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櫂看出了她的心思,直截了当道:“如果是把这人赶出平亰,我不会答应,目前只有他的针灸对梦萍有效。”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柳梦平。
穗安笑道:“你误会了,我怎么会不让人治病呢?在你心里,我就那么恶毒?”
霍櫂不说话,算是默认。
好在穗安对他也没多大的期待,自然也不会伤心,只淡淡道:“我想看那人给柳梦萍治病。”
霍櫂根本就没当回事,“别闹。”
许枳神色认真的不能再认真,“你不答应?”
他皱起眉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难道怕我伤害你的梦萍?”
“我说了,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她做了我妹妹,你该放心了。”
穗安接话,“那我嫂嫂照顾妹妹治病,不可以吗?”
见他犹豫,她冷了脸,“霍櫂,这次你又没信我……”
“好,随你。”
穗安的神色这才舒展些,说了声谢谢。
霍櫂喉结动了一下,面色也有些黑沉。
穗安心想就难为成这样呀,不过他答应都答应了,她不管。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嗯……啊?”穗安看着他。
大概开了头,霍櫂也就没那么为难了,语气反而带了那么点理直气壮,“你不是一直说我跟柳梦萍乱搞,闹出了孩子吗?那不是我的。”
穗安不信。
“少帅,您不会是伤心过度,说反话吧?”
霍櫂烦躁的捏住她的下巴,“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穗安在心里呸了一声,什么一言九鼎,他的话扔在锅里滚,狗都不吃。
不过……“那是谁的?总不能是她丈夫的吧?”
“不知道。”
“啊?”
“你别问了,事关她的清誉,总之她是因为我才……我会对她负责到底,你也不要再张口闭口什么通奸、勾搭。”
穗安久久无语。
要他不是自己的丈夫,她一定讴歌这段伟大的爱情。
要不是爱在骨子里,又怎么能容忍她嫁人,又怀了丈夫以外人的孩子,还要负责到底呢。
可他在婚姻续存期间这么做,就是欺负她。
对柳梦萍有多好,就是对她多残忍。
霍櫂还想解释的详细些,穗安却不想听了。
她甜甜笑着,“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之间冰清玉洁日月可鉴,以后我也会把她当妹妹的。”
霍櫂能感觉到她的阴阳怪气,气的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啊,疼死我了,霍櫂你是狗吗?”
霍櫂给她看自己肩膀上的,“我们俩个谁更狗。”
“你。”
“……咬死你。”
穗安被堵住了嘴,所有的话语都变成了呜咽。
男人的手扶在她纤细的腰上,渐渐的不再满足浅尝辄止,他的吻越来越炙热,渐渐往下……
穗安整个人都一个激灵。
想到刚才的难堪,她低低呜咽着求饶,“不行。”
他拉着她的手,声音低哑,热气尽数喷到她耳边,“帮帮我,嗯?”
穗安现在有求于他,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就由着他,直到手酸才低低求饶。
他倒是爱极了她哼哼唧唧的小模样,跟猫一样被翻了肚皮无力反抗被迫享受,他就开始使坏。
俩个人一直闹到吃晚饭,穗安擦过手后就沉沉睡去了,霍櫂却精神抖擞的去了营地。
穗安被他这么一折腾,病倒是好了很多,第二天下午,钱柜接她去看柳梦萍治病。
“少帅说,您要是身体承受不住,过几天过去也可以,柳小姐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不急于一时。”
怎么不急,她非常着急。
当年那个连如湘污蔑母亲,让她们被人唾弃,那段时间真过得生不如死。
现在他还敢利用兰顾的名声招摇撞骗,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我没事,反正又不用我去做什么,走吧。”
丁香替她拿了手袋,又带了伞和水,带着一堆东西爬到车。
钱柜嫌弃她,“你这搬家呀,这劲儿可没木香利索。”
丁香也不是吃素的,“看木香好你去找,在我面前唠叨。”
“你……少奶奶,您的丫头怎么都欺负我?”
穗安笑眯眯的,“那是你人憨厚,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钱柜这才气平了些,心想少帅总说少奶奶嘴硬,他没觉得呀。
又想起一件事,他请示穗安,“木香想要把那狗带到顾安堂去,您看行吗?”
“行呀,那狗是她自己喂的,有感情,你抽空给她送去。”
钱柜愉快的答应了,爬到了副驾驶坐好。
穗安一上车就闭上眼睛,估计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现在柳梦萍不住督军府也不住乔家,为了她治病方便,霍櫂把她安排在千峰街一套房子里。
这房子是两进的院子,虽然不算太大,但胜在雅致,最秒的是这里距离督军衙门很近。
要是霍櫂办公乏累了,溜达着就能过来喝杯茶。
钱柜觑着穗安的神色,小心解释,“少帅也是为了方便……”
话还没说完他就想要给自己一巴掌,这说了还不如不说。
但好在穗安不计较,跟着钱柜进去。
照顾柳梦萍的丫头叫如意,听到车子的声音喜滋滋的迎出来,看到钱柜就问:“钱副官,是少帅来了吗?我们小姐从早就煨上了参汤,刚好喝。”
穗安不由在心里啧啧,这体贴的,别说妹妹,就是老婆也不过如此了。
钱柜竟然冷了脸,“不是少帅,是我们少夫人,她代表少帅过来看看柳小姐。”
如意的脸一下就掉了,她转身就走。
钱柜很尴尬,“什么丫头,一点没受教,赶明儿找个嬷嬷来好好教训一下。”
穗安却不在意,提步往里面走。
屋里,连如湘正在给柳梦萍诊脉,听到声音,俩个人都抬头看过来,神色俱是一变。
“你怎么来了?”柳梦萍都不装了。
穗安看着她额头上戴着防风的卧兔,估计是小月子里怕风。
现在又知道养着了,那天在督军府抹脖子不是不怕死吗?
穗安在距离远一点的椅子上坐下,“一点规矩都没有,你该叫我嫂子。”
一声嫂子提醒了柳梦萍那天在督军府的落败,她气的几乎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