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意穿着一身湖水绿的长开叉旗袍,有意无意似的露出白皙细腻的长腿。
一旁的老男人眼睛都看直了,左顾右盼确定无人之后,一把就摸了上去。
夏意顿时涨红了脸,死死咬住下嘴唇,低着头不敢声张。
“张总,您这是……”
一边的老男人猥琐笑着搂上夏意的腰,低声道,“小意,不是说出来上厕所吗?怎么,又不去了?
那好,我亲自送你回包厢。”
两人一身酒气,摇摇晃晃地走到了一间包厢门前。
姜楠顿时眉头紧蹙,情不自禁地起身跟了过去。
夏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那个张总又是夏意的什么人?许久未见,难道说夏意堕落至此、沦为这般境地了?
眼见张总扶着夏意的腰走进了包厢,虚掩上门,姜楠悄悄地躲在门后,朝门内一瞧。
不瞧不知道,一瞧才发现这包厢里真是热闹。
夏意的父亲夏经国坐在圆桌的首位,紧挨着他的便是沈言。
除此之外,圆桌一圈坐满了各色有钱有势的老总,刚才的张总自然也在内。
这些财大气粗的老总清一色的都是些油腻大叔,而夏意坐在这些张总、王总之间陪笑陪酒,往来应酬,活脱脱像个陪酒女。
“张总,公司最近融资多亏了您的助益,我敬您一杯,往后还需要您多加帮衬。”
“啊,李总您敬的酒我自然是要喝的,祝您顺风顺水……”
夏经国坐在席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在这些年逾半百的中年人之间来回周旋,竟不置一词。
众人色迷迷地看着夏意姣好的容颜,一杯接着一杯地敬过去,不久,夏意脸上升起两团红晕,眸中也染上了明显的醉意。
“王总,不行,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这时,夏经国才站起来陪笑道,“王总,你我都是结交多年的老朋友了,那件事自然要拜托您继续帮衬,我敬您一杯。”
“老夏,这就是你客气了,下次有这样的事,直接告诉我一声!”
沈言也淡笑着举起酒杯道,“如今沈家的实权大半都在我手中,在座各位都是自己人,只要我们互相帮衬……”
正当姜楠听得忘乎所以的时候,身后一个冷冽的声音猛然把她拉回了现实。
“姜楠,你躲在这儿干什么呢?”
沈怀川从刚才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姜楠,唇边顿时浮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刚才恰好助理汇报了关于姜楠最近的情况,姜楠“约会”的对象,其实是全国鼎鼎有名的侦探王佳琪,专门调查悬案、疑案。
姜楠找他,想必是为了调查什么事,而且就在后天,她要和王佳琪一道去上锡市见什么人。
关于姜楠手中的那个地址,沈怀川也一并叫人调查了,据说那里只住着一个叫张国焘的中年人,他曾经是姜家的园丁。
得到消息之后,沈怀川大致已经把事情猜出了七八分。
他盯着姜楠的背影,顿时计上心来。
姜楠听到沈怀川的声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拉着他快步离开了包厢的门口,心下却暗暗揣度着。
看样子,夏家现在失去了沈家的依仗,急于找到新的靠山,这才四处结交财阀、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女儿做诱饵。
只是,沈言居然也在其中。
经过之前的事端,姜楠也隐约猜到了沈怀川和沈言的状况,这么说来,沈言结交夏家无疑是为了从沈怀川手中夺权。
想到这里,姜楠不无担忧地看了沈怀川一眼。
“爷爷在路上耽搁了,让我们先在包间等等。”
姜楠迟疑着点了点头,跟着沈怀川走出了长廊。
重新坐回席上,姜楠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心中矛盾,到底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告诉他?
不用说,沈言和夏意绝对心存不轨,一致想对沈家不利,而沈怀川这些日子忙于纠缠她,根本顾不上管沈家的事。
要是早点提醒他,他也好早点把心思重新回到自己公司的事务上来。
“沈怀川,其实我……”
话说到一半,姜楠又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她现在说这些,无疑会再次被卷入沈怀川的家事中,她早就和沈怀川分手了,何必惹这些麻烦呢。
更何况,她也相信沈怀川不可能不知道沈言和夏家勾结的事。即使真的不知道,以他的实力也压得下去。
对上沈怀川疑问的目光,姜楠勉强笑道,“其实我想问你,沈爷爷这顿饭究竟是以什么名义请的?”
之前他说的是为了代表沈家道歉,可她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沈怀川笑得意有所指,“自然是我们两个的订婚宴。”
“订婚宴?”
姜楠猛然起身,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直直地盯着沈怀川。
“怀川,姜楠,我来迟了。该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没等姜楠作何反应,一个慈祥的声音远远地从包厢门口传来,包厢里的众人忙起身略一躬身道,“沈总好。”
姜楠见状,定了定心神,也只好勉强笑道,“沈爷爷好。”
“快坐,坐呀!”
沈自深笑着上座,招呼众人一一落座,便挥手示意可以上前菜了。
文质彬彬的服务生走上前来,往众人的酒杯中各斟了一点红酒。
姜楠显然还没有从刚才沈怀川说的爆炸性消息中回过神来——这顿饭、居然是她和沈怀川的订婚宴?
这么说,沈怀川还没有把他们分手的事告诉沈自深!
沈自深见姜楠若有所思,拉着她的手朗声笑道,“姜楠,我出院这么些天了,也没请你吃个饭赔罪,是我们沈家的不是。还要请你不要见怪!”
姜楠回过神来,忙陪笑客套道,“沈爷爷这是哪里的话,本应是我们晚辈去看您才是。”
一面说,她一面狠狠瞪了沈怀川一眼。
既然是沈家主动来请她吃饭赔罪的,她也不好把局面弄得太难看。
可难道,要让她陪着沈怀川把这场戏演下去不成吗?
沈自深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我也是老糊涂了,有时候是非不分、善恶不明。
明明是你救了我的性命,多日以来主动照料,像你这么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下毒的凶手……当时我一时失言,你呀,可不准往心里去!”