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仁善给的大袋子里,主要是各方汇总的,关于裁决者的资料……当然,这些对顾乡来说是毫无意义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对其他调查组成员的介绍,不过都很简短,价值也不大,里面真正有用的,是一份证件,即身份证明。
在出示了身份证明后,顾乡和韩敏成功进入了这处临时基地。
联合调查组的临时基地是星火会提供的,位于地下,整体为钢筋混凝土架构。
顾乡一开始以为是灾变前遗留的停车场,但看布局又有些不像,因为面积太小了,周围也没有坍塌过的痕迹,但总归是灾变前的造物肯定是没错了。
随着两人的深入,周围气温也在不断升高,韩敏不得不解下了自己的围巾,顾乡也取下了手套,摘掉了帽子。
等看到一些陈旧的残留标识后,顾乡终于知道这里原来是干嘛用的了——
一百多年前,某个公园里的地下鬼屋……
两人很快就被引到了一个会议室布置的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让顾乡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他们并不是最先赶来的,这里已经坐下了十几个人,和顾乡有过一面之缘的燕仁善也在其中,见顾乡进来,对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不过燕仁善显然不是会议的主持人,这点从座位就能看出来,每个座位前都早已摆好了席卡,显然是提前排好了的。
顾乡和韩敏的座位并不在一起,这让顾乡有些不满,但韩敏似乎很满意。
坐定后,顾乡便去看上首的座位,排在第一的位置,席卡上写得名字是于与玉,
嗯?治安署是怎么想的,这老头不是对裁决者很有好感吗?不怕他光明正大放水?
于与玉左手边,也就是第二的位置,居然是贺强!
不过也能说得通,这老小子虽然不着调,但职位和资历摆在那,认真算起来,他和于与玉私下里见面时候,谁向谁行礼,还真不好说。
在后面的那些名字,顾乡就只是从报纸和资料里看到过,真人那就都不认识了。
从排序上来看,专家组的座位是非常靠前的,几乎是会议主持人左手边最近的位置了,但不知道治安署是根据什么标准来进行评判的,顾乡的座位是三人组里最靠后的,这意味他们顾乡的重要程度是逊色于另外两人的。
“虽然我确实是内鬼,但看到这个座次,还是有点不爽呢!”
顾乡在心中腹诽着,同时诧异的发现,所有座位加起来也不够37个——作为这次调查的真正中坚力量,袁家的8个人,居然一个都没来,甚至连席卡都没摆上,而隶属于惊神会的席位,也仅仅只有两个!
什么情况?他们退出了?
由于参会人员还在陆陆续续赶来,所以会议暂时也还没开始,这让顾乡有些无聊,他忍不住冲韩敏做鬼脸,可是韩敏却假装不认识他,只顾着跟邻座的人聊天。
又等了一会,顾乡身边的座位终于来人了,也就是专家组的另外两名成员了。
坐在顾乡身边的是文宣,这是银昌有名的异能者侦探,岁数不大,穿着也非常考究,是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上佳的卖相让顾乡都有些相形见绌。
顾乡对这位文宣的异能所知不多,治安署提供的资料里更是一句没提,只说他非常擅于破获疑案悬案,而从莫凡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文宣的异能极可能与亡魂有关。
“听起来跟李响的异能有点像!”
顾乡心里想道。
而另外一名受邀而来的专家,看着岁数就很大了,资料上写的是他现年五十二岁,但顾乡看着却觉得对方差不多有七十了。
此人名叫时重敢,也是一名异能者,他的异能就比较为人所熟知了,那就是气味,据说在开启异能后,他的鼻子比狗鼻子还要灵敏一百倍,如果目标人物在某地停留过,那么他就一定可以根据这个人的气味,顺藤摸瓜将其找出来。
最可怕的是,这种气味捕捉能力的溯源周期极长,有传言称,他的最高纪录是一个月,这就意味着,如果你一个月前出现在某个现场,那么时重敢都能闻着味找到你……字面意义上的!
只看这两人,就知道顾乡为什么不得不答应治安署的邀请了,在汇集了如此多的高手后,哪怕态度上再消极,都无法否认这个调查组的实力,他们是真有可能给顾乡带来麻烦的!
顾乡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如果这边取得突破性进展,那么自己便靠着实力硬杀出一条血路来。
实际上,赤血帮把莫凡派给顾乡,也是存了这个心思,这样的话,一旦顾乡这边有动静,那边愿望屋众人将会在赤血帮的掩护下迅速撤离,其实在顾乡与韩敏离开愿望屋的那一刻,荔萝和啾啾就已经被转移到下城区了。
看着文宣与时重敢,顾乡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各行各业的精英似乎都被异能者垄断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种现象。
与彬彬有礼,待人和善的文宣不同,时重敢显得非常傲娇,看其他人的时候似乎都是斜视,估计是把自己当成追查裁决者的主力了,样子非常欠揍。
其他人或许是为了破案需要还是什么原因,对时重敢都是捧着的态度,反而让他气焰更加嚣张。
“哼,不就是长了个狗鼻子嘛,有什么可傲娇的!”
顾乡自然不会惯着,索性也不搭理这人,只与文宣说话,反正从顾乡的立场出发,实力越强,对破案贡献越大的,那都是敌人,必须想办法搞掉!
“呵呵,洪先生不要在意,时侦探年轻时候就是治安署的干将,后来因为个人发展问题,才离开了治安署独立执业,是银昌业界的老前辈了,所以性子上稍微有点……那个,你懂的,哈哈,其实他人不坏的。”
文宣看出了顾乡对时重敢的不满,于是善意进行了开解。
顾乡点了点头,却不置可否,他并非喜怒形于色的人,但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搞破坏,要一团和气做什么?所以有啥不满必须表现出来,如果没有不满,那就想办法制造不满,最后搞成一滩稀泥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不过他也听出了文宣的言外之意,所谓个人发展问题,说白了就是跟同事们搞不好关系呗,最后被排挤出去了。
“文先生对于裁决者的案子,了解多少?”
顾乡瞥了时重敢一眼,偷偷对文宣嘀咕道。
文宣则是淡淡一笑,拍了拍面前的纸袋子,
“跟洪先生差不多,反正不会超出这个里面给的内容。”
“没去过现场?”
“还没呢。”
“喏,那他呢?”
虽然顾乡没有动作,但文宣会意,知道指的是时重敢,于是摇了摇头,同时将声音压到只能顾乡听见的程度,
“之前有来找过我,不过我借口没见。”
见顾乡目露诧色,他温和一笑,淡然道:“之前我就有些奇怪,为什么治安署会请您参加调查组,现在来看,洪先生果然不是我们这行的,大概是因为能力杰出才会受到邀请吧!”
这话没头没脑的,让顾乡更加疑惑,只是不等他继续发问,便觉得周围的气氛陡然一变,包括文宣和时重敢在内,会议室里许多人都开始起身,椅子在地上拖曳的声音不绝于耳。
顾乡转头看向入口,便发现原来是于与玉和贺强,以及另一名不认识的中年人,一齐走了进来。
本着入乡随俗的念头,顾乡同样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