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被抬出来,都在昏睡中,石嬷嬷道:“孩子们刚喝了汤药,正在睡觉发汗。”
朱惜月惊叫一声:“栗子。”
石嬷嬷道:“姑娘是不是认错了,这是老身的孙子石头。”
“这分明是栗子。”朱惜月浑身颤抖,“兰寿,赶紧请二姐来,告诉二姐栗子找到了。”
杜维岳问道:“朱姑娘,栗子是谁?”
“我二姐的独生儿子,前些日子被拐走了,没想到居然在沈府。”朱惜月又惊又喜又怒道,“你们居然拐了我二姐的儿子。”
玉容道:“杜将军,火速进宫禀告皇上和太后,再将沈府所有人关押。惜月,为栗子请御医,再派人请二姑娘认人。”
石嬷嬷浑身颤抖:“怎么会,这孩子……怎么会是朱府的孩子?”
太后和小允子的反应很迅速。
得知消息后,小允子直接禁足皇后,命曾荇解了沈府兵权。
太后则让所有人来了慈宁宫。
朱迎月得知儿子找到了,来不及宫妆,直接进慈宁宫。
太后道:“迎月,你瞧瞧这可是栗子。”
朱迎月冲上前抱着床榻上的儿子,大哭道:“心疼死我了,儿啊,我到处找你,原来你被沈府扣了。”
朱贵妃问道:“贤妃妹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臣妾奉旨查封西郊胡同,其余宅子均无异样,唯独沈府百般推搪,臣妾觉得好奇,亲自去看,惜月妹妹发现了栗子。”玉容道,“沈府已封,请太后示下。”
朱迎月哭个不停:“栗子怎么了?为何没有醒来?”
俞太医道:“栗子被人喂了迷药,药量大了些,臣等正在设法。”
朱迎月哭道:“到底是谁?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孩儿。”
“这人对付的不是你。”太后眉间阴霾浓郁,“她是要对付哀家,对付朱府。”
吴传功上来道:“沈府石嬷嬷招供了。”
朱贵妃忙问道:“她怎么说?”
吴传功道:“她说本来拘禁的是廖姨娘的孩子,可前些日子,那孩子被拐了。她担心沈夫人责备,不敢禀告,从人牙子手里买了孩子,谁料这孩子居然是朱府公子。”
太后震惊:“什么?原本拘的是廖姨娘的儿子?”
那幕后黑手岂不是沈府。
难道自己妹妹是沈府谋害的?
朱贵妃怒道:“必定是皇后不安好心。”
“哀家要亲审赵氏和皇后。”太后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立刻带她们上来。”
赵氏是沈巍夫人,皇后的母亲。
赵氏被带上来,面如死灰,倒是皇后镇静,她如同柔弱的黄花,带上来的时候,一身素衣,带着抹额。
小允子听说,也连忙赶来亲审此案。
两人跪下给皇帝、太后请安。
太后见了眼中喷火:“贱人,还不老实交代你们怎么谋了月娥的性命。”
皇后惊讶道:“太后的话,臣妾完全不知情。”
赵氏承担罪责道:“一切和皇后娘娘无关,是臣妾拿了廖姨娘的儿子,想问些宫闱琐事,但不曾谋害过朱夫人的性命。”
“宫闱琐事?”太后冷笑,“怎么?迫不及待盼望着哀家和邀月死了,好让你女儿上位?”
赵氏哭道:“臣妾只是想知道皇后娘娘在宫里过得好不好,这是母亲的拳拳之心,请太后恕罪。”
皇后垂泪道:“母亲为何这么糊涂,若想知道女儿的近况,只管入宫便是。”
赵氏抱着皇后哭道:“是母亲糊涂,连累了你。”
好一出苦情戏。
朱贵妃怒斥:“你是母亲,难道我二姐不是母亲?你圈禁栗子,可想过我二姐的感受?”
赵氏辩解道:“臣妾只圈禁了廖姨娘的儿子,至于栗子少爷,是石嬷嬷私自买的,并非臣妾的意思。”
皇后柔柔弱弱道:“好在栗子和我们沈府有缘,没有被卖到外省,不然找起来便困难了。”
太后冷笑道:“这么说,你们沈府还有功劳不成?”
赵氏伏罪道:“臣妾不该猪油蒙了心,瞒着将军和皇后,私自圈禁廖姨娘的孩子,臣妾愿意领罪。”
皇后磕头不止:“母亲是初犯,请太后从轻发落。”
太后冷笑,皇后拉着小允子的衣裳:“皇上,我们是结发夫妻……”
兰寿从外头进来,轻声和玉容耳语几句。
玉容道:“皇后娘娘,含芳招供了。”
皇后身子一颤:“什么?”
“含芳说朱夫人发现了沈府所为,皇后娘娘连夜送信出宫,让沈夫人斩草除根。”玉容道,“沈夫人派人将廖姨娘和朱夫人杀了,伪造两人斗殴的场面。”
皇后连连道:“你让含芳过来和本宫对质。”
含芳是皇后心腹,多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皇后不信她会背叛自己。
玉容道:“含芳还说,沈将军一直拥兵自重,为的是有一日能和朱府抗衡,甚至还有造反的打算。”
皇后身子又是一颤,难道含芳真的招供了?
玉容继续道:“含芳还招供,大皇子痴傻是皇后下的毒,因为大皇子聪慧,淑妃位份高,皇后担心皇上册他为太子。”
皇后浑身颤抖,这么隐私的事都说了,看来含芳是真的招供了。
小允子怒不可遏道:“将沈府抄家,主子奴婢一个都不放过,全都上重刑审问。”
赵氏磕头道:“臣妾招供,全都是臣妾的意思,和皇后娘娘无关,和府上的人都无关,请太后惩罚臣妾一人。”
皇后着急阻拦道:“母亲……”
朱贵妃道:“你这是招了?我母亲真的是你杀的?”
“贱人胆大包天。”太后起身,甩了赵氏一耳光,“将这恶妇带到月娥坟前,凌迟处死。让内阁起草废后旨意。”
皇后瘫软坐在地上:“臣妾是先帝亲点的太子妃……”
玉容轻声道:“谋逆者,不论尊卑杀无赦。”
太后吩咐:“贤妃,皇后交给你审问。”
“臣妾不敢审问皇后。”玉容直言道,“臣妾担心皇后自尽,诬陷臣妾。”
太后道:“死也好活也好,不差她的口供。你只管审问,哀家赐你无罪。”
玉容道:“臣妾领旨。”
皇后眼神锐利盯着玉容:“贤妃也不是什么好人,她私通杜维岳,淫,乱宫廷。”
玉容慎重发誓:“臣妾和杜维岳清清白白,若有半个字虚言,让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贵妃道:“皇后这是狗急跳墙吗?”
太后道:“哀家相信贤妃。”
小允子也道:“朕也相信贤妃。”
皇后眼中露出恶毒的光芒:“这一切都有贤妃的影子,太后不得不防啊。”
李成拖着皇后下去。
妈的,老子还要当国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