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夏震惊的睁大眼睛,她和墨茶关系虽然好,但是还真不知道墨茶身上有月型胎记,这中胎记好像并不是普通的胎记。
而且胎记颜色会变这种事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如果不是这话是裴臻所说,她都无法相信。
她所认识的墨茶只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单纯女孩,只是那个女孩红颜薄命,刚刚成年就发生了意外。
路时夏消化掉这个消息,开口,“有胎记就不是无迹可寻了,你就奔着这个线索去查吧,如果证实她是墨茶最好,如果不是,你.....就不要受她的折磨了!”
裴臻轻轻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从胎记这个线索,查清楚那个女孩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孩。
“时夏,如果她是墨茶呢?”裴臻问。
路时夏神情复杂的沉默下来,是啊,如果她是墨茶呢?
如果她是墨茶,那她的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如果她是墨茶,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听夜澜城说,她现在就像个听从别人指令的机器人,不仅不记得裴臻,还冷血无情的将裴臻往死里揍。
如果她是墨茶,假以时日想起往事,该怎么办?
“如果她是墨茶,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她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要接她回家,帮助她恢复到从前。”路时夏突然看向裴臻,不确定的说,“阿臻,你会突然回国,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孩现在在国内?在京城?”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裴臻俊朗帅气的脸上扬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我这次回国主要是看看你,其次是追着她来的。”
“主要是看我?你可得了吧!主要是追着人家来的才是真的!”路时夏冲他做了一个鄙视的表情,然后说,“她现在在哪里?我想去见见那个神奇的女孩。”
“千万别,你这柔弱的小身板可扛不住司空静一拳!”裴臻说完,在她要动手之前,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很危险,你现在不适合见她,乖,能见的时候我肯定带你去见她!”
路时夏轻哼一声,“司空静?她的名字叫司空静?竟然是华人的名字!”
“对,听说是索伦为她取的!”
路时夏泛起冷意的眸子轻轻一眯,索伦!
又是索伦!
司空静竟然和索伦有关系!
裴臻察觉到时夏的心情发生了变化,眼中闪过一次懊悔,他不知不觉把夜澜城让他隐瞒的事情说出来了,要命的。
裴臻快速转开话题,“宝贝儿,不说她了,你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外伤好了也要多休养一段时间,你怎么这么快就开始拍戏了?你家夜澜城养不起你?”
原本再思考索伦事情的路时夏神情微微一僵,一抹悲伤从双眸之中闪过。
裴臻一直看着她,正好捕捉到她的悲伤之色,上前一步,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满面担忧盯着她,“你还有其他的事!”
不是询问句,而是肯定句。
路时夏看着裴臻,在他说出那句话时,不知为何,心里又浮起那种熟悉的悲伤,接着她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双眸被一层雾气笼罩,然后就声泪俱下的说,“裴臻,我很没用,我连我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裴臻听到她的话大惊失色,刚要开口,路时夏就靠在他的怀里,抱住他呜咽的哭了起来。
极少见她哭泣的裴臻又心疼又着急,手足无措了一会,轻轻抱住她,眼泪与她而言一向珍贵,若不是伤心的极限,她是肯定不会落泪的。
她出意外的时候他正在沙漠里拍戏,知道她出事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和她通电话时,她直说自己受了些外伤,基本已经恢复了,闭口没有提失去孩子的事。
相信她的话,他才没有着急回国,现在听到她伤心欲绝的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裴臻的心跟扎了一把刀似的疼,听着她的哭声从压抑到尽情大哭,他更心疼了。
相识多年,他深深地了解路时夏,事发之后,她应该一直压抑着情绪,在他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哭出来。
裴臻没有打扰她,让她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下巴低着她的头顶,一只手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
路时夏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了那么久的眼泪在见到裴臻时,就忍不住了,可能他们在彼此之间从不会伪装,就像过去这些年,裴臻只有在她面前,才流过几次眼泪。
多年来,他们是彼此悲伤时,化解悲伤的港湾。
路时夏哭了很久才止住眼泪,她多少年没这么放肆的哭过了,心里压抑许久的情绪,好像通过眼泪宣泄出来了,不再感觉那么堵了。
“对不起时夏,我不知道。”裴臻轻抚着她的头发,自责不已,“去沙漠里拍MV时我不应该关掉手机......”
路时夏轻轻的摇头,声音还有些哽咽,“事发的时候我心如死灰,一句话都不想说,就算你在我面前,我也说不出来,所以你不用自责啦,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在努力放下,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停滞不前。”
裴臻低眸看着她用手抹脸上的泪水,从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拿出一张纸,帮她擦眼泪,“我们之间什么没经历过,以后有事,不许瞒着我,听见了吗?!”
“听见了。”路时夏听话的点头,等裴臻帮她擦干眼泪,她深呼吸了两下,朝一脸自责的他露出一抹微笑,“影帝,你能不能别这幅自责的样儿,你的粉丝说你的笑容有愈合的能力,来,给本小姐笑一个!”
裴臻眼角抽了抽,“路小姐,我卖艺不卖笑!”
路时夏‘唔’了一声,无比鄙夷的看着他,没好气的说,“你只有皮囊,哪有艺?”
“没有艺?没有艺我影帝的荣耀是花钱买来的?”
路时夏面带微笑,声音甜甜的说,“影帝大大,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裴臻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一声,“对我的笑满意吗?宝贝儿。”
“真难看!”路时夏面容一痛,捂着心口说,“以前让你笑你就笑,现在功成名就了,就卖艺不卖笑了,我真是太卑微了!”
裴臻都要被她的演技折服了,再次轻笑一声,笑完刚要说话,就惊讶的睁大眼睛,快速用手将路时夏的下巴托了起来,“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