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洛夫特说的什么……快车吧。
由于楚栩一直低着头，周遭来往行人也很多，时间匆匆，根本没有人去刻意注意楚栩。
此刻这男人一问，众人开始喧哗。
楚栩抬起头，应了声。
而抬起头后，也让众人看见了她的容貌。
众人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楚栩抬步向前走去，却意外地发现周遭很多人停下脚步，用一种炙热的眼神看向她。
被这么多人盯着，楚栩用皱眉表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局促，她扬声道：“你们……有什么事吗？”
片刻，终于有人站了出来。
是一个女人，穿着打扮十分整齐：“桃瑞丝警官，请问您对先前三个月内死了五个女孩的案件有什么看法？”
也有男人开始询问：“桃瑞丝警官，请问你们是否预测过凶手？凶手究竟是哪个种族？”
“桃瑞丝警官！请问您行步匆匆是否是因为再一次出现了命案？”
“桃瑞丝警官！”
“桃瑞丝警官！”
“桃瑞丝——”
得。
合着是一群记者。
楚栩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抬起脚就向门口的车飞奔而去。
查案要紧，等以后再回复吧。
先溜了。
在一把拉开车门进了去后，楚栩紧紧关住门，朝前方一脸懵圈的司机道：“去贫民窟西贝区。”
“噢……噢……”司机愣了片刻，启动车。
车一声响，将车后众多记者扔下，整辆车飞驰而去。
楚栩舒了口气，理了理黑发，微微侧头靠在车门处。
司机开着车，犹豫了好久才看着前方道：“您……您真的是经常登报的桃瑞丝警官吗？”
“……嗯？”楚栩抬起头，看向司机，“我是桃瑞丝。”
“噢……”司机应了声，好半天才道，“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有关案情的问题……暂时还不能回答。”
楚栩有些意外于自己吐出的连贯句子，但这缕意外只持续了片刻。
毕竟有过前车之鉴，又或许是位面人物设定原因，对比楚栩没有什么心思去探究。
不结巴总是比结巴要好。
“我……不问案子，”男人犹豫着，“我就是想问，您们什么时候能抓到凶手？我看见登报的案子了……里面死的女孩全部都是刚成年的。我女儿最近也要成年礼了，我很担心……”
“……”
楚栩不太好回答这种问题。
父母的忧心总是不分缘由、不分地点的。
对于此，她也只能对司机回以官方回答：“我想我们会很快抓住凶手，请不必担忧。”
这辆车不愧“快车”一名，这还没过几分钟，楚栩的双眸已经捕捉到前方的路牌——西贝区。
一来到这，周遭人群更甚，来往行人层次不穷。
汽车一声响，稳稳当当停了下来。
楚栩打开车门，下了车。
罗斯特说过，这辆快车已经付过钱。
楚栩站在车前，朝有些胖胖的司机笑了笑：“祝您女儿成年礼愉快、往后生活愉悦美满，再见。”
“谢谢您，桃瑞丝军官，”胖司机抓抓头，“我相信您们一定会很快抓住真凶，还梵尼诗一个平静！加油！”
“我们会的，注意安全。”
楚栩面带微笑地看着司机与车飞驰而去。
片刻后，她迅速收敛了表情，恢复成了冷漠无情的桃瑞丝警官。
上午对罗斯特那么冷漠的态度罗斯特都没什么反应，先前的桃瑞丝应该也是高贵冷艳这一路线的。
楚栩本身性格也是这样，也懒得凹造型，直接这样得了。
面瘫不摆表情整个人还轻快。
这样想着，楚栩超前走了几步，却意外的发现……
她并不认路。
洛夫特只是和她说了在贫民窟西贝区，而没说具体地址。
西贝区很热闹，周遭是众多欧洲面孔的人族挑着担子，吆喝着售卖自己担中的商品。
楚栩脸有些黑，超前一路走着，逐渐远离人群，走进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中也有人在售卖。
只有一个人。
楚栩看着缩在角落的男孩，以及他面前那个巨大的扁担。
她走上前，问了句：“你在卖什么？”
小男孩抬起头，绿色的双眸慌乱了片刻，在确认周围没人后，他才低声道：“香水……”
“卖香水为什么这么紧张？”楚栩微微挑眉。
“……”
男孩不说话了。
楚栩意识到自己可能问了这人不太想回答的话题，她想了想，问道：“你熟悉这片吗？”
“我在这里摆摊三年，哪都去过，”男孩小声说。
“三年？”楚栩看了眼男孩。
男孩身上穿着破烂，灰色的衣衫不知被缝补过多少回，其上的针线密密麻麻，一看就是新手的拙劣作品。
男孩的头发也是乱糟糟，像个鸡窝。
只有那对绿色的眼睛显得有些生动。
“你今年多大？还没14吧，”楚栩略微皱眉，平常教训齐霄的感觉上来了，“你这么小为什么在这里摆摊？”
“……还能为什么，”男孩现在大概也确认了，楚栩就是个只问不买东西的漂亮女人，他撇撇嘴，“我就一个人，孤苦无依，不出来摆摊去干什么。学习？哪交的起学费啊。”
“……”
楚栩无奈了。
但自己毕竟和他不熟，手自然也不可能伸那么长去帮他。
她也不是什么大慈善家，马路上随便遇见一个身世可怜的人就给出帮助。
世界上惨的人多了去了，没有谁能一帮到底的。
“行吧，”楚栩看了看男孩的担子，“你香水多少钱一瓶？”
“……五十梵尼诗币。”男孩道。
“五十？”
楚栩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风衣衣兜。
衣兜中是众多写满阿拉伯数字100纸币。
粗略一看，大概有二十来张。
楚栩从中抽出两张，递给男孩：“我要十瓶香水。”
说着，她又递给男孩五张纸币：“这五张是额外的带路费，带我找个人。”
“……”
男孩犹豫着，先接过了百块。
他低着头，似乎想要给楚栩拿香水，却被制止了。
楚栩双眸微眯：“香水先放在你这，等我有空了再来拿。”
男孩咬着唇，将钱还给了楚栩：“你如果不要香水，我也不会收你的钱。我虽然穷，但不需要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