着两具尸体,分别在胸口处发现了枪伤,几乎是一击毙命。
“这些人没什么用。”刘成仔细检查了查看他们的脸之后摇头,他们也就救不活了。
“啊?那地下组织的人怎么会死?”警员有些诧异,他第一次接触这个组织,有许多事都还不了解。
对于常跟他们打交道的刘成来说却并不稀奇,因为刘成很清楚地下组织的纪律。
只要有人犯错,组织里的人就能轻易了结别人性命,同时这也是‘军令如山’的纪律。这两个人看着不像手上有权势的人,那就只可能是被组织里别的人杀了丢在这里的。
“埋了吧。”刘成站起身吩咐一句,他目前还不知道许滨那边是什么情况,没时间在小角色上面费劲。
白跑一趟几人意兴阑珊,回去之后刘成在警局里看到了上级的领导,看着面色铁青的几个总局领导刘成有些惊讶,下意识看向分局里的下属。
领导来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人通知他?
“刘成,这件事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你是不是应该要给我们解释?还有你夜闯大院家属的家中,很多人都对你颇有微词,你知不知道那里面住着的人可都是……”
领导用手拍了拍桌子厉声开口,欲言又止瞪着他,他原本以为刘成青年才俊靠着自己的能力一跃到了如今的地位至少能懂人情世故。
什么人该查、什么人不能查,什么人又要缓缓而查,他心里得跟明镜似的。
可是人家才不管这些,拿着一个排查凶手的理由就把整个大院搅得天翻地覆,不止如此甚至还视大院的安保人员与无物闹起了纠纷。
现在不止刘成难做,他们这些做领导的更是难做人。
该来的还是来了……
刘成看着三四个领导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就知道他们一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领导,大院的安危遭受到了威胁,我们的人在排查事故现场时踩到炸弹引爆,现在三人还在医院里积极治疗中。幸亏分局的同事尽职尽责,不然的话恐怕会误伤谁家小朋友那就不好了。”
刘成三两句就将黑白颠倒,领导听着他的话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这样的。
“你们在哪里发现炸弹的?排查清楚了吗?”果真领导听到刘成说这句话之后也不顾问责了,立即询问现场情况。
“炸弹只在一个地方,为了防止意外已经仔细排查过了,炸弹是在被剪开的铁丝网下发现的,那个位置本应该是个高压电网,但不知道为什么高压电网的电竟然没有了,才让凶手有机会溜进来,我看……”
刘成若有所思看了两眼领导,他的意思很明显:电网被人动过手脚。
既然大院的安保组织这么强悍,他们为什么没能及时发现这个变故,导致极端组织的人潜进内部想谋杀警察?
刘成自然清楚电网的事说不准是黑桃杰克捣的鬼,但这件事没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能猜到。
既然有背锅的人,刘成肯定要把案发时的顺序颠倒一下,拣对自己有利的说。
“这件事我会仔细调查清楚的,至于安保组织那边你也别交涉了,我会跟他们处理清楚的。”
几个领导面色严峻的商量了一下,家属以及各领导需要安抚,但如果事情真如刘成所说,倒是他分局下的同事替他们遭了一场劫。
如果炸弹被哪个孩子踩中的话,结局不堪设想……
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刘成暗嘘了一口气,这才发现他后背已经紧张得全都湿透了。
“你看你,不能说还硬要逞能,万一他们没那么好糊弄可怎么办?”陈咚咚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她当时可是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尤其是当他们一进来看到那么多气场强大的领导正襟危坐,她心里莫名发虚,就算是没罪都被吓得觉得自己有罪。
“如果我不这样说的话领导怪罪下来,别说是你我,就算是踩到炸弹受伤的兄弟都要问一罪。”
刘成无奈开口,人情世故这些事没有那么简单的,三两句话可以给自己免责,同样这三两句话要是说不好,也能惹来大麻烦。
“不至于吧?领导们虽然严肃、凶了点,但都是讲理的人。”陈咚咚有些诧异,她常年浸泡在办公室跟验尸房里,不懂这些人情世故。
只不过既然大家都是讲理的人,有什么理儿是说不通的?
刘成闻言讥笑,摇了摇头有些无可奈何。
“的确都是讲理的人,但人家愿不愿意听你讲这个道理,你的理儿能讲到哪里去? 以及人家想不想听你开口,这各中全都是门道,你以为只是说两句话那么简单的吗?”
陈咚咚闻言顿住,她还真没想那么多。按照刘队的说法大概就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解释不清楚。
这不就是她现在的状况吗?别人不愿意听,或者她没办法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别人嘴上接受了,心里的成见依旧存在。
以前要是讲权利,现在就是讲权术,重不在权,而是术。
陈咚咚沉默了两分钟,很快便明白了刘成那么跟领导解释的用意,既把电网监管的事推给安保组织,又把领导以及家属的安危紧密跟他们捆绑在一起,只有他们意识到危险靠近才会趋于本能的相信警察。
“我原本以为当一局之长兼任副区长是很风光的事,却没想到你也有你的无奈跟退让。”
陈咚咚有些怅然,刘成已经站在了很高的地方。小县城的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打拼在北城立足甚至扎根,他已经很优秀了。
但即便这样,面对枪林弹雨毫不逊色的男人,在官场以及人际交往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不过是换了一个新战场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
“站在高处,是为了庇佑跟保护更多的人。”刘成沉默半响突然开口,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