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笑了一下,“怎么会?”
苏品璋有些尴尬,神态上不自觉的带了恭敬,“谢总您多想了,我们怎么会欺负自己的女儿?”
“女儿?”谢天铎回眸,扫向苏品璋夫妇的眼神里带着冰碴,“你女儿不是在餐厅里刷盘子?”
苏品璋神色变的难看,讷讷没出声。
谢天铎握着苏栩的手走到旁边沙发上坐下,淡声开口,“苏品璋,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有什么事找我说,不要找栩栩。”
苏品璋有些惶恐,“我、我就是听说栩栩要结婚了,来祝福她。”
“我听着不像是祝福,到像是道德绑架!”谢天铎语调冷讥。
苏品璋尴尬的咧开嘴角,“谢总,我和栩栩妈妈,也是想让栩栩的婚礼更完美一些。”
谢天铎冷笑,“你觉得我给栩栩的婚礼不完美?”
苏品璋一噎,倒不敢接话了。
谢天铎继续道,“两位不用担心苏栩没有娘家人,她的娘家人比你们所谓的亲生父母,更可靠的多。”
周媛被怼的脸色难看,虽然落魄了,但骨子里的一些脾性是改不了的,所以此刻便按捺不住,阴阳怪气的开口,
“谢总说的对,苏栩背后可是江家人,别说现在苏家落魄了,就算鼎盛的时候,也比不上江家啊!”
谢天铎幽沉的眸光扫过去,冷声开口,“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对把自己女儿养大的恩人没有半点感激,反而要冷嘲热讽的!”
周媛脸色顿时一白。
谢天铎冷嗤,“就算婚礼上让你们以父母的身份出现,你们真开的了口介绍自己是栩栩的爸妈?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在网上发言,说栩栩只是你们从云城领回来的养女,并且已经不联系,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之前被打脸嫌不够,还想跑到婚礼上再被打一次?”
苏品璋和周媛都被说的面红耳赤,苏品璋忙道,“谢总,您别生气,我妻子也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和栩栩好好相处,毕竟是亲生母女您说是吧,都说母女是连心的,哪能真不在乎呢?既然您不同意,那我们就不去了,在家里言言祝福栩栩就行了!”
他说着扯了一下周媛的袖子,“谢总和栩栩还有朋友,我们就不打扰了,提前祝谢总和栩栩新婚愉快,百年好合。”
说完,苏品璋看向苏栩,“栩栩,我和妈妈先走了。”
周媛没看苏栩,转身便往外走,苏品璋尴尬的笑了笑,赶紧追了上去。
苏栩靠向沙发背,轻挑了一下眉梢,“连情绪都掩藏不好,还想做出和解的样子,也是为难他们了。”
她转头看向谢天铎,“所以他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谢天铎抬手抚了一下她的鬓角,狭长的眸子清润柔和,“你怎么想的,想让他们参加我们的婚礼吗?”
苏品璋最后那句“母女连心,哪能真的不在乎呢”有一点触动他,他其实知道,他的栩栩也曾经渴望母爱。
苏栩明白他心里所想,清眸如洗,握住他的手,“有你、就已经弥补了一切。”
谢天铎心尖颤了一下,抬手抱住她,“我会是你的一切,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苏栩回抱住他,本来今天很开心,也不想被别人影响,抬手拍了拍他肩膀,
“我们回去吧!”
谢天铎握着她的手起身,“回去继续吃蛋糕,我让人给你留了一层完整的,别人没动过。”
苏栩抿唇,悠悠道,“我想喝点酒行不行?”
谢天铎低头吻了一下她的侧脸,在她耳边道,“一点点,晚上还给我!”
苏栩耳根泛起淡淡桃粉,轻挑眼尾,
“成交!”
两人往包房里走,顾云舒从侧面的走廊走出来,盯着前面两人,招来一个服务生问道,“谢总订的是哪个包房?”
服务生还没说话,就听身后传来冷厉的一声,
“顾小姐又想做什么?”
顾云舒一愣,倏然转身,看着昏黄的灯影下慢慢走过来的男人,红唇轻勾,
“池少!”
池亦穿着湖蓝色的衬衫亚麻色长裤,骚气的颜色,却没抢走他本人半点风头,只让他那张脸更加的妖媚,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散发出冷艳的光。
他缓步走近,眉眼间带着冷峭寒意,“顾小姐最好别动那些小心思,栩栩的婚礼若是出一点差错,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服务生已经走了,顾云舒站的笔直,眉目端庄,淡声道,“池少喜欢苏栩,我以为我们应该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池亦冷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顾云舒沉了脸,讥讽道,“我和池少的确不是一类人,我喜欢谢天铎,会努力勇敢的去争取,而池少,却屈服于谢天铎的威势,连争取都不敢,只能远远的躲起来!”
池亦不为所动,慵懒的眉目间带着不屑,“顾小姐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借刀杀人,这两招联起来,真是用的炉火纯青,不知道是跟顾太太学的,还是戏里绿茶演多了,从戏里出不来了?”
顾云舒倒吸了口气,愤怒的瞪着池亦。
池亦冷笑,“我喜欢苏栩,喜欢的光明正大,反而是顾小姐,像蛆虫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方,只会做一些恶心人的事,偏偏智商和武力都不够,每次都被我栩栩碾压,况且、”
他杀人诛心,“谢天铎正眼看过你吗?”
“你、”
论骂人,顾云舒还真比不过池亦,气的嘴唇都在颤抖。
池亦懒得和她理论,再次重复道,“别打谢天铎或者我栩栩的主意,老实呆着,敢去破坏栩栩的婚礼,我就把你和你妈当年做的那些事全抖出来,让你们身败名裂的滚出江城!记住、”
池亦唇角勾着恶劣的笑,“我不是谢天铎,我什么都做的出来,敢伤栩栩,想好自己能不能承受被我报复的代价!”
顾云舒脸色青白,咬了咬牙,愤怒的转身而去。
池亦站在那,看着顾云舒的背影,唇角勾了抹凉笑。
他靠向墙壁,掏出根烟来点燃,刚吸了一口,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来接听,“什么事?”
电话里很喧闹,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去哪儿了?不是你今天闹着来九号公馆,一杯酒都没喝完就没人影了!”
“被你们闹的心烦,出来透口气!”池亦嫌恶的语气,吐了一口烟,“你们玩吧,我先回去了!”
说完,不等电话那边的人应声,便挂了电话。
他一腿曲起,微微低着头,又吸了几口烟,才起身离开。
昏暗幽静的走廊下,男人身影高大,明明是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姿态,无端又给人萧索冷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