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从赵平祥那里知道了包婉清的身份后,赵平安本能的便对包婉清心存戒备,如今包婉清的势力比他想的还要巨大,这让赵平安心底多少有些发虚,戒备之心更甚。
“算算时间,我都已经回内蒙大半个月了,怎么就不能是我?”
包婉清说着话,便理直气壮的走进了房间。
“北平的战事我已经听说了,蔡公明面喊着要与北平共存亡,然后转头就飞到了川渝,过程中还不忘断了北平守军的补给,北平守了三天就完全沦陷,但听说在倭军进城的时候,北平能烧能抢的早就被‘自己人’掠夺一空,汤都没得喝,只留下骨头碎渣,倭军就算想守,也必须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当真是伤敌两百,自损一千。”
说着,包婉清自顾自的来到茶几前想倒杯茶,却发现茶壶里空空如也。
“那边的那位姐姐,能不能帮忙去叫人沏壶茶进来。”
那位姐姐指的自然是红娘,可红娘不是她包婉清的丫鬟,她自然是叫不动,所以在祁白雪出声之后,红娘才转身离开了房间。
对于北平的消息,赵平安这才刚刚安定下来没有打探,如今包婉清主动提起,也便省去了赵平安不少时间。
“这消息一点儿也不意外,要是蔡公不跑,我才觉得天方夜谭,接着能守住北平,我都要狠狠的掐自己一把,确认是不是在做梦。”
话音刚落,红娘便提着一壶茶水行入房中,给在场的众人都倒上了一杯。
喝过之后,赵平安便也打开了话匣。
“北平人口足有五百万,又有南下北上的难民汇聚,就人数而言,蔡公已然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如果他真想打,依据北平的地势布防设卡,实在不行就打巷战,不说坚守,但拖延两三个月还是很可能,两三个月后便是九月,就北平的维度而言,再过不久就要下雪。”
“蔡公这时候站出来再动员人民死守,冬天一到,便能转变主场,可惜他是个只顾及自己利益的笨蛋,他这一走,便是连带着关中地区也变得岌岌可危,人心涣散之下,谁又能站出来去挡住倭军的步伐……你们别看我,我只是马后炮,要是倭军乘胜南下,洛阳这地方也不见得安全。”
闻言,包婉清却是微微一笑,一双剪水眸看得赵平安是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们包家的能耐可站不出来,况且眼下在洛阳我能得到这般权势,也是沾了我父亲的光,真到明面上,还是得看本地军阀势力的应对,我管不上,也管不了。”
“不过比起这些,我更在意的是,你那位消失了两年的兄长似乎已经在北平现身,也不知道你们兄弟俩有没有坐下吃个晚饭,顺带着聊聊‘大宋秘宝’的事情,毕竟姜山已经放出了话,你哥还有祁叔已经落到了他手上,在见到你们之前,我还以为他只是在说谎,现在看来……”
包婉清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又是姜山这条老狗,在燕山时我就该豁出性命杀了他。”
赵平安心底的愤怒溢于言表,可以说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姜山功不可没,如今赵平祥等人又落到了他的手里,那令牌自然也就到了他的手上。
只是稍稍冷静下来之后,赵平安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从结果看,我哥和祁叔可能是落到了他的手里,但他身在倭军,是怎么控制住我哥跟祁叔的?特务间谍之类的我可以理解是蔡公出卖了祁叔,将他拱手相让,可我哥一直身在暗处,就连我也只见过一面,他是怎么掌握我哥的行踪的?”
见赵平安向自己看来,包婉清只是微微一笑。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在北平虽然有眼线,可在如此混乱的局面下,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就连这些消息,也是因为姜山故意放出了话,希望将你引去北平,不过很显然,姜山还不知道‘大宋秘宝’已经成了一处打不开的秘宝,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想把你引出来。”
闻言,赵平安苦笑一声。
“他就算知道,估摸着也会跟你一样,而他身后的势力就更加,就算没有什么‘大宋秘宝’,换个什么‘大明宝库’什么的结果也一样,所以我现在想的是,怎么找个大家都能下的台阶,让这件事情翻篇。”
别人不知道赵平安在说什么,可白景江却从“大明宝库”听出些端倪。
“你的意思是,找个假的大宋秘宝?”
“我们嘴里经常念叨着什么‘大宋秘宝’,‘大宋秘宝’的,可除了这个名字,就算是我也没有亲眼见过这‘大宋秘宝’长什么样,就算是姜山,也只是跟我们一样,知道那把赵平祥留下的钥匙在我手上,却根本没有所谓的‘大宋秘宝’的藏宝地点,或者秘宝位模样的信息,我觉得在这方面,我们确实可以找出个大宋秘宝的‘替代品’!”
作为大宋秘宝的知情人,包婉清有些不能接受赵平安的这个提议,但眼下赵平安为了救人而想到这个办法实属不易,就连她在仔细思索过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
特别行动队的队长姜山虽然不是倭军的正规编制,可真要招惹上,却是要做好跟倭军正面交锋的准备。
“大宋秘宝”的名头这么响,倭军多半也不会不管不顾,所以纵使是她有心想要救人,但仅仅在这军事方面,她就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若是在内蒙,她尚且能挡上一挡,可这是在北平,她那点儿人,估计给对方塞牙缝都够呛。
想到这里,包婉清忍不住出声提醒。
“姜山和你师出同门,更是混迹江湖多年,你这点儿小伎俩,他怎么可能看不穿?”
听包婉清这么说,赵平安却是笑了起来。
“姜山这家伙跟你一样,对‘大宋秘宝’心存幻想,要是能找个大抵说得过去的借口,我觉得他也不是不可能跟我们站在同一阵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