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抱着被子进房间,顾羲和头也不回道:“我并不喜欢你,你别白费心思了。”
“我也不喜欢你,但我不进来交不了差呀。”玉容坐下道,“要不你让我睡在屋里,我保证不动你。”
就话这好迷幻。
顾羲和点点头,让出一半的床道:“说好了,你不许过来。”
玉容:我特么……
两人躺在温暖的大炕上,吹熄了灯,外头大雪如同鹅毛片片落下。
窗外,隐约有悉悉索索声音传来。
玉容轻轻凑近顾羲和:“顾大哥。”
顾羲和抱紧被子,警惕看着玉容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玉容嘘了一声,指了指外头:“咱们不弄出点声响来,怕是过不了这关。”
外头明显是陈氏在听房。
顾羲和为难道:“怎么办?”
“配合一下。”玉容突然叫道,“疼啊。”
然后掐了一把顾羲和,顾羲和也啊了一声。
外头陈氏吃吃笑了。
玉容比划了一个手势,过关,睡觉。
经过此事,顾羲和对玉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第二日一早,玉容醒来,穿了棉衣准备剁菜喂鸡。
陈氏按着不让:“你昨夜辛苦了,好好歇着。”
听到这个话题,玉容觉得牙疼:“我也不是很辛苦。”
“我知道的。”陈氏嗓门很高,“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爹看起来蔫巴巴的吧,床上猛着呢。哼,这些孩子们你当石头里蹦出来的?”
玉容:……
你更猛。
哪能让陈氏伺候,玉容烧火煮了一锅菜粥,乘着煮粥的时候顺带扫了地,擦了桌子,打了井水,喂了鸡。
嗯,粥还没有熟。
玉容问道:“母亲,还有衣裳要洗吗?有衣裳要缝吗?或者要织布绣花吗?”
“没……没了。”陈氏眼睛发直,这媳妇简直是天赐的宝贝。
白天能干活,晚上能爬床。
这么能干的媳妇,放在家里太浪费了。
陈氏吩咐道:“吃过饭后,我带你去府里给夫人请安。咱们再瞧瞧府里有没有什么你能干的活,也能额外挣一份银子。”
孟夫人是安嫔的母亲。
玉容正在为进宫一筹莫展,这是瞌睡送来枕头。
陈氏拍着胸脯吹牛皮:“我是夫人的心腹,给你弄个活儿干,如同手到擒来。嫁到我家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玉容忙笑道:“我跟着母亲去见识见识大户人家。”
孟府也是玉容极为熟悉的地方,毕竟前世跟着安嫔多次出入。
陈氏带玉容从偏门进去,再三叮嘱:“大户人家规矩多,你可别造次。”
玉容笑道:“母亲放心,多余的话我一句不说,一句不问。”
陈氏继续开始吹牛皮道:“我是夫人的陪房,最亲近的心腹。这是第一次带你过来请安,夫人必定有见面礼赏赐。你别小家子气,该收的收,该谢就谢。”
玉容忙道:“母亲本事真大。”
陈氏得意洋洋。
等了许久,只见里头孟夫人洗漱用膳,丫鬟伺候净手洗脸后,才叫陈氏进去。
玉容跟着进去,只见孟夫人愁眉不展,满腹心事。
算算日子,这个时候是安嫔在冷宫的时候,孟夫人应当是为安嫔担心。
陈氏拉着玉容给孟夫人请安。
孟夫人没有笑意:“起来说话吧,顾家的,这是你新得的儿媳妇?”
陈氏笑道:“儿子是个老大难,奴婢不得不买了个媳妇给他,特地带来夫人跟前请安。”
玉容给陈氏请安。
孟夫人并不看她,淡淡道:“新婚燕尔的,何必带来我这里。”
玉容看向陈氏:说好的见面礼赏赐呢?
陈氏挤出笑脸道:“奴婢今日带媳妇来,是想求夫人赏赐个差事。家里孩子多,奴婢家快揭不开锅了。”
孟夫人拒绝道:“府上的奴才丫鬟已经够多了。”
玉容看着陈氏:说好的手到擒来呢?
陈氏哭穷:“本不该开口的,去年家里二小子生了一场大病,积蓄全没了。奴婢又被周姨娘罚去烧火,如今一个月才三百钱,实在揭不开锅了。”
孟夫人还是不肯道:“如今我也艰难,府上大小事是周姨娘管着。”
陈氏面上挂不住,方才在新媳妇跟前牛皮都吹出去了,又说有赏赐又说有差事的,结果连根毛都没有。
玉容心里有些恼怒,孟夫人这人太过分。顾玉容跟着安嫔命都没了,居然换不来一个差事。
母女俩人一个德行。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自己凭借能力,一样让顾府过上好日子。
至于进不了宫,自己再想别的法子。
玉容规规矩矩,用最周全的礼节道:“既然已经给夫人请安,心意已了,奴婢告辞。”
陈氏瞪玉容。
少说话,不能白来一趟。
孟夫人咦了一声道:“你倒是礼节周全,不像外头刚买来的小丫头,调教三两个月还不知礼数。你叫什么名字?”
玉容道:“奴婢叫玉容。”
“你也叫玉容?”孟夫人转头看向陈氏,“和你家姑娘叫一样的名字?”
陈氏含泪道:“若非如此,奴婢不会买下这孩子。”
孟夫人叹息道:“唉,见到这孩子又让我想起我闺女。唉,也不知在冷宫过得好不好。”
并没有一句安慰陈氏的话。
玉容心里冷笑,安嫔被打了三十大板,独自一人在冷宫,也没有人伺候,怎会好。
陈氏擦干泪水道:“吉人自有天相,大姑娘从小就是福相。”
孟夫人恨恨道:“前些日子听说和荣妃斗嘴,被打了三十板子,还进了冷宫,直至今日半点消息都没有。”
玉容道:“俗话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安嫔娘娘必定好好的。”
她死不了。
陈氏瞪着玉容:说好的一句话不说呢?
玉容回望:说好的心腹呢?
“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孟夫人琢磨着这句话,脸上有了晴色,“这话有几分道理,只是安嫔没人伺候,我心里难免担心。”
玉容道:“安嫔娘娘是二皇子的生母,二皇子是皇上唯一的孩子,谁敢为难安嫔娘娘?指不定暗中送方便的多了去了。宫里都是人精,谁不想雪中送炭,趁机落个人情。等安嫔娘娘当上太妃、太后的,她们再锦上添花就晚了。”
陈氏瞪玉容:小嘴叭叭叭的,没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