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让玉容关照荣妃和顺昭容,当夜玉容便去了御医房,将俞太医的药材搜刮干净。
荣妃的脉相细微无力,玉容忙道:“速速取参片来。”
青萝递上薄薄的参片,玉容喂荣妃。
“娘娘,人参长气力,吃了便有精神了。”
荣妃眼中含泪道:“没想到危急时刻,居然是你帮助我。”
外头的对话,荣妃都听见了。
父亲嫡母不顾自己安危,只想着乌纱帽和免于罪责,让荣妃灰心丧气。
甚至有一刻,荣妃恨不得自己没了,让孟府所有人获罪才好。
玉容道:“先不说这个,你跟着我的节奏呼吸,我叫你用力你再用力。”
荣妃点点头。
前世玉容当八卦记者,曾经追堵过巨富的外室,那外室生产的时候,玉容扮成私家医院的扫地小妹,将生产秘诀听了个大概。
这回用上了。
玉容又拿了参片给荣妃,数起数字:“一二三的时候深呼吸,四的时候吐气用力,记住了吗?”
荣妃点点头。
一炷香时间,两柱香时间……
荣妃的汗越来越多,玉容的汗也浸透了衣裳。
麦冬不停为两人擦汗,
荣妃深深喘气:“玉容,我快不行了。”
玉容吩咐:“青萝,取针。”
银针扎下去,荣妃又恢复了些力气,疼得也不那么厉害了。
“玉容,还有多久?”
玉容道:“娘娘坚持住,孩子的头快出来了,一二三,四你再用力就好。”
荣妃大叫,只听孩儿虚弱的哭声传来。
麦冬惊喜:“是公主,恭喜荣妃娘娘。”
荣妃露出虚弱的微笑,看了一眼小公主,露出满足的笑容:“多谢你,玉容。”
麦冬跪下便磕头:“从前奴婢对美人多有不敬,请美人原谅奴婢。今后奴婢为美人立一个长生牌位,日日给美人上香。”
玉容:日日上香?
听着不那么吉利的样子。
进度条飙升到64.8%。
稳婆忧心忡忡:“小公主哭声微弱,恐怕先天不足。”
荣妃大惊:“什么?”
玉容安慰道:“娘娘躺下歇着,休要激动。”
“玉容,请你务必保住公主。”荣妃泪水涟涟,“这孩子在我肚子里头一直不得安生,可怜得很。”
“嫔妾尽力而为,娘娘先歇着。”
青萝麻利挑出安神丸塞给荣妃,耗费全身力气的荣妃沉沉睡去。
玉容在小小孩儿的关元、气海几处上头浅浅扎针,吊住先天元气,后天再好好补。
听闻平安生产,孟钟祥舒了一口气。
孟夫人也劫后余生:“上回也是红枣茶,这回又是红枣茶,今后府里不得上红枣茶。”
安嫔撇嘴:“这干红枣茶什么事。”
玉容一口气喝了一盏茶水:“究竟荣妃娘娘为何见红破水?”
安嫔道:“管她呢,反正不是咱们害的。”
话音未落,只见吴传功和丁宣怀气势汹汹进来:“孟钟祥,你府上好大胆子,居然敢谋害皇嗣,太后命我等前来问罪。”
孟钟祥连忙跪下:“荣妃娘娘已平安产女,请总管大人明察。”
吴传功冷笑道:“荣妃平安生女,那是太后皇上洪福滔天,你们府上的罪行却是不能饶的,”
孟夫人道:“敢问总管,鄙府何罪?”
“有丫鬟向丁太医告发,说孟夫人和陈氏联手谋害荣妃娘娘,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还敢强词夺理?”
孟夫人惊怒道:“不是我。”
陈氏道:“我碰都不曾碰荣妃一下,谈何谋害?”
玉容疑惑看向周姨娘,难道她为了女儿上位,不惜采用这种手段?
安嫔凑过来低声问道:“玉容,是不是你看不惯荣妃,特意替本宫出气?”
玉容:我没这么闲。
你这脑子里装的都啥啊。
“没有。”玉容没有好气色,“要谋害也是主子见荣妃即将临盆,主动下手。”
来啊,互相伤害啊。
安嫔急了:“我怎么可能害她?我母亲是当家主母,她在府上出事,我母亲第一个要陪葬,而且别人第一个就会怀疑我。”
玉容:你这不挺明白嘛。
换了我一样啊,太后命我照看你们,你们出事了,我第一个受牵连。
孟夫人怒道:“是谁告的状?物证又是什么?”
丁宣怀冷笑道:“出来,让她们心服口服。”
一个丫鬟捧着花盆出来,跪在地上:“奴婢毓秀作证,孟夫人和陈氏联手谋害荣妃。”
毓秀!
果然出事了。
陈氏怒道:“好丫头,平时老实样子都是哄我的,背地里一肚子坏心眼,怪不得玉容说你狗改不了吃屎。”
毓秀抬头,眼中露出憎恨的光芒。
“老实也分场合,若是有人想要谋害故主,我不能坐视不理。”
荣妃是毓秀的故主。
陈氏大怒:“你说我害荣妃?”
毓秀道:“不是你是谁?你和夫人整日嘀嘀咕咕,说不能让荣妃平安生产,不然府里又会被周姨娘把持,借着荣妃娘娘省亲,你们正好下手。”
玉容安抚住暴躁的陈氏,问道:“我娘和夫人是怎么害荣妃的?”
毓秀将花盆放下,继续指控。
“这是夫人从西域买来的花,吩咐遍植府上,这花闻多了会流产。”
孟夫人大惊:“这花会流产?”
玉容问道:“此花从何而来?”
陈氏呼天抢地,如丧考妣。
“这是你哥哥拿回来的,我见花儿盛开得鲜艳,献给夫人。夫人正巧在修缮院子,见花儿艳丽,吩咐买了许多在院子种下。”
毓秀道:“分明是你和夫人知道花的药效,一拍即合,故意种下等今日的。”
陈氏气道:“我女儿刚才救下荣妃和公主,若是我有心害人,岂能让玉容救人。”
“你们本想要杀人灭口的,后来见荣妃只生了公主,知道不会威胁二皇子的地位,索性让你女儿救人立功。”毓秀冷笑道,“天下的好事岂能都被你占了?”
陈氏气得浑身发颤:“你……小蹄子。”
孟夫人道:“到底是否花儿让荣妃早产,还未可知,小蹄子自以为是。”
丁宣怀冷笑道:“丁某已请脉,荣妃娘娘脉象的确是受了外部刺激,并非饮食的缘故。”
吴传功举起尚方宝剑。
“奉太后命,咱家可以先斩后奏,孟夫人和陈氏倒是谁是主使?”
孟夫人忙道:“我不是主使。”
陈氏道:“我也不是主使。”
安嫔吓得:“玉容,赶紧想主意。”
进度条闪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