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门不清楚杜永康在宋湉那边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不过他的死，无疑对薛平是一种警告。
“不过，这也不能算是我杀的吧。”
张破门在回去之前，将那棉袄塞到了雪地之中，他刻意要求雷振将消息放出去，借此来让薛平和王琛都知道杜永康之死，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方便能清楚的观察宋湉那边的动向。
宋湉和宋略不能直接见面，这是端木蕻定下的规矩，两人之间的交涉也就停留在短信上，生意人相关的一些会议，基本上都由宋略出面，抛去张破门所经历的那些， 就从表面上看，宋略似乎已经胜券在握。
“你难道不这么想吗？”
张破门稍稍抿了一口茶，掌握了那不知名的火焰之后，他常常会感觉到口干舌燥，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奇怪的副作用。
面对他的疑问，端木蕻表现得相当自然。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如此认为的，可我对宋湉这小子了解要比你更深切，我知道，他绝对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
“我相信宋略也是如此认为的，他和我一样，很清楚自己的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头只有被逼到绝境时，才会展现出獠牙的狼，虽然爪牙不够成熟，但杀人足矣。”
张破门点点头，对端木蕻的话不置可否，他没有理由了解宋湉，更没有必要在乎他是什么样的狼，对他来说，他现在的身份，就是宋略这个猎人手中的刀和钳子，剥皮拔牙，才是他应该干的事情。
“今天下午的时候，你那边传出消息，说你已经杀了一个叫杜永康的人，此话当真？”
“当真，他可是死在我面前的。”
端木蕻微微颔首，眼中有一抹冷光闪过。
“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先前早有预知他会有一天死于非命，想不到是被你制裁了。”
“不知道他死时是否痛苦？”
张破门回想起被鲸鱼吞入腹中的漆黑，摇了摇头。
“当初的情况十分微妙，他死的痛不痛苦我不知道，总之尸体肯定不是完整的。”
“可以。”
端木蕻闭上眼睛，坐在藤椅上前后摇晃，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杜永康和薛平是同一个时代崛起的人，按照年龄和入行时间来说，你应该管他叫声叔叔才对，他和你一样，都是请神人。”
这倒是让张破门有些诧异了，他回过头来想想杜永康所展现出来的力量，似乎还真的和自己有些相似之处。
“请神人大多都是独狼，不会具体形成一个组织，他却不同，心中野心不小，应该和宋湉那边的人已经达成了不少合作协议，背后也干了不少坏事，你送他到黄泉之下，也算是为民除害。”
“他们信奉三佛，确信，会有三位神仙会在三个不同时期拯救生灵于水火之中，这三个时期以颜色划分，为红阳劫、白阳劫、青阳劫，想来他死时，应该没少念叨诸如此类的事情吧。”
张破门回想起之前杜永康所说的话娿，微微点了点头，看来他身上请的应该是红和白，至于这位青，还未等请出来，他就已经死了。
“这三劫对应贪嗔痴，讽刺的是，这本应当是人之本性，神仙却也因此来犯，真是好笑。”
端木蕻似乎是摇够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十分疲惫。
“所以，你大晚上跑过来，不只是为何和我喝茶的吧？”
“宋湉那边应该很快就会予以反击，与其找我这个老头，不如多做准备，免得他们去寻找你的软肋。”
张破门笑了笑，对端木蕻的意见予以驳回。
“只要我足够强，他们便无法奈何我身边的人。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会来找您。”
“真是风水轮流转，想当初我与您第一次见面时，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听着您敲椅子的声音瑟瑟发抖，可一转眼，我都敢喝你的茶了。”
端木蕻嘿了一声，将身子坐的直了一些：
“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场红黑战斗，我是裁判，我不会帮任何人的。”
“只需要您给我提供一个情报即可。”
张破门的目光稍稍掠过腰间，一个赤红的“尽”字浮现而出。
“您是否知道寒丹？”
端木蕻是老派的阴阳先生，对道家经典也有所研究，抱朴子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冷门的书，他自然有些了解。
“你是说，那个‘第九之丹名寒丹。服一刀圭，百日仙也。仙童仙女来侍，飞行轻举，不用羽翼’的寒丹？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有所了解。”
“更何况，炼丹之术虽然延续至今，却鲜有人能做到真正精通，像这等玄妙的宝物，估计早就迷失在时代的长河中了，别说制作方法，怕是就连成品都已经消失了，你若是这玩意的注意，我劝你还是乘早放弃。”
“依靠外物只用提升功力，先不说这寒丹你的肉身能不能坚持住，即便坚持住了，恐怕也有难以想象的负面作用就是了。”
张破门的脸上露出失望之色， 不过他很快便振作起来，毕竟寒丹是最后一枚丹药，想要寻找和其踪迹有关的东西确实难，端木蕻不知道也很正常。
在绝字的事情解决之后，万魑经并不像之前一样变得毫无反应，而是当下就浮现出了有关最后一枚金丹的线索。
可这一次，没有赤红的丝线以作引导，给张破门的全部提示，就只有这个“尽”字。
张破门当然不能去要求徒悲和书中仙为他作答，这属于坏规矩的事情想都不用想就会被书中仙驳回，但马上就要临近战斗，张破门心中多少也有些焦急。
如果能够真正达到仙人之境，他的力量应该会得到极大的提升，说不定，真的就能像传说中的修仙者一般做出各种人类难以预测之事。
依靠绝对的力量，无论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在他的手下臣服。
因为，凡人和仙的区别，终究是很大的。
告别了端木蕻，张破门走在路上，陷入了深深的迷思，在路过一条小巷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