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安不解,“为什么是我的?”
顾奶奶瞪了眼孙子,“他的意思是,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孙女,自然玉佩该是你的。”
穗安这才收下。
顾玖道:“等你好了,再办个认亲仪式,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娘家人,你不再无依无靠。”
穗安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她虽然还有亲爹,可除了需要她给谋取好处的时候才想起她,跟没有也不差什么。
现在忽然收获这种意外的温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顾奶奶怕耽误穗安休息,就提出告辞。
穗安把他们送到门口的时候,顾玖忽然回头小声说:“你要是想合离,我帮你。”
她惊的不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顾玖走远,她才回过神来。
很疑惑,他到底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
车里,顾奶奶也跟顾玖在讨论此事。
“你让我收了她当干孙女,以后你们可就是兄妹了,要是……”
“先不管,只有这样我才有资格管她的事,我不能让霍櫂和他们家人这么欺负她。”
顾奶奶叹了口气,“可惜你找到她太晚了,否则……你怎么不告诉她你是谁?”
顾玖笑而不语,过了很久才幽幽叹息,“等等吧。“
……
接下来的几日,穗安过了清净日子。
霍櫂可能一直忙于婚事,都没来烦她。
她喝着自己开的药,她和木香都好了很多,特别是木香,体质好生命力强,大夫断言要躺大半年的人,已经可以下地溜达了。
当她听到穗安说乔泽垣的死状,兴奋的拍大腿,“他可以呀,手段够毒辣,也挺像个爷们儿的,以后我再也不叫他半盏茶了。”
“一时孤勇,后患无穷。”
她话刚说完,忽然看到木香冲自己挤眼睛,示意她身后有人。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议论的本尊来了。
果然,她听到丁香喊了声少帅。
穗安慢慢回过头,对上对方暗沉的眸子。
那一瞬间,穗安有些心虚。
那天她把车子开走,留他一人在荒野,不知怎么回去的。
而且,刚才的话过于无情,毕竟他杀人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霍櫂往前一步,眼底是被触到底线的怒焰。
木香正要上前,却给丁香拉住,摇摇头,悄悄的退了下去。
穗安虚伪笑道:“少帅怎么有空来?六月六也没几天了,婚房收拾好了吗?”
他又往前一步,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还未,正等着你这做正室的回去布置。”
穗安敷衍着,“都是平妻,我算什么正室?而且我怕经过我的手,乔家表妹会不喜欢,还不如少帅亲自动手,还显得有诚意。”
从这番话里,霍櫂听出了微微的酸意。
她终于装不下去了吗?
霍櫂心里泛起一丝微妙的喜悦,然而他的声音却更显冷冽,“嫉妒就说嫉妒,何必故作镇定。”
穗安微愣,霍櫂是吃错药了吗?说的什么胡话。
她嫉妒?她现在巴不得替他迎娶新人送入洞房好早早换一张合离书。
他不过是她采错的草药、失败的药方,不扔了还想留着毒死自己吗?
想到此,她把温婉的面具装上,“少帅说的哪里话?如果您信得过您表妹也没意见,那我就回给您布置婚房。”
“好”他几乎要咬碎了后槽牙,“你可不要后悔。”
……
再次回到督军府,穗安有些感慨。
她还以为烧了祠堂后,她再也回不来了。
西院里一切如旧,只是下人们都全换过了,新进的丫头都低眉敛眸,对她这个少奶奶很恭敬。
穗安对身边的丁香说:“你是少帅的人,以后就是这西院的大丫头,把这些人筛一遍,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打发出去。”
丁香领命出去,穗安坐在梳妆台前,打开了抽屉。
里面她的首饰脂粉都还在,宝石也没少一颗。
她又去打开了衣柜,倒是没了几件衣服和鞋子。
穿她的鞋子衣服,柳梦萍到底是什么想法,捡破烂吗?
霍櫂也是她丢下不要的,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捡到?
不过看婚礼顺遂的样子,好像她没有起特别大的作用。
正想着,霍櫂挑帘子走进来。
穗安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他扶住了她的腰,“住几天医院,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穗安最讨厌他这种随时训人的口气,“你怎么不说你走路没声,跟鬼一样。”
“那也是你做了亏心事。”
“你……算了,我不跟你说,我去沐浴。”
霍櫂跟在她身后。
穗安刚要脱衣服,看到他进来不由气恼。
“你出去。”
“我看看你。”
穗安脸腾的红了,他怎么用这样一本正经的口气说出这么流氓的话呀。
“我,没什么好看的,你出去。”
霍櫂却不肯听,他伸手就替她把单薄的衣衫给褪下来。
里面只剩下肚兜,是淡淡的象牙色,绣着娇艳的桃花,花蕊尖尖,美景无限。
他觉得口有些干,喉结上下滚动着,强迫自己把目光放在穗安的腰间。
她身上的伤口都长出了新肉,淡粉色的,落在粉白的肌肤上就像一片片桃花瓣。
穗安给他看的浑身发热,伸手去抢衣服,“看完了就还给我。”
他抬手就把衣服给扔远了。
穗安:……
她转身想要出去,却给霍櫂从后面抱在怀里。
炙热的大手落在她小腹上。
穗安的身体如同被电击般颤抖,她怎么会忘记,身体恢复后,便是孩子生命终结时。
感觉到她的紧绷,霍櫂的吻落于她的耳侧,“为什么肚子这么平?”
穗安眉心一蹙,这个狡猾的男人还不信她怀孕,在试探她吗?
她冷冷一笑,“才两个月怎么能看出来?如果想要明显的,就去找柳梦萍。”
霍櫂并没有因为她的嘲讽而愤怒,反而有些沉默。
许久,他才沉声道:“那……留下来吧。”
穗安还沉浸在刚才的愤怒里,没理解他的话,“留什么?”
他有些别扭,语气就很生硬,“阮穗安,我允许你留下这个孩子。”
穗安惊得脸色大变,不由抬头去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