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嫔妃听闻册封玉容，无不吃惊，尤以顺昭容为最。
皇后很快收敛情绪，从容不迫道：“臣妾接旨。”
朱贵妃震惊：“皇上册封玉贵人？本宫怎么一点不知道？皇上可曾知会太后？”
李成沉默不语。
皇后笑道：“太后专心礼佛，皇上册封一个小小的贵人。何须劳烦太后她老人家？玉贵人，接旨吧。”
玉容没想到圣旨来得如此突然。
“微臣接旨。”
淑妃笑道：“如今尚书可要自称臣妾才是。大梁这么多年，玉贵人可是第一个身兼嫔妃和女官之人，可谓才德兼备。”
淑妃的祝福真心实意，玉容冲她微微颔首，表示谢意。
贤妃哼了一声。
安嫔嘀咕得挺大声：“顺昭容不是说昨日皇上说玉容是奴婢，不看重玉容吗？为何又突然册封她为贵人？”
几个低等嫔妃议论：“莫不是昭容娘娘提前知道了，想要给玉贵人下马威。”
“这下好了，下马威变成了立威。”
“还想让顾尚书端茶送水，惩罚顾尚书，人家顾尚书是给皇上泡茶水的，能不好喝，凭她也敢惩罚？”
“你还叫顾尚书？如今要叫玉贵人了。”
顺昭容跪在地上，又羞又怒。
淡粉的珠帘，将五月的阳光滤得柔和，清凌凌的碰撞声悦耳。
“好了，若是无事大家跪安吧。”皇后笑道，“玉贵人留下来。”
朱贵妃怒气冲冲离开凤仪宫，离开前，上下打量了玉容冷笑道：“还真是美人祸水呢。”
贤妃清高自负也告辞离开，顺昭容失魂落魄离开，陆昭仪和穆嫔等也悻悻离开。
安嫔离开前，也冲着玉容哼了一声。
玉容：哦豁～全得罪了。
皇后微笑打量玉容道：“玉贵人坐下说话，今后都是共同服侍皇上的姐妹，不必和本宫客气。”
玉容维持人设：“臣妾不敢。”
“从前本宫便看出玉贵人资质出众，果然出人头地了。”
玉容：所以一直给我使绊子？
“你别怪皇贵妃几个不给你面子。”皇后笑得和蔼，“连本宫也好奇，皇上为何下旨册封玉贵人？这么说，玉贵人在御书房伺候皇上时，已经侍寝了？”
话中明显在试探玉容。
玉容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臣妾并没有，皇上如此厚爱，臣妾也十分惶恐。”
不算说谎，是在安宁宫睡的。
不是在御书房睡的。
皇后奇道：“果真没有侍寝？”
“臣妾对天发誓，若在御书房当尚书时侍寝了皇上，天打雷劈，鬼神不容。”
玉容说起来很自然。
怕啥啊。
共产主义接班人，哪有什么鬼神。
鬼神不容我，我还不容鬼神呢。
再有，确实没有侍寝，是自己霸王硬上弓，主动睡的小允子。
大梁对鬼神很敬畏，皇后听闻此话笑道：“你这丫头，侍寝是嫔妃天经地义的，什么天打雷劈的。想必皇上看你勤谨，册你为嫔妃的。既然你已经是嫔妃，那么今后好好伺候皇上，早日开枝散叶。”
玉容含羞道：“是。”
皇后淡淡点道：“听说你和宫中太监有过不明不白，放在宫女身上没事，可若是嫔妃，这可是天大的丑事。”
皇后点出玉容的把柄。
玉容心知肚明，装出诚惶诚恐：“臣妾那时不懂事……”
“好在那小太监死了，只要你不说本宫不说，也不算什么大事。”皇后恩威并举。
玉容假装感激道：“娘娘大恩，玉容没齿难忘。”
皇后见玉容有害怕，有感激，有敬畏，满意道：
“本宫与你一直很投缘，当你是亲生姐妹，若是有事只管来找本宫。”
玉容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臣妾信服。”
信你等于信邪。
“你夜里还要伺候皇上批阅奏折，去歇着吧。”玉容屈膝告退。
忍着下身的疼痛，玉容走路如同往常，装出轻快的模样。
她刚离开凤仪宫，顺昭容从绣屏后转出来，眼中带泪。
“皇后娘娘，果然顾玉容是个狐媚子。”顺昭容恨恨道，“皇上居然册封她为贵人。”
自己妹妹的仇不知什么时候能报。
皇后抿了一口茶水，摆摆手，镶宝石金护甲熠熠生辉。
“含芳，你是宫中老嬷嬷了，你看顾玉容是否还是完璧？”
含芳上前如实道：“顾玉容步伐轻盈，腰身双股直，走路也无异样，应当是完璧之身。”
皇后点点头，又问道：“上回你打听的消息，可准？”
“奴婢亲眼见到朱府将一大包草药送进昭阳宫，奴婢让昭阳宫小太监偷了些出来，确实是壮阳药。小太监说，皇贵妃多次给皇上用了此药，但是似乎皇上并无反映。”
顺昭容明白了十之八九。
“皇上的痿症居然如此严重？……那为何要册封顾玉容？”
皇后言简意赅：“皇上也是人，也要面子，皇上已经足足四五个月没有临幸嫔妃了。”
顺昭容恍然大悟：“原来顾玉容只是一个幌子？用来掩人耳目的？”
皇后点头道：“想来皇上要册封贵人，也是因为脸面。”
顺昭容恨恨道：“昨日皇上还让她伺候臣妾，今日便册封她，臣妾的脸面全无。”
想到方才嫔妃们的目光，顺昭容恼羞成怒。
“你的脸面重要，还是皇上的脸面重要？”皇后从容微笑，“若如你所说，昨日今日皇上态度截然不同，这不正说明皇上没将顾玉容当回事吗？”
“可是臣妾忍不下这口气。”
“你和一个幌子置气做什么？”皇后笑道，“即便要置气，也要等这个幌子没了用处再动手。”
何必得罪皇上。
顺昭容缓缓点头，咬牙道：“嫔妾不动她，自有其他嫔妃会对付她。”
皇后道：“本想让荣妃对付安嫔，可几经挫折，荣妃没了心气，如今深入简出不和安嫔冲突，真是可惜。”
顺昭容道：“荣妃这个废物。”
“后宫难得这么平静。”皇后运筹帷幄，“太后即将回宫，咱们最近也安生养着吧。”
太后回来，后宫会是另外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