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好事就要成了,却忽然被打断,楚若昔心里又诧异又懊恼,低声问道:“谁?”
“深夜大雨,小生迷了路误闯贵宅,不知这间竟是小姐闺房,恕罪恕罪,小生这就离开。”外面传来一个柔糯儒雅的声音。
楚若昔妙目一转,先对着柳峤的口鼻轻轻吹了一口气,看着他沉沉睡去,这才说道:“不妨,外面风大雨大,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到里面暂歇一宿吧。”
“这……,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怕不太方便吧?”
“不妨,小女子也是过路之人,暂借这宅子的厢房避避雨。更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公子只要心胸坦荡,就只管进来,又何必拘泥小节,忸怩作态?”
外面的声音沉默了片刻,笑着说:“小姐说的极是,如果再要推辞,就真显得我张蘅猥琐小气了,那就请小姐开门吧。”
“公子稍等。”
楚若昔抱起沉睡中的柳峤,在他耳边悄声笑道:“那就先委屈你这位柳公子了。”
她把柳峤轻轻塞到床底下,然后又用手指点了点柳峤的行李、衣服和圣贤书,只见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像凭空生了翅膀一样,一股脑地全飞进了床底。
楚若昔背对着白衣裙伸开双臂,那衣裙像蝴蝶一样轻轻盈盈地飘过来,披在女子身上。她拢了拢秀发,轻轻系上裙带,故意让里面的红肚兜和下面的一截玉腿半露着,然后才慢慢打开了房门。
“公子久等了。”
“哪里,哪里。深夜叨扰,小生多有得罪!”张蘅把油纸伞放在一旁,作揖行礼。
“不妨,公子快请进来。”楚若昔欠身为礼,把他迎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楚若昔借着烛光上下打量他,她心中不禁把这个男人和床下那个人比较了一番:床下那个柳峤,生得剑眉星目、直鼻方口,在书生的迂腐中带着三分疏狂意气、三分英雄侠气和三分孩童般的稚气,是个很有意思的至性至情之人。
而眼前的这个张蘅,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皮肤也十分白皙,俊秀简直得不像话,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自然流露出一种儒雅风流的气质,分明就是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今天姑娘我是几世修来的好运气?刚刚出山就遇上两个人间极品,哈哈,真是开门利市,开门利市!”楚若昔不禁喜翻了心。
张蘅进门后也看了楚若昔一眼,这一看可不得了,他浑身剧烈颤抖了一下,心跳加速,满脸通红,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贯潇洒从容的仪态瞬间消失殆尽。张蘅急忙把头扭开,不敢接触楚若昔大胆而含着挑逗意味的目光。
“公子……公子,你坐呀。”楚若昔撩了撩耳边的秀发,娇羞地示意张蘅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他旁边。
“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敢问仙乡何处?怎么会到这里来?”
“小姐容禀……,小生……小生姓张名蘅,字碧苏,信州贵溪县人氏,此行来钱塘是结伴游学,顺便探亲的,小生的母舅,便在钱塘县里住。今日午后赶路时,小生贪看山景,不知不觉和同伴失散了,又迷失了方向,碰巧赶上深夜大雨,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不知……,不知小姐从何处而来,怎会孤身一人在这荒郊野外的废宅子里?”
“哦,小女子父家姓楚……”楚若昔又把跟柳峤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说着说着,眼圈一红,两颗晶莹的泪珠从水汪汪的眼睛里流到粉嫩的脸颊上,好像带着雨露的荷花般楚楚动人,令人大起怜爱之心。
“楚小姐……,楚小姐不必伤心,等到天亮雨停,由小生打探道路,送小姐回家如何?”
“真的?”楚若昔看着张碧苏,一双水灵灵的妙目流露出惊喜和期待。
“就包在小生身上!”
“张公子……,你对我真好,多谢公子!”楚若昔带着泪珠抿嘴一笑,眼角眉梢流出万种风情,站起身向张碧苏盈盈下拜。
“楚小姐不必多礼!”张碧苏看得一呆,急忙站起来还礼。
“啊!”楚若昔轻呼一声,突然往前摔了下去。
张碧苏吃了一惊,急忙一把抱住楚若昔,问道:“楚小姐,你怎么了?”
“我……头晕……”
楚若昔趁说话的工夫,朝张碧苏的脸上吹了一口气。闻着楚若昔桂花般的体香和口中清甜的暖香,抱着她柔弱无骨的娇慵玉体,张碧苏瞬间好像飘飘然飞上了云端,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那……怎么办?”
“快……快把我抱到床上,我走不动了……”楚若昔娇弱无力地喘息着,却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裙带。
张碧苏头脑一阵眩晕,心脏狂跳,他一把将楚若昔横抱起来,紧走几步放在了绣榻上。楚若昔衣裙半开,露出里面的红肚兜,雪白的酥胸和玉腿若隐若现。她玉体横陈,一脸海棠春色地盯着张碧苏,水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引诱和鼓励。
“楚小姐,你……”张碧苏满脸通红,想把压在她身体下的手抽出来。
不料楚若昔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拽得扑倒在自己身上,娇喘着说道:“张公子……,我晕得厉害,快给我揉一揉……”
二人肌肤相接时,楚若昔的手摸到了张碧苏丰满而柔软的胸口,她大吃了一惊,一把将张碧苏推开,喝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