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弱，但不够看！”
老杜一边说，一边将那两拨人的位置指示给顾乡看。
属于惊神会的那伙，一共四人，两人坐在对面一家店里假装谈事，一人逛街，而最后一人，居然是街上的巡逻治安员。
“这伙人挺业余的，哪有人谈事谈这么多天，连衣服都不换，还特么逛街，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早走到晚，整个人都瘦下来了，那名治安员倒是啥都没干，但也是扯淡。”
石磊有些不理解了，顾乡让他好好向老杜学习，所以他有啥疑问都是直接提出来的，
“杜大哥，你说那三个人因为业余而暴露，这我能理解，可是那名治安员既然啥都没干，为什么你也说他扯淡？”
老杜翻了个白眼，耻笑道：“一名星火会的治安员，突然就变得有礼貌起来，吃饭喝水付钱，不敲诈不白拿，这本身就不正常，但凡留意点，都知道他有问题。”
顾乡皱了皱眉，他想到了李响，于是忍不住开口道：“也不见得吧，治安署里那么多人，还是有好人的。”
老杜则不以为意回答道：“当然有好人，但那些人一定不会出现在上城区，被发配到中城区和下城区相接处才是他们的结果。”
顾乡默然。
老杜又将另外一拨人指给顾乡看，相较于惊神会的人，这伙人确实专业很多，虽然只有三个人，但如果不是老杜特意说明，顾乡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异常。
看得出来，他们布局要更早，也更合理，因为他们直接买下了一家小茶店，三个人分工明确，一人在街上向过往行人宣传，一人负责制作，一人负责售卖。
“三个人的分工会轮换，但始终保持一个人在外面盯梢，柳如烟是个很美的女人，每次出现都会吸引很多目光，所以就算他眼珠子不转盯着，也不会引起怀疑，而且这三个人身手都不错。”
顾乡仔细看了那三人一会，不等石磊开口，便主动解释起来，
“老杜说得对，磊子你注意看，既然是盯梢，这三人也肯定不会同时休息，这种小茶水店往往很早就开门，因为要兼售一些早点，可是他们的腰姿挺拔，举手投足间不见半点疲惫。”
石磊按照顾乡说的去观察，发现果然如此，不由恍然。
老杜讶异看向顾乡，他本以为还要自己口舌一番，没想到顾乡悟性这么高，居然能察觉其中关键。
事实上，就算没有老杜，顾乡自己在这边盯梢，也迟早能发现那三人的不寻常，穿越过来仅仅几个月，但对他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却已经产生了很多影响，现在的顾乡，无论哪方面都不是曾经那个菜鸡律师能比的了。
“要提前解决他们吗？”
老杜提出建议，但顾乡却否决了，
“不用，先看看柳如烟打算怎么做，现在最着急的是她，我们正好趁机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隐藏起来的本事。”
“老杜，东西送进去了吗？”
“送进去了。”
早上石磊过来的时候，顾乡就给老杜写了封信，而他要老杜做的也非常简单。
之前去狼堡的时候，顾乡从赤血帮白嫖了不少药物，他挑了几样让石磊带了过来，一并交给老杜，又去稍远些的诊所里找来一名实习生，由老杜将其乔装成药品商人。
接下来就简单了，敲开包括柳如烟家在内的几户人家的门，然后进行药物推销，由于里面颇有几种常用珍贵药，所以基本上没有被拒绝进门，而实习生所要做的，就是正儿八经地将手里药品介绍一下。
而其中一种，就是甲醛！
顾乡的要求是，甲醛必须要介绍到，而且在介绍的时候一定要特意说明，甲醛溶液具有保存尸体的功效，用词一定要夸张，就差说这玩意能让尸体千年不腐了，还必须打开瓶子，尽力让推销对象闻到甲醛的味道。
当然，介绍时候肯定不会说成人的尸体，而是说可以用于制作动物标本，这倒确实是当下有钱人家喜欢干的事情。
人们对灾变前的文明社会充满了向往与缅怀，实现科技复兴的口号就从来没停过，几乎每一个有点地位的家庭都喜欢标榜喜爱科学，然而不幸的是，真正的科学是很枯燥的，学习起来甚至是很痛苦的。
这种矛盾之下，出现了很多怪象，那就是这些人家将兴趣全部集中到了动物标本制作、抄录科学笔记、编排有名科学家段子等需要花些精力，但并不需要花费脑力的事情上。
和蓝星上某些人喜欢标榜贤惠能干，但是连个西红柿炒蛋都不愿意学，最后用网上买的半成品来烘焙展示厨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老杜比顾乡做的更彻底，因为他让实习生顺带还向那两拨“同行”也推销了一波。
反正只要上过门的迟早会被排查，索性直接送过去，如果不是像顾乡这样知道内情的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一切的关键都在那瓶甲醛上！
回到家后，顾乡终于想起来那种刺鼻的气味是什么了，就是甲醛，化肥厂那个硫酸罐里存放的就是甲醛溶液，他不知道那具“施光北”的尸体能够保存完好是不是因为这个，但那并不重要，只要能忽悠到柳如烟就行，或者说，让她闻到甲醛的气味就行。
毫无疑问，这么明显而刺激的气味，对方一定很容易就能想起来。
当那个女人知道预想中能销毁尸体的硫酸变成甲醛后，便会意识到自己犯下的错误，她一定会迫不及待再次去查看，而顾乡的目的也正在此，所以即便老杜这边没有拖住，顾乡也不怕跟丢了柳如烟，大不了提前去化肥厂等着呗。
随着汽车喇叭声，柳如烟家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拉开，一道倩影出现在窗边，只几秒钟，那个身影便消失了。
顾乡此前从未见过柳如烟，但每个见过的人都告诉他，柳如烟很美，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再美又如何，咱当年在蓝星的时候，想特么看谁就看谁，还有亚洲四大邪术的加持，什么绝色没见过？
远的不说，家里现在还有个荔萝呢，那也算得上是顶级美女了，每天朝夕相处，顾乡不也把持住了吗。
所以顾乡对柳如烟的态度谈不上不屑，但不以为然肯定是有的。
可就在刚才，仅仅是窗前几秒钟的短短一瞥，顾乡却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而当大门打开，柳如烟轻移莲步走出来的时候，顾乡更是目瞪口呆，
卧槽，贼特么带劲！
他很难不被柳如烟吸引，倒不是说柳如烟的容貌胜过荔萝，严格来说，她们的姿色是同一水平的，但问题是风格和气质的差别太大了，
荔萝的气质属于“清艳”，心清而身艳，算是美弱惨这条赛道上的天花板了，
但柳如烟不同，她的气质太捉摸不定了，当她安静不说话的时候，仿佛人间圣女，而她动起来后，又好似楚馆花魁，如果她对你一笑，则又有一种入骨蚀心的妖媚与诱惑，
这个女人太全能了，是每条赛道都能打的那种美女！
老杜捅了捅顾乡，将自家老板从痴汉状态拉了出来，
“荔萝不比她差！”
顾乡想到硫酸罐里的那具尸体，摇了摇头，
“荔萝比她好！”
不过好坏都无所谓了，反正都不是他顾乡的菜，顾乡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将柳如烟加入了自己的暗恋清单。
决定了！接下来一个月就暗恋你！
车行的人比顾乡表现更加不堪，就差跪在地上亲吻柳如烟走过的地面了，不仅把车胎修好了，还附赠了保养，连油都加满了，也不知道图个啥……
奇怪的是，顾乡和老杜都注意到，在看见车身被洗得干干净净后，柳如烟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满与失望，
而送走车行的人后，柳如烟终于坐进了车里，
她要出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