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顾乡离开那家酒吧的时候，他已经欠下了八千多的捐款，三家孤儿院，两天的免费义诊，给灾民的五千斤食物……
之所以离开，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比较熟练地掌握了各种赌博玩法，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那桌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然后为了争抢和顾乡赌博的机会，那些人就打起来了……
毕竟，谁能拒绝一个有钱且百分百必输的冤大头呢？
“崇山！”
“来……来了。”
听到召唤后，崇山艰难地迈开步子往顾乡面前凑，失去了往日里屁颠屁颠的风采，这副模样自然惹来了顾乡的嫌弃，
“你就不能把身上那些累赘拿掉？”
“老大，你管这些叫累赘？”
崇山努力抬起胳膊，顺带着将头仰起，在难得的正午阳光下散发出刺眼的金灿灿一片光芒，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对于现在的顾乡来说，这些金子……也并不比路边的泥块珍贵多少！
“行了行了，收着点吧，给你个任务!”
说话间，顾乡便从上衣内兜里掏出钢笔，又掏出随身的小本子，刷刷刷写下了自己之前打赌时候欠下的赌债，然后撕下那一页塞进崇山的衣服口袋里。
“人无信不立！你老大我平生从来都是说话算数，一口唾沫一口钉，刚才我和那些人打赌时候许下的赌注你也都听见了，我现在全给列了出来，嗯~应该没有遗漏，你去帮我办妥，搞不定的就去找老杜帮忙，我让石磊和阿西给你帮忙，要是最后还搞不定的再来找我！”
见顾乡神色认真，崇山不敢怠慢，赶紧将右手上的镯子下了一半，探入兜里将顾乡开出的清单取出查看，只匆匆看了两眼，便神色大变，
“老大，你疯啦！”
“嗯？”
“额，我的意思是，老大你的品格需要做到如此崇高吗？刚才不过是和那些人的玩笑话而已，何必当真呢？要是真这么做……而且有件事，我早就想跟您说了，就是您平时办事的时候，经常会太善良了，我们的好多单业务都是在倒贴，这样下去的话，我们会被别人笑话圣母的！”
顾乡顿住脚步，侧身看向崇山，
“我不可以圣母吗？”
“按理说不该。”
“圣母难道不应该是个好词吗？”
“额……”
一时间，崇山无言以对。
顾乡又转头看向石磊，
“小石头，你说呢？”
石磊有些懵，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词是啥意思，但在崇山解释了一番后，他也大略懂了什么叫圣母，犹豫再三之后，他还是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圣母就是指帮助别人，那我觉得老板没做错。”
崇山打断了石磊的回答，纠正道：“不是那个意思，圣母是指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无条件去帮助不值得帮助的人，结果反而害了自己，还拖累身边其他人。”
石磊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开口道：“老板所做的事情，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吗？”
“额，好像没有！”
虽然有些犹豫，但崇山还是作出了这样的判定。
“那……我们的那些客户，还有注定熬不到开春的人，是不值得帮助吗？”
“我，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如果没有超出能力范围的话，应该也不算。”
“最后一个问题，老板拖累我们的吗？”
“没有。”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崇山的语气倒是非常坚定。
“那老板还算是圣母吗”
“额，这么说的话，好像确实不算。”
全程保持沉默，听完了两人对话的顾乡，到这时候才冷笑一声，
“崇山，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啊，老大，什么问题？”
崇山有些迷糊，心想老大什么时候又问我新问题了？
“我不可以圣母吗？”
“我刚才回答过了啊！”
“我问的是可不可以，你回答的是应不应该！”
然后顾乡不等崇山回答，自己便直接给出了答案，
“现在我告诉你，我压根不考虑什么应该不应该，只要我实力足够，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因为什么利益取舍，不因为什么应不应该，更不因为什么值不值得！”
“我的回答是，当然特么的可以，因为老子乐意，因为老子够Diao！第~一~噢——Diao !”
崇山半晌说不出话来，就那么怔怔看着顾乡，而石磊则是和他同样的反应。
就在三人走到停车的地方，顾乡伸手拉开车门的时候，崇山才鼓足勇气又问了一个问题，
“老大，你清单上面其他东西好办，就是那三家孤儿院，该怎么建啊？按什么标准？”
顾乡直接回了个白眼，抛下两个字——“顶格！”
等上了车，他又淡淡补了一句，
“以后跟我做事，永远不要提钱，只要把事情做好，我这边不设上限，你们记住，我这人平生最讨厌这些东西了，恶心！”
在说完这句话后，顾乡偷偷透过后视镜观察了石磊和崇山的表情，看到二人震惊和崇拜的模样后，心中充满了暗喜与满足。
嘿嘿，这个逼，装得满分！
回去的路上，听到崇山身上叮铃哐啷的响声，顾乡实在是被烦得不行，
“崇山，你能别在身上戴这么多金子吗？多累呀！”
“老大，我不累啊！”
“我累，眼睛累，耳朵也累！”
“额，老大，你这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人可能不理解，其实我只是想谈个恋爱，但我这硬件水平……唉，不说也罢，哪怕我能长成磊子那样，也不至于在身上挂这么重的金子啊！”
石磊向来是擅于从别人话语中捕捉关键词的，立马就不干了，
“你说你自己就行了，为啥扯上我，而且‘哪怕’、‘那样’是什么意思？”
等崇山跟石磊道歉完毕，顾乡才开口道：“崇山啊，你相信科学吗？”
“相信啊！咦？老大你要教我科学恋爱法吗？”
“哦，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跟你普及一个科学知识！”
“首先，人为什么要恋爱呢？那是因为恋爱可以产生多巴胺。”
“什么是多巴胺？”
听到新鲜名词的崇山和石磊都露出好奇神色，期待着顾乡的说明，
“哦，一种可以让人产生幸福感的东西，是身体里的一种东西，就像你吃糖会觉得甜，吃辣椒会觉得辣一样，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的大脑就会产生多巴胺，让你觉得幸福！人们总是把爱情这种东西看得很珍贵，实际上说穿了就是一种生理反应，你的大脑被化学物质控制了而已！”
崇山有些怀疑，但因为刚被顾乡怼过，所以没有直接提出来，可顾乡的这番理论听起来实在是有些歪门邪道，他完全没法接受，
“按老大你的意思，这种多……”
“多巴胺！”
“嗯，这种多巴胺通过很多事情都可以获得，而且最后给人的感觉都是一样，或者说差不多的？”
“没错，谈恋爱可以产生多巴胺，喝酒也可以，按照我们霸都最新的科研成果，一瓶酒产生的多巴胺，可以持续四个小时。”
“所以？”
“所以你只要一天灌自己六瓶酒，那就可以永远处于幸福之中，再也不需要谈恋爱了！”
崇山：虽然知道老大肯定是在胡扯，但为什么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