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安脸上诚惶诚恐道,“妹妹!即使你不认她这个后妈,她毕竟也是咱爸的妻子、是我们姜家的脸面呀!
现在夏家被沈家保了下来,我们姜家可怎么办呢?你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监狱吧!
就当是我求求你,你就放过她,不要再追究了吧!”
姜锦安一面说一面朝着姜楠磕头,连一旁围观的众人都看不下去了,朝着姜楠指指点点起来。
“真是不像话……以为自己占理就咄咄逼人。”
“是啊,姜楠她事业好有什么了不起?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搞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姜楠知道,自己是被姜锦安架在火上烤了。
嘈杂之中,她上前搀扶姜锦安,姜锦安果然开始耍赖,嚷嚷道,
“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一跪不起!”
姜楠的心瞬间冷静下来,她知道面对姜家这种不知好歹的人,正常手段是行不通的。
“姜锦安,你若是好好说话,那我们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但你要是执意这样闹事,那我必然会追究到底,绝对不会放过砸我场子的人!”
听到这话,姜锦安浑身都有些发怵。
他知道姜楠极其记仇,他要是再闹下去,他怕是不仅得不到好处,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姜锦安悻悻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腿上的土,一边观察着姜楠的脸色一边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姜楠一挑眉,“你不是说要让我放过她吗?好哇,那我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我陪你们一起接她回姜家!”
警察局外,姜家的人几乎全都到齐,全都焦急地等待着姜夫人的审问结果。
姜父一见姜锦安和姜楠从车上下来,眼前一亮,瞬间又一沉,径直过去就想甩姜楠一个耳光。
“你这个不安分的小贱货!她现在被警察拘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不是说和姜家断绝关系了吗?如今怎么还敢来!难道你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
姜楠险险地躲过这一耳光,朝着姜父冷笑道,
“爸,好久不见,您还是这么急。
您夫人今天在我的游戏发布会上朝我泼油漆、造谣诽谤,我才报了警。
怎么,我来了您难道不高兴?我还以为您急着想找我谈和,早点把姜夫人放出来呢!”
姜锦安也着急地抓紧了姜父的手,手上暗暗用力,眼神交流。
“是啊,爸!现在此事的决定权在姜楠手上,我们和平解决此事吧!”
警察局的会议厅里,姜家众人整整齐齐地坐在长桌一侧,另一侧,坐着环抱着手臂的姜楠。
这间会议厅是专门为了调节矛盾用的,警察一听众人愿意和平解决,就把姜夫人放了出来,让众人在会议厅里商谈。
只是众人虽然坐在了这里,脸色却是一个赛一个的不服气,谁也不肯讲话。
主持的警察清了清嗓子,有些无奈地环视一圈后,率先问姜楠道,
“姜小姐,我们今天接到您的报案,说有人在您的发布会现场闹事。
请问是面前的这位夫人吗?”
“是。”
警察也不兜圈子,直言道,“现在对方要求和解,您同意吗?”
姜楠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姜夫人,“我可以不追究此事,只是姜家需要答应我两个条件。
其一,我要将妈妈留在姜家的遗物全部带走。
其二呢,我想知道夏意是花了多少钱从姜夫人那里买走了那条项链,我要拿回这笔钱,从夏家把项链赎回来。”
一提到项链,姜夫人瞬间脸色煞白。
她在外面和阔太太们打牌dubo的事,姜父还不知道。如果姜父知道她赌输了那么多钱,一定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
姜父冷哼一声,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痴人说梦!你妈妈的东西全都是姜家的财产,你已经和姜家脱离了关系,凭什么把姜家的财产带走?”
闻言,姜楠眸中掀起滔天的恨意。
姜家的财产?这么多年来,姜父怕是从来没有把妈妈放在心上过!
即使妈妈已经不在了,姜父也可以随随便便地把她的遗物送给下一任老婆,真是岂有此理!
姜楠仅仅是想想项链戴在姜夫人和夏意身上的样子,就嫌脏!
姜楠压抑住自己的愤怒,沉声道,“当年我走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带走妈妈的遗物,是因为相信你能保管好它们。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爸,您会把妈妈的项链送给姜夫人!
我更没想到的是,姜夫人会因为想偿还赌债,把它卖给了夏意!”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均是不同程度的震惊。
姜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尖叫着拽住了姜父的领子。
“什么?那条项链是那个死鬼的遗物?我说呢!我说为什么我把它带出去的时候,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怪怪的!
你个老货居然这样骗我!我跟你没完!”
姜夫人刚想和姜父撕打在一起,就被一旁的警察喝止住了。
“老实点!”
姜父也是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姜夫人不住地问道,
“我说呢!我说你怎么隔三岔五呢就和我要钱,总是说钱不够花!原来都去填了赌坑了!
你看看哪家正经的贵妇人四处dubo,没个正经!果然是保姆出身,本性难移!”
一听保姆二字,姜夫人脸都气到变形,尖声吼道,“你说什么!你居然说我是保姆……”
姜父的嘴唇都气得不住发抖,“你要是还想呆在姜家,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以后不许再赌!
否则,我绝对对你不客气!”
姜楠有些不耐烦地冷声截断了二人的话。
“二位若是想吵架,烦请你们回家再吵。我只问你们姜家一句,我的条件,你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姜父从鼻子里冷哼出声。
“你这个小贱人更是休想!姜家公司已经让你占尽了便宜,你更别想从姜家再拿走一件值钱的东西!”
姜楠眸中的光一点一点熄灭了,她原本还对这一家人有所期待,希望他们能稍微看在亡母的面子上,能给她最起码的尊重。
没想到,她还是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