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想过报警吗?我记得你说你很喜欢她。”审讯工作人员不理解,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害怕,但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才对。
“我……想过,但我身份特殊,如果我报警了一定会对我多番调查。万一怀疑到我的身上……我那时候才刚当上陆军上校,我不希望……”
管敏男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他不愿意为了祖玲放弃自己一身的荣耀与身份,尤其是在祖玲已经死掉的情况下。
“即便你这么爱惜那套衣服上的徽章,当年命案闹得沸沸扬扬,你也因为有重大嫌疑被军方提早退役了,看来他们也清楚你的为人了。”
十年前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嘲讽一句,没想到一个大男人混到了上校的位置竟然只要身份而对命案视若无睹。
无论当年让他提早退役的决定是出于什么缘故,但军方的决断是正确的。
管敏男,不堪大用。
另一边,刘成紧盯着审讯室的监控画面,工作人员询问田铭办案的细节。
“我发现自己错手杀了阿玲之后,过了很久反应过来。先将她身上有关于我的痕迹清理掉,然后又将我在网上买来的皮肤碎屑以及部分毛发弄在她身上,蒙蔽警方的视线,嫁祸给别人。”
田铭说着低下头,刘成紧蹙眉头看着他懊悔自责,刘成看得连连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刘成你怎么了?还有什么疑虑吗?”耿锐在旁边见状询问,刘成抿唇摇了一下头不语,他在等,等田铭全部交代清楚才行。
审讯室是不能乱闯的,审讯室里工作人员和凶手之间的对话可谓是博弈,互相制衡互相压制,就是在情势之下逼迫凶手主动承认罪行坦白犯案过程,如果中途有人闯入的话,凶手很快从博弈心态中恢复理智,便不会配合警方调查。
这种例子在警局时有发生,有时候一些人为了拖延生的机会,便跟警方耗很久,即便进了审讯室也不肯开口。
“你说你是错手杀了她,为什么你在去之前就准备好了嫁祸的工具?当年在死者身上搜集到的皮屑和毛发都是通过正常的验尸方法得到的。分别在死者的指甲缝、衣服纤维里,以及脖子上……”
审讯工作人员没有被他绕进去,冷声点明他话里的漏洞重申。
田铭脸色狠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神态嘿嘿一笑蒙蔽警方的视线:“不好意思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在杀了她之后我才去找东西重新处理的,那时候我冷静下来之后理智了很多,然后想到了这个办法。”
“你不要给我们耍花招!”审讯员怒吼一句,对田铭渐渐没了耐心。
即便在铁证面前他还妄图给自己减轻罪行,不肯承认蓄意杀人。
蓄意杀人和错失杀人的刑罚完全不一样,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自救。
“我们警方已经找到了证人以及证据,你于2011年1月时就向她购买了皮肤碎屑,在3月时杀害了祖玲,这一切不都是有预谋的吗?需要我们把人给你带过来吗?”
审讯工作人员冷声开口,对田铭的投机取巧不为所动。田铭听到时间的那一刻脸色有些微白。
他没想到案子过了那么久,她竟然还出面作证了!
当初他不该费精力去对付刘成,而因为把那个女人杀了才对!
只有她死了,警方才会永远的死无对证,那个替死鬼才能继续待在监狱里!
“你还有什么想交代的吗?如果没有我们庭审的时候见。”
审讯人员追问一句,看着田铭沉默不语的模样,刘成叹口气摇头出去了。
刚一出去就看到秦娟和祖青峰在警局里焦灼等待。
“刘队!”秦娟见刘成出来喊了一声,审讯的结果他们还不知道的。
刘成走过去对她笑了一下随即和祖青峰打招呼。
“刘警官你只要告诉我结果怎么样就好了。”祖青峰谦逊开口,他现在满心满眼只关注警方的调查结果,以及……法院的那张审判。
妹妹身亡十年,他这个做哥哥的再一次为她站在审判位等待决判。
“你放心吧,不出一个礼拜就会结案的,还有一件事办完之后,你妹妹就能入土下葬了,她有你这个哥哥,是她的幸运。”
刘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之所以现在没让祖玲的尸骨下葬是担心管敏男会反咬陈咚咚一口,数罪并罚下来他一定会矢口否认,而祖玲的尸骨还有用。
等这个案子了结了,她估计也能永远的瞑目了。
“谢谢。”祖青峰点点头轻声开口,当年妹妹出事故后哪怕田铭没有嫌疑,他看到田铭就会想起妹妹于是便有意和他疏远了,却没想到凶手竟然就在他身边安然度过了很多年。
交代一些事后刘成走出省局的门叹了口气,秦娟跟上询问:“刘队,我们现在回去了吗?”
“回去吧,那边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这个案子也不需要我们了。”刘成点头,一想到省局堆积的工作顿感头疼,看来他们回去有得忙了。
省局里,陈咚咚解开脸上的绷带忐忑不安看着眼前的小法医,法医给自己上药,怎么想怎么怪异。
“副主任您小心点,可能会有点疼。”实习法医师拿着稀释过的西优溶液十分紧张,陈咚咚数过了,她咽了八次口水。
“没关系,我不疼,你来吧。”陈咚咚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鼓励,她身为“长辈”,肯定不能和晚辈计较的。
因为怕疼,所以她聪明的把消毒的碘伏改成了西优溶液,这玩意儿碰到伤口一点儿都不疼,她可不能在这帮小崽子面前失了威严。
“好,那我擦药了。”法医得到鼓舞很开心,一棉签下去疼得陈咚咚跳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捂着脸大声嚎叫,推开门便想跑,没想到却直接撞到一堵肉墙。
“成……刘队!你们回来啦?”陈咚咚看着来人眼神雀跃,他们终于回来了,不然在北城她还一直担心他们的安危呢。
“我还没进门就听到你鬼哭狼嚎了。”刘成嗔怪说了一句,看着她被荆棘树枝划破的小花脸,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法医悻悻拿着棉签苦恼,她刚才……下手很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