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后背贴上玻璃,冰冷的触感顺着她的脊背蹿向四肢百骸,男人的吻却愈发炙热,要将她整个人都融化。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这也是男人最喜欢的地方。
苏栩突然生出几分几经流年、不过大梦一场的恍惚感。
正午的阳光照在男人侧颜上,俊美且专注。他只上身松松垮垮的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宽阔的肩膀上点点被指甲抓出来的红痕沿着他紧致的肌理向下无限蔓延,生出让人心悸的性感魅惑。
苏栩无力的攀附着他的脖颈,仰头靠向玻璃,感受到刺目的光线,阳光带来的晕眩感向着四肢百骸流窜。
*
她再次沉睡,只是睡觉之前,谢天铎哄着她吃了两片药。
她迷迷糊糊,只觉其中一味药很熟悉,不由的半睁开眼含糊问道,“什么药?”
谢天铎把药片放在她唇边,轻吻她脸颊,低声道,“避孕的。”
苏栩粉唇张开,将药片吃下,合着男人喂过来的水,吞咽下去。
“真乖!”
谢天铎宠溺的吻了吻她唇角,声音低哑蛊惑,“睡吧,我的女孩。”
苏栩意识彻底埋入黑暗。
*
苏栩身体从来没有这样亏欠过,她极度的需要睡眠。
所以从下午开始睡,一直睡到天黑都没醒。
再醒的时候是被人闹醒的,苏栩不耐烦的扭了一下腰,睡梦中想要把男人推出去,含糊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娇憨,“谢天铎,你别闹!”
她话音落,谢天铎停了一下,随即越发的不知控制。
苏栩不得不醒过来,皱眉看着屋顶,一双星眸从惺忪到清醒,已经不见之前的恍惚朦胧。
她双手抓紧身下薄被,暗暗咬牙,不肯吭声。
良久,男人起身上来,苏栩立刻闭上眼睛。
男人开了灯,昏黄的光线下,他长眸漆黑深邃,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午夜时分,男人将苏栩拢在怀里,低低呼吸,“宝贝,要吃点东西吗?”
“不,我要睡觉。”苏栩声音疲惫。
“我让人熬了你爱吃的酒酿鸭汤。”他继续诱惑她,“还有藤椒牛柳,千层芝士。”
苏栩闭着眼睛不说话。
谢天铎有些无奈,紧紧拥着她,很久才在她耳边低低一叹,“你醒了,是吗?”
苏栩呼吸顿时漏跳了一拍。
谢天铎却没再逼迫她,只柔声道,“不想吃就睡吧,明天早晨再吃东西。”
苏栩没说话,长睫颤了颤,紧闭的双眼一直没睁开。
……
第二天是周日。
苏栩比谢天铎醒的早,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刚早上七点。
她浑身疲惫不堪,脑袋也晕胀疼痛,但人已经彻底醒了。
从男人怀里出来,苏栩起身去浴室。
熟悉的地方,甚至连沐浴露都是她记忆里的味道,苏栩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冲着身体的每一处,心里烦乱且焦躁。
已经分开的两人,为什么还要纠葛不清?
水流下,苏栩一双眼睛沁了水,如寒波凝霜。
洗完澡走到衣帽间,打开衣柜,里面果然还放着她的衣服。
有以前穿过的,还有新添置的。
看着新添置的那些衣服,苏栩目光一窒,心底有些说不出的闷痛。
选了一套简单的T恤牛仔裤,苏栩换好了衣服,穿过主卧,看也没看床上的男人,抬步往外走。
“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吗?”
身后传来男人沉淡的一声。
苏栩脚步一顿,没转身,只声音沙哑的道,“怕打扰你休息。”
男人靠着软皮床头,颀长有型的身体半遮半露,俊颜慵懒,这一刻最是性感撩人。
他闻言起身下床,只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家居长裤,上身胸口肩膀处尽是淡淡痕迹。
他从背后抱住苏栩,俯身在她耳边,声音磁性暗沉的开口,“伺候了你一天两夜,不给点报酬就走吗?至少,也要一百块吧!”
他调侃她第一次留下一百块后逃之夭夭。
苏栩薄唇微微一勾,却是带了几分冷意,“谢天铎,让唐晗配合你演了一出戏,你给了她多少好处?”
谢天铎墨眸一凝,侧头盯着她,“什么意思?”
苏栩从他怀里撤身出来,“你和唐晗什么关系?如果不是男女朋友,那为什么要骗我,昨晚也是你们一起设的局?”
谢天铎脱口道,“当然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男女朋友,还是昨天你并不知晓唐晗设局诓我?”苏栩眼波冷淡的看着他。
谢天铎突然发现自己被她逼进了一个死局,是啊,他该怎么解释,如果他说他和唐晗是男女朋友,那他会彻底失去苏栩。
如果他说不是,她是不是真的会怀疑昨晚是他和唐晗一起设局骗她?
“谢天铎,到此为止吧,我不管你再次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请就在这里结束吧!”苏栩目光冰冷,冷到漠然,“如果你因为我是司西,对以前的事感到抱歉,我想说没有必要。如果你还喜欢我、”
苏栩声音一顿,抬头凝着他,“那我告诉你,从你说分手的那天开始,我们就没有可能了。”
谢天铎眸光一颤,沉声道,“那两个字就那么不能被原谅吗?”
“是!”苏栩目光变的黯然,低声道,“那两个字瓦解了我对爱情的信任。”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谢天铎幽幽看着她,“可是我更知道,你需要我,昨晚你是清醒的,不是吗?”
苏栩不由的耳根一热,心头的冰冷被窘迫代替,她后退一步,“谢天铎,你不要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了?”谢天铎向她逼近,“我好心救你,费心费力,你倒好,穿上衣服就变脸,半点感激没有,我们两个谁更过分?”
苏栩被他迫的步步后退。
谢天铎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受伤的看着她,“你扪心自问,我是不是那种人渣,会和唐晗合伙诓骗你?”
苏栩长睫一颤,粉唇紧抿,说不出话来。
谢天铎看着她眼睛一点点变红,清眸含波,脖颈上皆是他留的痕迹,不由的心中激荡,低声道,“不想爱我,就做彼此的床伴,就像最开始那样好不好?”
他声音蛊惑的靠近她,薄唇吻上她水润的唇角,“我们彼此需要,我会像以前那样让你开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