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婉清的同族那儿接过了矿灯，又得了些防身用品和吃食，赵白两人便开始在这处人为开凿的地底空间探索。
“老白，之前我一直以为圣银甲虫是完颜鸿基花大价钱请的，现在看来，它们却是顺着死亡之虫钻出的孔洞‘越狱’出去的。”
看着面前颇具规模的地宫，赵平安又一茬没一茬的聊着。
“而且这墓主竟然圈养了那么多的死亡之虫，来头肯定不小，就是不知道这会是历史上记载的哪位可汗！”
“说实话，对中原的历朝历代我还有个比较明晰的概念，到了塞外，可就触及到了我的知识盲区了，不过老白，你有没有闻到这里的空气中似乎带着些咸腥味？”
两人虽然都戴着水肺，但白景江有时还是会冷不丁的抽抽鼻子。
闻言，赵平安拔了一个鼻塞，又在自己的身上嗅了嗅。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能确定，这是海水的味道，或者说，是咸水，毕竟塞外有很多盐湖，地图上标注的就有不下十处，另外月亮湖的湖水也是咸水与淡水泾渭分明，我们现在所处的，可能就是月亮湖咸水一脉的水系。”
“咸水！”
白景江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那我们如果发现墓室，那有没有可能会在棺材里发现一具保存完好的腊尸。”
“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就看这位君王有没有对自己的尸体进行过特殊处理了。”
咻！
白景江触发了机关，零星的箭羽射在两人面前的地面上，转瞬就腐朽成了木屑。
“塞外的机关到底是没有中原那般五花八门，来来回回就是箭矢、地刺、捕兽夹，没意思！”
“简单好啊，越简单，就说明当时的丧葬文化还未受到中原的影响，这陵墓的年份不是一下子就提上来了？”
两人在前边有说有笑，相比之前的九死一生，这会儿可比外出野营还要惬意。
见此情形，走在两人身后的包婉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们可不要忘了我们此次探墓的目的。”
赵平安转过头。
“忘不了，可眼下的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完颜鸿基的石棺里空空如也，尸体多半是被那些死亡之虫吞进了肚子里，死亡之虫看过吧，体型巨大，口吐酸液，说不定我要找的东西早就被虫子的酸液腐蚀，早已不见了踪影。”
“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我着急有什么用？死亡之虫可不是我这种肉体凡胎的人能对付的东西，再加上那些像是蝗灾一样铺天盖地的圣银甲虫，包大小姐，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死亡之虫众人没有亲眼目睹，但圣银甲虫却是历历在目。
“那还不是得怪你，不知道从哪里招惹来一群圣银甲虫。”
赵平安一拍大腿。
“这还真不怪我，谁能想到这些圣银甲虫竟然蛰伏在那些胶状物掩盖下的牲畜祭品的骸骨中，我不过就是想看看骸骨之下是不是藏了什么讯息，要是我早知道，跑都来不及，还会让老白把你们带过来商议？”
“你……”
眼见赵平安和包婉清要吵起来，白景江连忙挡在了两人中间。
“都消消气，眼下最重要的是再找到一条路出去，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们大可以等出去之后再算，到时候我绝对不拦着。”
“你这是拱火还是劝架呢？”
“我这是兼爱，你俩都是我的小伙伴，我帮谁都不好，倒不如让你们自己解决。”
说着，白景江蹲下了身子，开始用匕首在地面画起了线路图。
“我们从月亮湖一路往下，大概二十米，到了完颜鸿基的墓穴，又从墓室石棺的洞口一路往下，约百米，洞窟开口是在石壁上，看似横行，但趋势却依旧是一路往下，我估摸着，我们现在地下两百米左右，在月亮湖偏南两公里左右的方位。”
赵平安闻言点了点头。
“应该差不多，但从月亮湖周边数十公里内不见水源的情况推断，如果我们不能在月亮湖重返地面，那便只能寻找地下暗河，辗转几十公里，甚至更远的路程返回地面，而一旦返回了地面，我们大概率便再也不会来到这处墓穴，所以我想问你，你是想白跑一趟？还是想白跑一趟。”
赵平安看向包婉清。
他很清楚，包婉清此趟前来有如行军，几百人的吃穿用度，外加牲口的消耗，甚至还面临着随时可能出现的火拼，其人力财力消耗已然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所以她才会对此行寻找钥匙的结果异常在意，若不是中途出现了这般出人预料的状况，她恐怕早已经与两人合计开启大宋秘宝后的分赃比例了，哪里还用在这地底与自己和白景江商量这处陵墓该不该探寻。
“我知道在月亮湖东南方向大约五十多公里的地方有一处盐湖，多半是与这条咸水水系相连，但那盐湖却是深入对方包家势力的腹地，我们要是出现在这里，肯定会被敌对势力抓住，我的身份摆在这里，不能被他们抓住，而且，这趟行程的费用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承受得起，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发掘陵墓的同时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出路。”
包婉清到底是个精明的女人，快速缕清了自身的处境之后，便把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
陵墓要探，却又不能沿着咸水水系到达敌方势力的腹地。
“行，地下暗河分支复杂，到底通向哪里还不一定，只是眼下，我们先探了这处陵墓，再从长计议，不过我跟老白对塞外的历史不慎了解，不知道你能不能从目前掌握的讯息大致的推敲一下这陵墓的年代，好让我跟老白心里有个底。”
“你们还记得死亡之虫的恐怖传说是从哪个部落摘取的么？”
赵平安摇了摇头，白景江却是眉头一皱。
“好像是叫什么弘吉刺部的游牧部落，难道，这个弘吉刺部还有什么说法。”
“确实有说法，别的你们可能不知道，但一代天骄成吉思汗——铁木真就是出自这个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