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众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哪里还会不明白——姜楠捂着头上的伤口倒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神情,而唐诗诗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惊得瞪大了双眼。
唐诗诗从来没想到,原来姜楠有一天也会装柔弱、扮可怜,而且演起戏来比她还要更拿手。
姜父扫了一眼姜楠和唐诗诗,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未等姜楠和唐诗诗开口,他便抢先道,“锦安,我今天还有个会,得马上走。
你就留在家里,调停好诗诗和姜楠的事吧。”
说罢,他也没有管唐诗诗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一路小跑逃出了姜家。
“哎!爸!”唐诗诗看着姜父远去的身影,不满地喊了一声。可姜父哪敢停留,忙不迭地从姜家那个是非之地逃了出来,连头都没有回。
看来,最近姜父是不会回来了。
唐诗诗的目光落在了眼前的姜锦安身上,愤愤不平道,“姜锦安,你不会也以为是我推了她吧?”
姜锦安的目光落在泪眼汪汪的姜楠身上,语气犹豫,“这……”
姜楠装作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似的,抢先答道,“刚才诗诗姐姐跟我进门,我原以为姐姐是来与我说话的,没想到她一进门就狠狠地瞪着我,还抢了我的写字板、把它踩在脚下。
我想过去捡,诗诗姐姐便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把我推到了地上……
大哥,我的头好痛、我的伤口好痛……”
说到后面,姜楠愈发泣不成声,仿佛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姜锦安顺着姜楠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角落里赫然扔着一张写字板,上面还有半个脚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唐诗诗穿着的鞋上,果然,和那个写字板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顿时,众人看向唐诗诗的目光里带了些难以置信——没想到平日里单纯善良、连重话都不会说一句的诗诗居然会做欺负别人的事?欺负的还是她的妹妹姜楠?
姜锦安也蹙着眉头对唐诗诗冷声道,“诗诗,你还是给姜楠道个歉吧。都是一家人,我相信她也不会揪着你的错不放的。”
唐诗诗瞬间慌了,拉着姜以鹤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解释道,“四哥,别人不信我,你不能不信我!
我真的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故意摔倒、栽赃嫁祸给我的!昨天姜楠一来,姜家的大小事就风波不断,难道你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她转而又用尖尖的指甲指着姜楠道,“是你!你就是想让我们姜家离心!我和妈妈本是好意想接你来休养身子的,没想到你居然居心叵测、挑拨离间!”
虽然唐诗诗知道,姜楠听不到她的话,但是她的这些话本来就是说给姜家几兄弟听的。
果然,姜以鹤第一个冷笑道,“大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就急着让诗诗给姜楠道歉,未免有些着急了吧?依我看,此事也不一定是诗诗所为,说不定是姜楠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呢?”
他递了一个眼神给姜枫,姜枫也淡淡地附和道,“是啊,大哥。姜楠一来,姜家就风波不断,可是据我们所知,诗诗可从来都不是挑事的人呀,这究竟是谁在挑事呢?”
“这……”
姜锦安一时也没了主意,顿时有些后悔刚才让唐诗诗道歉的话。毕竟,唐诗诗在姜家这么多年,在姜家众人心中还是很有分量的。
此事也只能含糊过去了。
叮咚——
正当房间里的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正门的门铃清脆响起,打断了众人的思绪。姜锦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忙笑道,“有客人来了。诗诗,姜楠,这件事先放一放吧,别让客人等着了。”
说着,姜锦安一挥手,吩咐下人道,“去,给姜小姐换一块新的写字板。”
唐诗诗这才逐渐镇定下来,朝姜楠勾起一个挑衅的笑。
如何?即便是她真的做了什么错事,有姜枫和姜以鹤给她撑腰,她在姜家也绝对不会受什么处罚的。
姜楠想耍这种小手段陷害她,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
可当唐诗诗随着众人来到大门前,透过可视门铃看清门外的人时,她瞬间就笑不出来了——是沈自深,沈老爷子领着一众威武霸气的保镖,亲自等在姜家门外。
姜锦安看得眼睛都直了,自从姜氏集团落魄以来,从前和姜家交好的那些财团便逐渐少了联络,更别提沈家这种名门望族了。
即便是姜家鼎盛时期,沈老爷子也从没有亲自上过门,只有家宴之时才能和沈老爷子说上一两句话。
如今,他怎么带着一众保镖亲自上门来了?姜锦安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把最近自己做过的事在心里过了一遍。
叮咚——
门铃声再次被摁响,催促着姜锦安。姜锦安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再不敢怠慢,赶紧亲自开门去迎接。
他刚一开门,就看到了沈氏集团的黑色车队停在姜家门外,整整齐齐、气势非凡。
沈老爷子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抖擞地站在助理身前,一队身着黑色套装、带着白色手套的沈家保镖紧随其后。
“哎呀,沈自深老爷子!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姜锦安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亲自扶着沈自深的胳膊,恭谨道,“沈老爷子,您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派下人吩咐就好,何必劳动您亲自过来呢?”
沈自深和蔼一笑,却没有给姜锦安一个正眼,径直走向了姜楠,亲热道,“姜楠!好久不见,你还好吧!”
说着,他热情地拥住了姜楠,轻轻扶着她打量了许久,“你瘦了,怎么,是最近身子还没有养好吗?姜家待你怎么样?”
沈自深身后的助理忙不迭地把他的话写给姜楠,姜楠也早已含笑拥住了沈自深,乖巧摇头道,“沈爷爷,劳您挂心,我一切都好。爸爸、哥哥们也待我极好,您放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