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阁院。
距离那晚,司徒雍已经三日没有踏入此地了。
这三日。
只要他闲下来就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思念之中。
所以。
他只能不停的用政务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司徒雍不来,是因为想要给言沫足够的时间想清楚。
“属下参见主上。”
暗卫泫耳力异于常人。
在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后,他就猜到来人是司徒雍。
“这几日她可有再次拒绝用膳?”司徒雍看向泫问道。
“没有,姑娘吃的香,睡的香。”
他的实话无形的在他家主上的心上补了一刀。
司徒雍闻言,脸色便不自然的暗了下来。
果不其然。
只要他没在,她就惬意的很。
“本主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闺房内。
言沫趴在被钉死的窗户前无聊的戳着木框。
她例行每日对话,呼叫着扒皮系统。
“幺扒皮,你还要失踪多久?”
自从那日在大街上小幺向她提示了一句世界大佬就在附近。
随后她便被绑来了此地。
扒皮系统也是从那天后就彻底不知所踪。
那位面具男子自那晚后,这几日都没有再过来。
言沫没有再用绝食来折磨自己。
她很清楚。
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和他们玩实的她肯定玩不过。
他不是想知道她的答案吗?
那她便应了他又如何?
为今之计。
只有找到机会逃出去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
言沫的思绪被开锁的声音所打断。
她蹙了蹙黛眉,望向门口的位置。
这个时辰并没有到黑衣男子送膳食的时辰。
所以。
来的是他。
“吱嘎——”
随着屋门被打开,言沫的猜想也得到了证实。
司徒雍刚开门,便和一双日思夜想的杏眸对视上了。
他看到言沫站在窗边,问道:“今日外头的天气正好,你要不要去院子外坐坐?”
就算他们已经发生了两次相当亲密的事。
可其实算起来,他们俩也只是不知道对方名号的陌生人。
言沫瞧了他一眼,随即点了点头。
“也好,我亦有事要找你。”
她随着司徒雍的步子走到了小花园。
那里摆放了一张石桌。
“坐。”
司徒雍说道。
言沫刚坐下,便看着他开门见山的道:“你的提议我同意。”
她不含感情的说了句。
“同意?”
与言沫不同的是司徒雍的表现。
毕竟。
他是抱着她绝对会拒绝的心态来的。
而此刻她同意。
他却有些懵了。
“对,我同意,只不过……”
司徒雍看向言沫,“只不过什么?”
“我既然同意做你的人,那你的长相我可否知晓?”
对于外室和他的女人这两个别称,言沫委实说不出口。
她不问名字,是担心他会过问她的名字。
反正看面具男子的样子亦没打算过问她的名字。
这样正好。
省得她还要扯谎。
而为何要知道他的长相?
言沫是为了秋后算账做准备。
他让她受这么大的屈辱。
待她回到匪山,看她不把他的老窝揪出来。
到时候她就要把他卖去做小倌,以此雪耻他对她做的事。
司徒雍:胆子不小啊,还敢卖天子。
“你是好奇还是想看我?”司徒雍反问道。
言沫耸了耸肩,“二者都有吧。”
他每日都带着面具。
是个人都会好奇吧。
她有想过,他可能是长得太丑了。怕吓着人,所以才日日配戴着面具。
还有一点就是。
言沫觉得。
面具男子家世不凡,如果他长得不丑,也就没有必要将她绑来。
那他可不是一般的丑。
莫非是丑绝人寰?
“放心,我不会取笑你的。”言沫安慰道。
司徒雍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他拢了拢眉,在看到言沫的表情后,他才清楚她在脑补些什么。
司徒雍并没有开口解释。
他将手伸到后脑勺的系带上,随后轻轻一拉。
“咣——”
金属面具与地面碰撞,发出了一道悦耳的撞击声。
言沫顺着声响看了过去。
她先是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具,而后顺着司徒雍的黑靴从下往上的一点点看上去。
最先落入言沫杏眸的是他那线条恰到好处的下颌。
而后是让人一眼望过去就感觉薄情冷漠的薄唇。
它毫无情绪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接着是直而挺的鼻子。
还有那双凌厉有熟悉的凤眸。
紧接着,在它之上有一对斜斜的剑眉。
与他异常搭配。
突然。
言沫的脑中闪现过一些片段。
而这些东西还让她产生了头痛。
她蹙着黛眉,重新对视上司徒雍的眸子。
它望着他,它也正望着她。
他们四目相对。
这是第一次,言沫在没有面具的遮挡下,看到了这双眸子。
最初与它碰撞时,她的脑子亦突的一下。
她认真的审视它。
可是越看言沫就会越觉得奇怪。
但,任凭她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奇怪。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言沫的脑子突然灵光一现。
对!
那双凤眸她不只在面具男子身上见过。
在那个奇怪的梦中。
那位自称是魔界至尊的陌生男子,言沫看不清他的五官长相。
可唯一烙印在她脑海的,只有男子那双嗜血的红瞳。
而巧合的是,他们的眼睛都是凤眸。
这正是言沫觉得奇怪又熟悉的地方了。
“如何?我长得可有让你失望?”
司徒雍看着言沫还在神游的状态,出言调侃。
“没有,没有。”
言沫回过神连连摆手,“我看你日日佩戴面具,还以为……”
她咽了下口水,没有继续往下说。
“是否以为我长得像怪物?”司徒雍替她说道。
言沫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那倒没有。”
她只是以为他长得丑,倒没有觉得他会像怪物。
司徒雍将胸前的长发撩到背后,他看向言沫,问道:“作为礼尚往来,你是否要把你的姓名告知于我?”
距今为止。
他都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之前一直误以为言沫住在城内,要是早知道她的住所在城外。
他也不至于找了她一整年都没找到人影。
“什么?”
言沫先前的如意算盘被打翻。
她还想着他这么多天都没问她这个问题。
还以为他们存在默契。
没想到瞬间瓦解了。
言沫咽了咽口水,她胡诌道:“我姓莫,你叫我小莫就好。”
她没有告诉司徒雍她的姓氏。
而是用她的名选了个同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